他哼哼:“你可以不说。”甩开我的手:“别跟着朕,不然让狗咬死你。”
你令堂的,不要让我跟着你,你早说啊,咱一定跟着御林军而去,跟着他们比你安全一百倍。
“皇上,求你一定要听我说二句。”追上他,拉起他的手,看到他得意的笑容,可是让他吃得死死的,心里除了怨恨,竟也没有什么办法。
“咳咳,听着。山中有雪,池中有鱼,宫中有老虎,人间冷暖。”
他冷下脸:“宫中有老虎,何解?”
“伴君,如伴虎也。”
他越发的不高兴了,一瞥眉宇:“如果朕是老虎,早就收了莫筱爱你这条小命。”
“但是你也动不动就说杀杀杀。”
“……。”他瞪我。
“皇上你眼睛真好看,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瞪这么大,瞪着看白雪太久,你眼睛会睁不开的。”这可是我多年来的心得啊,别像傻瓜一样看雪,又不是没看过,一到冬天哪角落不飘雪。
“你这是关心朕吗?”
“我只是提醒。”别眼睛痛带错路。
如果我来过一次,你想骗我,省省吧。
“关心下朕,你会死吗?不过朕原谅你,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男人,果然大部分都是猪,不说全部因为莫离也是男人,李檀也是,他是我的朋友。
你一个坏人,比我还会耍流氓,我关心你,我脑子有病。
踩雪而去,一步一个脚印沙沙作响,走得深了,那雪甚至是几乎齐膝,可怜我的裤子,都湿透了,冷得骨头都格格作响。
人家李子墨是有备而来的,长长的皮制靴子,定是不入水的,以及那些加厚的锦衣,风扬起,那里面可是白白的毛啊。
“冷不。”他明知故问。
我不说话,他又说:“冷的话,朕背你。”
不会开玩笑吧,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冷哼:“不相信就算了。”
有人背,我怎么会拒绝呢。
扑到他背上:“背我背我。”
他真的背我了,我双手撑在他的肩上:“怎么忽然间,这么好心啊,李子黑。”
他手,搁我屁股上重重一掐,我差点跳起来:“李子黑,你这混蛋。”
“不错啊,想不到屁股还蛮有肉的,很翘,很结实,朕喜欢。”
“你没屁股啊,摸我的。”
“男人摸女人的,女人摸男人的。”
“那你摸你娘的不,你娘也是女人。”
结果是他将我丢了下来,摔得我一头一脸都是雪。
小气鬼,喝凉水。
肚子里一直在咒着李子墨,却不得不跟着他走。
他不会再背我了,而且和我有仇一样,越走越快,想把我甩开一般。
跟上他的步子,在白林中走动着。
别说看到火狐,连根毛都没有发现。
呼呼的风声,打得耳朵都痛了,我抱着双手觉得特别的委屈,我宁愿在浣衣宫里洗衣服,也不愿意来这里吹雪喝风的。这比宫里,冷了何止十倍啊。
他背上的羽箭,一支未动。
听到沙沙的声音,有些沉闷,我别开头去看,乖乖,那又黑又壮,头顶上落着些许白雪的是什么东东。不过二只眼光,像是像放着兴奋的光芒一样。
我想想像什么啊,想了很久才想到,那是狼看到肉的样子啊。
我冲它傻傻地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它倒也不知是不是懂人性里的什么东东,反正快靠近了我们,它就踮着脚尖儿很轻很轻地走着,绽放着绿光的眼睛下也是呼白气的。
其实,我已经看到你了,你何必轻轻地靠近,你想吓谁呢?
不认识的东西,自然是有惧意的。
偏得李子墨现在停在树边,竖耳听着,压低了声音说:“有杀气。”
“呃…………。”
“别出声。”他下令。
然后优雅万分地从背囊里取出羽箭,搭弓拉上对着前方那静谧的一树雪白,静待着什么的发现。
我不想告诉你,在你的后面。
我只想这么做,当那黑呼呼的东西快靠近的时候,一揪李子墨的衣服,然后用力地将他往后一扯,让他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再夺路而逃。
你说过,跑羸一个人就可以了,那么我跑过你也就好了。
黑壮的东西咆哮一声,我头顶发麻拔脚就跑。
李子墨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着:“该死的莫筱爱。”
我只是想活而已,不死道友死贫道,这样的选择,轻而易举地做了,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的。
不过还没有跑过那株低压压的雪松,我就倒着回来了。
大声地叫:“李子墨,我回来护驾。”
李子墨现在正和黑呼呼的东西对视着,彼此间的视线,如胶似膝难分难舍。
我这么一叫唤,他回头一看,脸色越发的差。
其实我也是不得不回头的,一只很壮和一只不太壮的黑东西,就在我的眼前。
“这是什么?”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多,感觉像是一家三口了。”
“黑瞎子。”
这运气啊,最不想遇到的东西,一遇就三只。
“怎么办?”我问他,心砰砰直跳着。
李子墨冷声地说:“没怎么办。”
“皇上啊。”我悲哀地大叫着:“让黑瞎子咬死,居说很痛苦的,你确定你要承受,不如让我杀了你,我再自杀。”
他还有时间来瞪我,气恼万分:“再多说一句,朕便杀了你喂黑瞎子,你会自杀?当朕三岁小儿。”
嗯,其实我也是想他死了让小黑们抢着吃,咱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与他背靠着背二人团团转着,不管是哪个方向,都有着不怀好意嘿着气的黑瞎子。
李子墨说:“莫筱爱,朕的腰间有匕首,在衣袍下面,拿着护身。”
我便撩起他的袍子从大腿摸上他的腰,他一扭捏:“痒。”
“这什么时候了,还痒个屁。”扭捏闪躲个鸟啊。
有些兴奋,我摸到了那微暖的匕首,缠着衣带,我以为是绑在腰间的,于是就将衣带解开,再一拉。
李子墨暴怒着:“莫筱爱,你解朕的裤带,找死,朕先劈死你。”
他这么一说,我就低头一看,果然啊,白色的裤子垂了下来,挂在膝间的那白靴子上,红红的裤带子十分艳丽,拖在雪地上,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