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叔，你一个人吃饭吗？”
顾乾坤抬眼便看到温婉，他嘴角噙着抹笑:“这不是明摆着，难不成还是两个人。”
“我看你吃饭也孤单，不如搭个桌。”
温婉刻意接近，当他是猎物，顾乾坤只以为温婉当他是长辈。
他把餐盘挪过去一点，腾出个位置出来。
温婉在他对面落坐笑道:“我看你也来公司一个星期了，顾廷州有给你安排什么职位吗？”
不提这事还好，提了就来气，顾乾坤哼道:“我这个四叔在他眼里就是个屁，调我去市场部安排个助理做，我去他妈个球，别给老子哪天惹毛了，否则就算他是这顾氏总裁，我也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顾乾坤一顿骂骂咧咧，显然是对顾廷州很不满，想他二哥三哥都是公司经理，就他是个给人提鞋的，他哪里能服气。
“顾四叔真是屈才了，以你的才干，至少也是个管理级别嘛。”温婉表面奉承道。
顾乾坤几分冷笑:“顾廷州早晚会像蚂蚁一样被我捏死在手里，他等着瞧。”
“……”
“顾四叔，我可是顾廷州的老婆，你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他？”顾乾坤看起来像个没脑子的人，至于他是真傻还是在装，温婉暂时还看不出。
顾乾坤从身上拿出支烟点燃，吸了口烟，那只拿烟的手指点着桌子道:“就算你去顾廷州面前说，老子也不怕，反正这些话，我也当他的面说了八百遍。”
就是他每次口吐芬芳，顾廷州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实在让他恨得牙齿痒。
饭后回了秘书室。
温婉接到顾廷州打来电话，说是带她去老宅过小年，下午不必上班。
温婉换回今天出门时穿的便装，过去停车场。
顾廷州已经坐在了车内。
车里在放首舒缓的音乐，很衬外面的冬日景色。
进老宅前，温婉看到宅子外面停了不少豪车。
顾家人丁兴旺，温婉每回来都能见到新面孔，今天也不例外。
从正门进入，温婉看到一派喜气洋洋。
到处贴了春联和窗花，精致到门上也挂了金黄的吉祥锁。
顾家在晚清时期就是大家族，一脉脉传承下来，格外注重传统节日。
进入花园里，便看到顾老太太穿着唐装坐在轮椅上，看到两人笑开了:“婉婉和廷州来了啊，快过来坐。”
温婉过去问道:“奶奶，您最近身体好吗？”
“好得很，廷州请了个理疗大师来经常给我做做按摩，我现在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腿也不酸痛了，说不准哪天还能站起来走几步路。”
“廷州是我的乖孙，你也是我的乖孙媳妇，只要你俩感情好，我老太婆心里不知道多舒坦。”顾老太太拉着温婉话家常，看得出今天心情很不错。
温婉别头，看到顾廷州起身去了内厅，有顾家的一些长辈在那边喝茶聊天。
温婉不愿过去，待在花园赏花晒太阳，跟顾老太太唠嗑。
看见小翠在剪花枝，温婉过去道:“还有剪刀吗？我也帮着剪。”
反正也是无聊，还不如活动一下。
小翠惊愕:“您还是坐着陪老夫人喝茶吧，这是下人的活。”
“我以前也学过园艺，说不准比你剪得好。”温婉盯着大片齐整的花枝细叶，嗅着花香，心情也是很好。
见着温婉不走，小翠只有递给她一把剪刀:“这刀很锋利，您别割到手了。”
温婉笑:“没事，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干习惯了农活。”
拿着剪刀，温婉去了花园另外一边。
剪了会花枝，温婉的袖口被轻轻拽了下，她低头，看见一张圆鼓鼓的小女孩脸，她清脆着嗓子说道:“姐姐，你能帮我抓蝴蝶吗？”
温婉看小女孩的模样，六七岁的样子，满脸稚气，长得也喜庆，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瑶瑶。”小女孩咧嘴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温婉越看顾瑶瑶，觉得像极顾家一个人，那时跟顾廷州刚领完结婚证，第一次来顾家老宅，顾老太太领温婉到祠堂拜祭祖先，温婉见到一块灵牌，上面的男人年纪轻轻，长得俊眉朗目，有着跟顾廷州相似的脸，只是容貌偏阴柔，他便是顾湛。
顾湛是顾廷州的亲弟弟，就是英年早逝，比顾廷州父亲顾城晚死一年。
至于顾湛的死因，据说是子弹穿透脑门而死，坊间传闻是顾湛跟人结仇而毙命。
顾湛生前留有个女儿，想必眼前的顾瑶瑶就是，只是小女孩生母不详，生父死状惨烈，顾廷州明令禁止再谈论关于顾湛，以后便没人再敢提起当年的事。
按照辈分，小女孩应该叫温婉婶婶，不过大概是没见过温婉的缘故，直接喊她姐姐。
温婉见她长得讨喜，轻捏她的小脸蛋柔声问:“小鬼，这花园里没蝴蝶。”
顾瑶瑶小手指着一个方向:“在小花园里，不在这里。”
“姐姐，你跟我来呀。”
顾瑶瑶撒开短腿跑去那边小花园，回头朝温婉招手。
温婉不禁一笑，跟着去了那座小花园。
这花园里种的全是万寿菊，许多蝴蝶飞舞在花蕊间，散发淡淡的幽香。
这种菊耐寒，成片栽种，吸引了蝴蝶，也引来许多蚊虫。
温婉低头看着顾瑶瑶:“姐姐也很想帮你抓蝴蝶，就是没工具，放蝴蝶的罐子也没有。”
“有的，我马上就去拿，姐姐一定要等我哦。”
顾瑶瑶跑开了，很快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个抓蝴蝶的网兜，还有个空罐头玻璃瓶。
温婉接过网兜，叮嘱顾瑶瑶别发出声响。
拿着网兜，温婉走进菊 花园里，很快就捞了好几只。
把蝴蝶放去玻璃罐里，温婉过去递给顾瑶瑶。
顾瑶瑶瞅着玻璃罐里的彩蝶，圆溜溜的眼睛发亮，发出惊叹:“哇，姐姐你好厉害啊。”
温婉捏了捏顾瑶瑶可爱的脸蛋，暼到自己光洁的手背被蚊虫叮咬了，肿起一片好大的包，逐渐生出痒意。
忍不住挠了几下，包更大了，温婉停了手。
看见顾瑶瑶打了个喷嚏，鼻子红通通，温婉从外衣口袋拿出包纸巾:“别动，我给你擦擦鼻涕。”
顾瑶瑶乖巧没有动，她瞅着温婉的肚子忽然说:“姐姐，你肚子里有宝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