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下,许涛看到顾廷州脸色青紫,呼吸困难,他大喊兰姐:“赶紧拿药过来,快!”
从南山下来,温婉把车停在路边,她往旁边的车窗望出去,远远看到那座山顶别墅灯火通明。
她握住方向盘,头磕在上面,极度的情绪低落。
严北突然来电:“温婉,你现在过来吧,今天的戏提早拍。”
她启动车子,往山下而去。
*
一周后。
严北之前拍的那部古装电影“宫心锁”终于在全国各大影院上映。
为了造势宣传,严北开了个记者招待会。
身为主角的江漫玲没来,严北便让温婉站在c位,那些摄像镜头都往她身上拍。
温婉这张脸美得太吸睛,甚至没人问到主演江漫玲的近况。
这场记者会结束,严北把温婉喊到办公室道:“温婉,以我的直觉,你怕是以后能火过江漫玲,公司给你安排个私人助理,你有看中的人吗?”
温婉有些愕然:“严导,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事以后再说吧。”
“你难道不信我?”严北挑挑眉毛。
温婉笑:“不是。”
“那你就听我安排,给你安排个助理,也是为了方便你的工作,你自己平常的账号以及接活动。也可以让助理安排。”
温婉看向阮芳:“芳芳,你想当吗?”
阮芳受宠若惊:“我当然想,谢谢婉姐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干。”
她连称呼都改了,温婉有点失笑。
明星助理比化妆师工资也高多了,阮芳是真想要这份工作。
温婉也是跟阮芳平常相处融洽,再说阮芳做事麻利,性格也活泼外向,确实比较好相处。
严北又道:“今晚的八点首播,大家都去电影院捧捧场。”
这部“宫心锁”,耗资一个亿,费了严北很大的精力,他对票房也是寄予厚望。
到电影院也去过不少次了,还是头一次去看自己出演角色的电影,温婉很期待。
晚上跟苏棠说了声,苏棠也很想看。
“婉婉,你今天是不是没开车?”
温婉道:“那车可能很久没开了,出了点问题,要送去修下。”
“那我来接你。”
温婉告诉苏棠,她在严北的影视公司门口等她。
结束通话后,温婉等到傍晚,她出了公司门。
苏棠很快就开车来了。
先去吃了顿晚饭,买了张首映的电影票,温婉和苏棠来了附近一家最大的影院里。
排队入场后,温婉看到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已经是满座。
怕被人认出来,温婉戴了口罩。
她听到旁边女孩说话的声音。
“我主要是想看里面那个演丽妃的温婉,我太吃她的颜值了,简直是长在我的心巴上。”
另外那个女孩也道:“是啊,说起来她就是里面一个毫不起眼的配角,也就几个镜头,我就是为了这几个镜头花了五十大洋买票的。”
“你不是喜欢江漫玲嘛?”
“你没听说啊,江漫玲好像疯了哎,也有人拍到她去精神科检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有可能真疯了。”
“啧…好可怕!”
…
那断断续续的聊天声,苏棠也听到了。
她侧头问:“婉婉,你最近有看到江漫玲吗?”
温婉想到上次在商场里碰到江漫玲,就感觉她很不对劲。
如今外界都在传她得了精神分裂症,还拍到她光脚走在街上的视频。
温婉只道:“半个月前在商场里见过她一次。”
“噢,那也挺久了。”
看到电影开场,苏棠抓了把爆米花放嘴里。
看完整部电影,已经是深夜。
从影院出来,外面的城市霓虹灯闪烁。
苏棠过去把车开过来,温婉站在影院外面等。
她听到包里手机的震音。
拿起一看,居然是许涛的来电。
温婉怔愣了好一会,才把手机放耳边:“喂…”
那边许涛声音很焦急:“温小姐,你在外面吗?”
许涛听到了这边马路上的车子喇叭声。
“嗯,许叔你有事吗?”
许涛叹了口气:“温小姐,顾总发烧了,怎样也不肯去医院,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个电话给你。”
“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回一趟御园?”
温婉:“……”
“顾廷州发烧很严重吗?”
这一个星期,温婉每天都在忙着拍戏,也住在苏棠这边,没有再回去过御园。
“不严重的话,我也不会找你了。”
“温小姐,顾总最近一直在生病,这事您知道吗?”
温婉的心微微被刺了下:“他心绞痛又发了吗?”
“对,很严重,顾总常年工作繁忙,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吃饭,胃病也犯了。”
温婉拿着手机,站在街边,盯着苏棠把车开了过来。
她没有上车,对苏棠道:“我回一趟御园。”
苏棠愕然。
“顾廷州发烧了。”
温婉说完这句,挂了许涛的电话,过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南山顶。”
这边影院离南山很远,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御园门口。
温婉站在外面,摁了门铃。
御园晚上有门禁,温婉也没带钥匙,只能等兰姐过来开门。
看到温婉,兰姐显得很激动:“太太,您终于是回来了。”
“顾廷州在哪?”
“先生在楼上,您赶紧上楼吧,他病得迷迷糊糊,还发高烧了。”
“从昨天就烧起,许涛过来劝先生,他就是不肯去医院。”
温婉匆步进屋,上楼就直接过去房间。
她看到房门关闭,下意识就去拧门把手。
拧不开门,温婉回头道:“兰姐,拿备用钥匙过来。”
兰姐迅速跑开,很快就拿来串钥匙。
御园房间太多,温婉试了很久才打开房间门。
看到卧室里没人,温婉皱眉朝浴室望了过去,隐约听到里面好像有水流声。
她连忙过去推开浴室门,怎样也想不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顾廷州倒在浴室地板上,一地的水,他的头侧在一边,那截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错落着似乎被刀划过的血痕,一道道触目惊心。
温婉惊得蹲下去喊他:“顾廷州,你醒醒。”
她才碰触到他的身上的皮肤,便被他滚烫的温度烫回了手。
“太太,先生好像死了。”兰姐快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