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清。”
商宴缓了车速，还以为自己听力出问题了。
温婉又问了遍，这次商宴听得很清楚，他顿时道:“我可是良好公民，怎会做那些违法的事。”
温婉垂眸沉默了下去。
良久后，商宴蓦地一笑:“不过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确实是会做点非法的事，这事我也只跟你说，毕竟是商人，混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圈子，可不是法律能解决得了的。”
“怎么，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事？”
“噢，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商宴笑了笑:“温婉，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人心也复杂，有些事不要单去看表面，要多层次分析，或许你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温婉弯了眉眼:“你说的话，总是富有哲理。”
“我大学可是哲学系毕业。”
“是嘛，难怪了。”
跟商宴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雅思聋哑学校门口。
温婉看到撑伞站在路边的封烟烟。
“我先走了，改天有空聊。”
温婉准备下车，商宴递把伞给她:“这雨还会下大，撑伞吧。”
“我朋友有伞。”
“那把伞，哪够两个人撑，你下次还我就是了。”
温婉接过伞，看到伞柄是他车子的标志，估摸也要十来万块钱一把。
温婉目送商宴开车走掉了。
打开伞，温婉朝封烟烟过去。
两人一起来了严北的影视公司。
再见到封烟烟，严北又一次感叹:“真是太可惜了，你朋友要不是哑巴，她这形象完全可以进演艺圈，这气质可塑性也强。”
封烟烟笑得腼腆，打了个谢谢的手语。
严北挑眉:“她这是看懂了？”
“严导，我上次好像很跟你说过，烟烟除了不会说话，她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包括听力也没问题。”
严北恍然哦了声:“我差点忘了这事。”
“听力没问题就好办，助理这事其实也不难，就是打打杂，眼疾手快听命令就行。”
严北又看向封烟烟:“你学校放假了吗？”
封烟烟点头，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那就行，那你们回去准备下，后天早上在我公司门口集合，别迟到了。”
从严北的公司出来，两人来了附近的商圈。
经过眼前的一座广场，商场外面挂着的巨大电子屏在播放新闻节目。
一个顶级酒会上，出现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他刚好从酒会出来。
早就等在外面的记者聚拢过去采访，无数话筒举到男人嘴边。
他那张脸却冷得吓人，身边紧随的保镖伸臂把这些媒体记者通通挡开。
顾廷州矜贵的皮鞋踩入车里，奢华车身顿时扬长而去。
温婉停下看了数秒，周围站满了人，都在盯着电子屏幕看。
一些女人还发出花痴的惊呼声。
“烟烟，我们进去吧。”
收回目光，温婉走进商场。
这趟去的地方紫外线强烈，除了买了许多支防晒喷雾，温婉还从货架上拿下防晒衣和袖套，以及帽子那些遮阳 物。
拿的都是双份，她付钱的时候，封烟烟抢着付。
温婉拿出顾廷州给她的那张黑金卡:“烟烟，刷这张卡吧，里面有的是钱。”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之前再怎样也没想着用这卡里的钱，这次似乎是种发泄。
她讨厌被欺骗，尤其是那个让她以为下半辈子能托付的男人，她感觉心痛，唯有刷他的卡发泄。
好在这样小数额的消费，顾廷州那边也不会收到任何提示。
在商场里，温婉带封烟烟吃了顿西餐。
她点了鹅肝松露，也点了许多海鲜，顺便还点了店里最贵的红酒。
“烟烟，你随便吃，吃不完咱们打包。”
封烟烟有些欲言又止，她看出温婉心情很不好。
“顾廷州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封烟烟打手语问。
温婉露出贝齿笑了笑:“杀人算吗？”
封烟烟瞳孔震颤。
温婉轻叹，她继而道:“烟烟，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实在太复杂了，许叔说他从小就流落在外，整整八年，你知道八年有多长吗？足以改变一个人本质上的脾气性格，顾廷州能够在短时间就坐上顾氏总裁这把交椅，他的心思绝对不是一般人。”
温婉不知道他那八年是怎样度过的，他从未对她提及过。
封烟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提这事了，吃东西吧，吃能分散一部分烦恼。”
这顿饭吃了三千块钱，温婉也是刷的黑金卡。
只是温婉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消费记录都送达到了许涛的手机上。
这卡小额度消费，绑的副卡是许涛，只有大额消费才会通知卡主本人。
许涛过去敲开总裁办公室。
“顾总，温小姐今天消费您这张卡总共五千多块钱。”
顾廷州掀眼皮，他倦怠扫了眼许涛:“消费些什么？”
许涛如实报告:“下午三点的时候过去恒茂商场买了护肤品还有些生活用品，又去五楼吃了顿西餐，接着去了甜品店。”
“去甜品店吃的什么？”
“哦，是甜筒还有慕斯蛋糕，外加水果糖，”
糖？
原来她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能开心。
可这次，他知道哄不好她了。
顾廷州盯着落地窗外，天幕阴沉，乌云密布，雨下个不停。
…
深夜，温婉在梧桐公寓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这次出远门去拍戏，周期很长，带的东西也比较多。
把行李箱搁置一边，温婉从房间走出去，看到封烟烟站在阳台上。
“烟烟，你在看什么？”
封烟烟转头看她:楼下那辆车是顾廷州的吗？
封烟烟正好来阳台收衣服，便注意到院子这辆车。
梧桐小区很少有这样的豪车，封烟烟注意到车头的宾利标志。
温婉过去扶着阳台，俯下视线。
夜雨中，果然看到那辆流线型优越的黑车。
温婉静静凝视，有些心神复杂。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已经有无数未接电话，都是来自顾廷州。
她一直没接。
她正恍惚的时候，手机在掌心震了下。
信息弹出来，温婉看见他发来的信息:“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