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本命年的时候,哪知道这些,后来略年长一些,才听人说本命年穿红什么的,可以压住晦气。
人家皇上明年才本命年,现在就开始冒出红裤带来了,人家襄王越发的有本事,后年本命年,现在就开始全身红到脚,要是真的本命年一来,那是不是连头发,也要弄成红的,本命年是洪水猛兽吗?
襄王有些怒:“谁允你这样看着本王?什么眼神儿,把你的怜悯给收起来。”
我有那样看你吗?奶奶个熊,做宫女一点也不好玩,随便来个人,都可以吼一吼我。
李子墨又在鬼哭狼嚎了:“莫筱爱,你乌龟啊,还不快点,找死是不是。”
我在心里,偷偷地用你的红裤带,勒死你。
走得很累,幸好李子墨和襄王一边走,一边指点头那片林子,谈着要怎么去猎火狐。
无聊得让我有些想念黑瞎子,出来玩玩多好,这么多人无聊着陪二个男人看雪,指指划划的。
雪山下面,就是连片气势恢宏的山庄,接连着重重叠叠,十分精美。
脖子一紧,襄王从后面将他的披风披下来,然后丢给侍卫:“洗干净再给本王。”
一扯下那披风,冷风就往我脖子里钻。
我缩成一团,李子墨瞧了眼,不紧不慢地说:“莫筱爱,你学青蛙跳,就不会冷了。”
“没事,冷着就习惯了。”我吸吸鼻水。
他眉尖儿微拢,道:“襄王,今儿个就不看了,明天才让各家公子来猎火狐,细节你们自商量便是。”
大步地进了山庄,一路人上潮如水,皆皆行礼。
进了里面的内室,那个烧红了的大炉子散发着暖香阵阵,让我恨不得上去拥抱一下。
“赏你的。”一方香味的帕子递过来。
我诧异地看着皇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翻脸:“再多说,滚出去,朕怕你冻死不成,擦擦你的鼻水,要是滴到朕的地毯上去,扒了你的皮。”
暴君,哼。我拿过帕子,狠狠地一擦鼻水。“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的目的何在?”
他目光有着一些的悲哀,还有一种压仰的愤怒:“不许再问。”
不问就不问,不过这里倒是好,不是皇宫,要是逃走也是容易地事儿,不过咱是乖巧的奴婢,逃走了对莫离没有好处。
他又叹息地说:“莫筱爱,你这笨蛋。先出去,一会儿再来侍候朕,后公公,一会在香炉里,加些魅香。”
外面的公公恭敬地答:“遵旨。”
我四处逛悠着走,发现这里真没有什么女人,只有几个仆妇而已,趁着天色尚早,就先熟悉下这里先。
一块牌子写着不经允许不许擅入,就在分叉路口。
这不是在引诱我进去吗?将那牌子移个方向,指向另一条路,然后大方地踏了进去。
越走,热气就越是扑面而来,我小心翼翼地张望。
不远处,有一个湖,用石头砌起低低的墙,而墙里,热气氤氲,是温泉啊。
不过低墙之上,攀着几件衣服,红得艳丽,红得妖孽。
我笑了,笑得好高兴,踮着脚尖儿走近,抱起衣服就跑。
湖里人发现了动静,大声地喝叫着:“谁?”
“你家姐姐莫筱爱,皇上派我来的。”让你们兄弟去斗好了。
不对啊,我跑什么跑,人家不穿衣服敢追么。停了下来,又走近低墙,看到湖中的襄王朝我叫嚣:“莫筱爱,有胆子的,你不要跑。”
“我跑了,可是我又回来了,有胆子的,你站起来啊。”我得意地叫着,他花容失色地赶紧缩着身子。
他一脸如血般地酡红,双眼恨恨地看着我:“你这个恶奴,竟敢掳走本王的衣服,还敢这般调戏本王,罪该万死。”
襄王气得快要炸毛了,一头潜入水中去:“本王要诛你九族。”
可惜我骨子里,又喜欢辣手摧花。
转悠着啊,他游哪里,我去哪里。
“诛你九族。”他偶尔露个脸换气,惊惊地叫嚣着。
我正想叫他起来诛,谁知道头皮一痛,背后站着凶神恶煞的李子墨,一手抓着我的头发:“朕就少看你一会儿,出来就尽惹事,朕不把你收拾收拾,在你眼中,还真不是什么东西了。”
抬脚往我屁股上一踢,卟嗵的一声,我落入一潭温热的水中。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是李子墨扑下来了。
襄王惊呼:“皇兄?”
李子墨面无表情地说:“襄王,这里没你的事了,速速离去。”
襄王捡起浮在水面上的衣服,摭掩着狼狈地爬上去。
我复仇的机会到了,此时此刻,湖中就只有我和他,他一双眼绿莹莹得恨不得将我吃下肚子里去,我却开心地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