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眼眸亮了下,她听说过暹罗这边有这样的大市场,能够淘到很多古董。
“婉婉,去把帽子戴上,外面太晒了。”
温婉拿了那顶鸭舌帽戴上。
顾廷州盯着她这模样,想到昨晚差点就失手杀了她,心脏骤然缩了缩。
从酒店里出来,顾廷州开劳斯莱斯朝古玩市场那边过去。
温婉看到那里面人山人海,到处是摊位商铺,遍布各种古玩。
从街头进去,温婉看到赌石摊子。
温婉捉住顾廷州的衣袖:“你会挑赌石吗?”
顾廷州:“不会。”
那赌石摊位前站满了人,温婉看到有人挑了块石头,正在切割。
路人紧盯着,都以为能开出玉石。
石头切割开,却只是块石头。
那人灰溜溜叹气走掉了。
温婉盯着一大堆赌石,看中一块道:“给我开这块。”
顾廷州淡淡的声线落入耳朵里:“婉婉,开旁边那块。”
温婉看到那乌青的石头表面,丝毫看不出一丝翡色。
“这块能开出玉石来吗?”温婉表示怀疑瞅了眼顾廷州。
顾廷州浅勾薄唇:“不知道。”
温婉半信半疑:“那老板,你就开这块吧。”
她指的正是顾廷州说的乌青石头。
老板问:“确定了?”
“嗯,开吧。”
老板拿石头切割的时候,周围议论纷纷,谁也不看好这块石头。
锋利的刀片逐渐划深,老板瞧见里面的玉色大惊。
旁边路人伸长了脑袋看过去,顿时躁声一片。
“哎呀,是块帝王玉。”
“啧啧啧,这玉的色泽太好了吧,玉质看起来很完美。”
老板也是惊叹,看向温婉:“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温婉别过头,惊讶看向顾廷州:“你不是不懂赌石吗?”
顾廷州道:“瞎猜的。”
温婉瞬间恍惚,突然发现她似乎真的一点不了解顾廷州,这个男人心思深不见底,就比如之前以为他不会开枪,到昨晚他拿枪精准指过来,她以为她下一秒就能毙命。
温婉问:“顾廷州,你还会开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顾廷州仅是不咸不淡带过:“略懂一二。”
温婉:“……”
这块赌石,被顾廷州买了下来,他道:“婉婉,回去打磨成玉镯。”
提到玉镯,温婉想到母亲极为喜欢的那块祖传玉镯,如今依旧没下落。
祖传玉镯找不到,顾乾坤也死了,温婉突然感到难过。
扫见她情绪低落,顾廷州过去街道旁边的甜品店买了支甜筒,过来递给温婉。
温婉拿甜筒舔了下,尝到奶香味。
顾廷州眸子深了深:“婉婉,甜筒不是这样吃的。”
“要怎样吃?”温婉眨眨睫毛。
顾廷州抿唇:“咬着吃。”
温婉咬了两口,发现也不顺嘴,继续用舌头舔。
顾廷州喉结微滚:“很喜欢舔东西?”
温婉轻点头:“我还喜欢吃棒棒糖。”
顾廷州:“……”
见她还在那样吃甜筒,顾廷州克制挪开目光。
这条古玩街很大,逛了一上午出来。
顾廷州掌着方向盘,黑色劳斯莱斯在暹罗街道穿梭。
走的街道繁华热闹,温婉看着外面,突然很想回到京市。
暹罗这片土地充斥着罪恶和人性的丑陋,不是个好地方。
“婉婉,在想什么?”
顾廷州扫了扫她安静的侧脸。
温婉道:“你四叔的尸体是不是运回了京市?”
“嗯,许涛已经送回去了。”
她问:“那奶奶应该很难过吧?”
可想而知,顾老太太应该会受不得这样的刺激,她向来疼顾乾坤入骨。
顾廷州只淡淡嗯了声,便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九点半。”
车开近酒店,严北和剧组人员刚好从大巴车上下来。
看到顾廷州,严北赶紧热情过来套近乎:“顾先生,别来无恙。”
顾廷州轻挑了下眉峰。
严北还想说上几句,见顾廷州态度疏离冷淡,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阮芳提了不少袋东西,说是在这边买的特产,要带回京市。
温婉过去帮阮芳提了两袋,她看向顾廷州:“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她跟阮芳进了电梯。
明天上午就要坐飞机回京市,温婉回房就动手收拾东西,把行李箱打包放一边。
晚饭是在酒店餐厅吃的。
从餐厅回来,温婉很早就洗漱躺下了。
清早七点。
温婉跟阮芳提着行李箱下楼,看到大巴车停在酒店外面的路边。
严北清点完人数,拿大喇叭提醒大家上车,别落下东西了。
坐车里后,温婉给顾廷州发了条微信,跟他说去了机场。
那边一直没回信息。
九点前,大巴车停在机场外面。
大拨人去了候机厅。
快要检票登机的时候,温婉在机场大厅内看到男人那道高大矜贵的身影。
他扬步走来,手腕搭放着件薄风衣,提着公文包。
温婉从座位站了起来。
顾廷州来到她面前,挑眉看她:“怎会一副这样的表情?”
温婉问:“你跟我们坐同一班飞机吗?”
顾廷州:“嗯,随便买了张飞机票。”
“那你是坐头等舱吗?”
他道:“没买到,坐普通舱。”
温婉诧异,按理来说以顾廷州常年是航空公司贵宾身份,很容易买到头等舱位。
也不及她细想,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
进去机舱里,温婉看了眼机票,过去找到靠窗的座位。
她才坐下,嗅到男人身上淡淡好闻的熟悉薄荷味,温婉偏眸,看到顾廷州坐她身旁。
“我们的座位是一起吗?”温婉有些意外。
顾廷州薄唇轻勾:“随便买的飞机票,也没选座位。”
温婉:“……”
飞机外面的光线折射到女孩有些懵的脸庞,肤色雪白,明眸皓齿,勾得他心底一荡。
他伸手轻捏她的脸:“别走神,起飞了。”
温婉坐飞机,最怕的是升空的环节,她抓紧座椅,身体有些僵硬。
飞机到了一定高度,平缓飞行,温婉才放松下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出现一颗棒棒糖,用精致彩纸包扎。
温婉眼睛亮了:“你从哪里买的?”
顾廷州:“那家酒店附近的超市。”
还是橙子味,温婉很喜欢。
她剥开彩纸,拿糖含在嘴里,接着轻舔,一下又一下,舌尖缠绕着糖。
盯着她不停舔着棒棒糖,秀气的喉咙吞咽,顾廷州眸色渐深:“婉婉,我后悔给你买棒棒糖了。”
温婉含着糖:“为什么?”
顾廷州暗哑问她:“除了爱吃糖,还爱吃别的糖吗?”
温婉懵住:“你指的是哪种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