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花园浇了会花，天色暗下来，笼罩乌云。
雷电闪现，豆大的雨就下了起来。
温婉回屋，还感觉从外面钻来的闷热。
她拿干毛巾擦了下身上的雨滴。
兰姐看沈玉漱走了才出来:“太太您没事吧？”
温婉摇摇头，看着她那手臂:“昨天那苗药盒上写着还可以抹烧伤烫伤，你去抹点，不然明天要发炎了。”
“谢谢太太，我没关系。”
兰姐有些不懂:“沈夫人其实以前人挺好的，那时候顾城先生还在世，沈夫人性子温柔贤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顾城是顾廷州的父亲，死了也好多年，温婉虽然没见过，但听旁人提过很多次，跟沈玉漱还算恩爱。
温婉只能猜测，是顾城死后，沈玉漱才变了性情，因为顾城的死，沈玉漱才出家。
不过具体是怎样的情形，她也无从知道。
“兰姐，琴房的门开了吗？”
“开了，太太您要练琴吗？”
“嗯。”
温婉去了四楼的钢琴房。
她掀开墨色的钢琴盖，坐到了琴椅上。
明天得拍摄许清欢练琴的戏，温婉提前弹奏找找感觉。
搁在琴盖的手机震动起来，滑到边缘，马上要掉下去了。
温婉伸手接住，划了下手机屏。
看到顾廷州的微信头像弹出，她点开。
视频里顾廷州盯着背景:“在钢琴房吗？”
温婉弯了弯眉眼。
“吃午饭了吗？”
“吃过了。”
“婉婉，你似乎没什么话跟我说。”
视频那边，顾廷州坐在酒店房间里，一身米色休闲西装，衬着如玉般清俊的气质。
温婉道:“现在不是在说吗？”
顾廷州盯着她有些娇憨的模样，清润的嗓音低沉沙哑:“婉婉，我好想你。”
男人那双极漂亮的眼尾隐隐泛红，却又似在隐忍着火山喷发般炙热滚烫的情感。
温婉有点沉默，低着眸，感受心口跳动，又急又快。
“我…还要练琴，先不跟你说了。”
“能别挂吗？我想看着你。”
温婉犹豫了下，把手机竖在琴盖。
这天午后，她弹了一首首的曲子，时光漫漫，镜头里那双深邃的眸始终在注视她，没有偏过视角。
*
三天后，拍完几场戏中途休息的时候，严北找上温婉。
看到严北怀里抱着那只猫，温婉皱皱眉:“严导，你这只猫打过驱虫药吗？”
“打过啊，怎么了？”
“它身上有跳蚤，我上次抱了它，被咬了好多包。”
严北惊讶:“我真打了驱虫，每个月都会打。”
“噢，那我不知道了。”
严北抱着猫挨近过来，温婉走远了。
她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严北抱着猫，似乎在等她。
温婉看严北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过去问:“严导，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严北笑笑:“是这样的，咱们这部剧不是要拍场在游艇举办宴会的戏嘛，你能跟顾廷州借艘豪华游艇吗？”
温婉愣住:“……”
“那游艇要是去租的话，也要好几万一天，要是有现成的借，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婉啊，为了剧组省点经费，你能帮我个忙吗？”
顾廷州有艘游艇是国外买的，那时花了几个亿，温婉也知道。
只是她从来没跟顾廷州借过东西。
“我知道你跟顾廷州熟悉，你帮我去开开口好不好？”
严北笑着把怀里的猫推来:“这猫给你玩个几天，你放心吧，它没跳蚤，我天天抱它。”
温婉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对猫毛过敏。”
“那你答应了吗？”
温婉想了想:“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当着严北的面，温婉拨了顾廷州的手机号。
响了许多遍，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温婉干脆打了个微信视频过去。
响了几秒，镜头里出现一张女人的脸，穿着一套深色的职业装，简约大气的打扮，包臀a字裙下摆隐约可见穿着黑丝。
“你好，我是顾总的秘书，请问你哪位？”美女的脸上露出抹甜美的微笑。
原来顾廷州如今换了新秘书，还带去了米国那边出差。
怔然了几秒，温婉长睫微动:“哦，顾廷州在吗？”
“我们总裁还在开会，你有什么话请说，等开完会，我转达给他。”
“那我晚点再打来吧。”
那美女眼眸含笑:“好的。”
那边黑屏，视频通话也结束了。
刚才严北也看到了镜头里的美女秘书，他忍不住笑道:“顾总好品味啊，找了个这样的性感尤物当秘书。”
温婉道:“那我回头帮你再问问吧。”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严北抱着猫就走掉了。
傍晚时分，苏棠打来通电话:“婉婉，我就在你拍戏的影视城附近的多米甜品店，要过来吗？”
本来是打算收工后回御园，苏棠约她，温婉便过去了。
推开甜品店的门，温婉看到苏棠坐在靠窗的位置喝果汁。
温婉过去拉开餐椅坐下。
苏棠点了一桌甜品道:“为了庆祝我完成个大任务，今天请你吃甜品局。”
温婉担忧问:“受伤了吗？”
“ 我们这行没有受伤这种说法，要么生，要么死。”
盯着苏棠无所谓搅动果汁，温婉道:“可以不做吗？”
苏棠从事杀手职业这么多年，她每次去出任务，温婉都得失眠担心她。
“快了，还要熬个三年。”
温婉:“为什么是三年？”
“婉婉你傻啊，我签了卖身契，没那么容易走的。”
温婉叹气。
苏棠道:“不说我的事了，你怎么样了，搬回御园跟顾廷州相处得还好吗？”
苏棠提到，温婉才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下午严北托她向顾廷州借艘游艇那事，她还没开口。
“他去米国公司那边出差了。”
想到那秘书下午说会转告顾廷州，也不知道说了没有。
温婉望着窗外的暮色，也时间不早了。
一场会议不至于开五六个小时。
“阿棠，你先别说话，我打个电话给顾廷州。”
现在米国那边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她想顾廷州应该不会睡这么早。
温婉直接就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只是镜头里还是出现那秘书的脸。
美女秘书穿着白色浴袍，湿头发还在滴水，锁骨很性感，她身后的背景好像是酒店房间里。
温婉问:“顾廷州在吗？”
秘书勾着红唇道:“顾总在浴室洗澡。”
“他在…洗澡？”
“是的，要拿电话给他吗？”
“不必了。”
温婉匆匆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