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大家都过去餐厅吃饭了,我们也过去吧。”
被顾廷州言语撩了下,温婉匆匆就溜出了果园。
盯着她那道背影,顾廷州薄唇悄无声息浅勾。
在顾家老宅吃了顿午饭,下午便离开了。
车开在路上,顾廷州问她:“下午还要拍戏吗?”
“嗯,我得去影视城。”
最近都是室内戏,拍摄都在影视城里的建筑楼里完成。
顾廷州送温婉到了门口。
她下车前,顾廷州原本搭放在方向盘的手蓦地攥住她的手腕。
温婉疑惑回头:“怎么了?”
“婉婉,我下午要去米国出差一周,在家等我好吗?”
感觉到他抓紧她的力道,似乎透着慌张,她嫣然一笑:“我会在御园等你的。”
顾廷州眼中闪现星芒,松了手。
宾利车开离了,温婉朝影视城里面走去。
身后的停车场里,江漫玲坐在车里,抓紧方向盘的手浮现青筋。
刚才那幕她都看到了,心里又怨又不甘心。
等平静下来,她打了个电话给沈玉漱:“妈,你身体怎么样了?”
沈玉漱的声音虚弱无力:“还好,漫玲你很久都没来看我了,我很想你。”
“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晚点收工后就来医院看你好不好?”
“好。”
打完这个电话,江漫玲推车门就下去了。
傍晚,江漫玲就提着水果去了医院。
沈玉漱住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室,有两个护工轮番伺候。
看到江漫玲进来,原本躺着的沈玉漱让护工扶她坐起来:“漫玲,你来了啊!”
“妈,你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脸色好了些。”
江漫玲把水果递给护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沈玉漱唉声叹气:“能好到哪去,一只腿踩进黄土里了。”
“您别这样说,这家是京市最好最大的医院,院长亲自给你诊治,现在医术这么好,你一定会好的。”
“你就安慰我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
沈玉漱说几句话就猛咳嗽,江漫玲给她递纸巾,拍她的后背。
等缓过来,沈玉漱脸色和嘴唇全白了,病恹恹道:“怎么你一个人过来,廷州呢?”
江漫玲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顾廷州把我扔了。”
“什么叫把你扔了,你说明白点。”
“他跟温婉又在一起了。”
沈玉漱死气沉沉的眼中一诧:“你说什么,哪个温婉?”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温婉吗?”江漫玲凄凉一笑。
“你说的是那个失踪一年的温婉?”
江漫落泪点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道:“妈,你一直被瞒在谷里,温婉她根本就不是长那样,她是故意扮丑的,她一定藏着个大秘密接近顾廷州,说不定是来害他的。”
拿手机打开某app视频,江漫玲给沈玉漱看,指着温婉那流到网上的古装剧照:“妈,温婉其实长成这样,你一定想不到吧?”
沈玉漱看到视频里温婉这张脸,吓得差点扔了手机。
“妈,你怎么了?”
沈玉漱见到温婉这张脸,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漫玲,你再让我看一眼。”
沈玉漱又朝她伸出手。
江漫玲把手机又递了过去。
这次沈玉漱仔细看了几眼温婉的照片,她木讷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冰凉的手脚抖了起来。
江漫玲发现她的异常:“妈,我给你去叫医生。”
“我没事。”
沈玉漱头靠着床,捂住嘴巴咳嗽得脸色青紫白一阵。
她才知道原来上次在法善寺见到的是温婉,不是那位。
那位都死了十七年,就算变成厉鬼也该转世投胎了吧。
沈玉漱看过温婉后就变沉默了,江漫玲都纳闷了。
“妈,你在想什么?”江漫玲忍不住问道。
沈玉漱招来护工:“把院长喊来,就说我要出院。”
反正没得治,她死也不想死医院里。
*
顾廷州去国外出差的第二天,御园外面停了辆保姆车。
温婉拿水壶在花园里浇花,听到了车子停下的声响。
兰姐赶忙迎上去:“沈夫人,您来了啊。”
沈玉漱从保姆车上被贴身带的佣人扶了下来。
沈玉漱望向客厅:“温婉在里面?”
“是,太太在花园浇花。”
“叫她来见我。”
沈玉漱坐到了客厅里。
兰姐过来花园喊温婉。
刚才已经听到沈玉漱的声音,温婉默默放了洒水壶,来了客厅里。
沈玉漱朝温婉望来,脸上又迅速闪过一抹惊恐。
但很快就被她遮掩过去,沈玉漱道:“你是温婉?”
温婉点头。
“你以前为什么要扮丑?”
没料到沈玉漱一来就问这事,温婉淡淡道:“扮丑是为了显得成熟点,毕竟在顾廷州身边做秘书,需要个八角玲珑的形象,太年轻不合适。”
沈玉漱哼:“也只有别人会信你这套鬼话。”
兰姐泡来杯热茶:“夫人,您请喝茶。”
沈玉漱瞟了眼:“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泡杯茶叶茶过来,我有病在身,你不知道?”
“那我给夫人端杯温开水过来。”
兰姐吓得赶紧道:“这茶是温和的茶叶,可以养胃的。”
沈玉漱伸手拂开,瓷杯落地,热茶水洒了一地,也溅伤兰姐的手臂。
看到兰姐的手被烫起包,温婉蹙眉。
沈玉漱没说,温婉却知道她今天来御园就是针对她。
只是温婉始终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沈玉漱会这样讨厌她,甚至殃及下人。
“兰姐,你先去擦点药吧。”温婉支开兰姐,免得再受气。
兰姐走后,温婉才冷着张脸对沈玉漱道:“你一向讨厌我,我也知道,不过今天你如果是来劝我离开顾廷州,你大可不必专程来跑一趟,一年前我留下离婚协议离开,顾廷州并没有签字,也就是说我跟他还是婚姻关系。”
沈玉漱瞪大眼:“你胡说什么,廷州明明跟漫玲领了证。”
“那你就要去问顾廷州,看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本来沈玉漱不来御园,温婉都不打算告诉她,也考虑到她是个病人,受不了刺激。
可沈玉漱明摆着来找茬,她干脆就直说了。
沈玉漱气得喘不过气来:“我不相信廷州会这样骗我。”
“你不相信也没用,事情就是这样,顾廷州他不想放我走,我也没办法。”
“你要是没别的话要说,我要去浇花。”
温婉正要往花园走,听到沈玉漱问:“你妈是雪凝?”
听到母亲的名字,温婉回头。
沈玉漱捂嘴猛咳嗽,眉心都挤出筋来还是笑了,说了句:“真是冤孽啊。”
“你什么意思?”温婉看沈玉漱笑得几分凄凉。
沈玉漱喊来佣人,让扶她回车里。
沈玉漱直接就离开了御园。
温婉站着回想沈玉漱那最后一句话,似乎含有别样的深意。
沈玉漱没说透,温婉也无从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