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偏过来深邃的视线,盯着穿着一身高定蕾丝礼服裙的温婉,他漂亮的薄唇轻勾。
女经理提来双锦缎黑色细高跟:“顾先生,这是给您太太定制的高跟鞋,跟这套礼服裙是配套的。”
顾廷州接过这双精致秀气的高跟鞋。
温婉坐在休息椅上,他蹲下矜贵的身躯,修长的手伸来脱下了她脚上的小白鞋。
见他准备脱袜子,温婉缩了下脚:“我自己来。”
顾廷州握住她的玉足,声线清悦:“别动。”
她没有再动,被他握住脚踝,脱去了一双袜子。
男人凝视她雪白的脚,玲珑小巧,冰肌玉足,他眸底微微深了几许。
她还没反应过来,看见他握住她的脚,低头亲了亲她的脚背。
“你…”她清眸圆瞠,脸颊淡淡染红。
顾廷州抬眼:“怎么了?”
温婉别眸,细颈也是红的,他吻她的触感,还留在脚背上。
高跟鞋穿好了,温婉把脚收到了裙摆下。
从礼服馆出来,便驱车前往婚礼现场。
这场婚宴设在一家豪华酒店举办。
从大门进入婚宴大厅,宾客云集,婚礼殿堂布置得奢华浓重。
温婉看到了秦璐,她穿着婚纱走来笑:“顾总,温小姐,我哥他们在那一桌。”
秦璐指着宾客席位,温婉看到了秦战和徐清风,至于陆沉,似乎还没到。
“秦璐,祝你新婚快乐。”
今天心情虽然不怎么样,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温婉笑着祝贺。
秦璐露出娇笑:“谢谢你,温婉你今天好漂亮呀,新礼服和新鞋子都很衬你。”
温婉微微一愣。
秦璐又眯眼笑道:“礼服裙是顾总早就让我去定的,鞋子也是。”
温婉轻轻噢了声,她的手落入男人的掌心,被牵着过去秦战他们那桌。
热闹喧闹的宴会上,三个男人坐一起交谈。
温婉四处扫了眼,忽地就发现一道纤瘦的身影。
推开椅子起身,温婉走去站在封烟烟面前,看到她穿着一套服务生套裙。
“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温婉一脸惊讶。
封烟烟转头看到温婉,也是吃惊,她打手语:今天刚好双休日,有朋友说这里缺兼职,我就过来了。
温婉问:“一天工资多少?”
封烟烟嫣然一笑:五百块。
温婉盯着封烟烟手里端的餐盘,看起来很重,她累得额头冒出了细汗。
其实在聋哑学校当手语老师工资也挺好,也够封烟烟一个人花销。
只是温婉也知道,她这么拼命赚钱,其实是一直在接济孤儿院,那里面有许多可怜的儿童无父无母,不仅吃不好穿不暖,念个学也是困难的。
“烟烟,哪天你去孤儿院跟我说一声,我也送点东西过去。”
封烟烟笑着点头,她看到一个女人在跟她招手:这宴会的负责人喊我了,我得去忙了。
封烟烟便朝那边过去。
温婉回到座位。
这场婚礼仪式即将开场的时候,陆沉姗姗来迟,他身边带着个美艳女伴。
女伴化着浓丽妆容,像没骨头一样挽住陆沉的手臂娇滴滴道:“阿沉,我想喝杯橙汁。”
陆沉停下脚步扬手:“你过来。”
封烟烟原本端着饮料盘往宾客里面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僵住背脊。
陆沉盯着那道瘦小的身影,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服务生不动,女伴不悦走过去出声:“喂,叫你过来,没听到吗?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封烟烟这才偏过一张脸来。
女伴从她手里的餐盘端了杯鲜橙汁过来。
陆沉的目光却定着封烟烟那张巴掌小脸,他眯了双深邃的桃花眼,语气几分玩味:“怎么来这里端盘子了?”
封烟烟脸颊生热,她低垂了下头,抬脚就想离开。
陆沉几步上来攥住她的手臂。
有半个月不见,这小哑巴又瘦了不少。
他拧了下眉道:“你是准备瘦成干尸吗?”
封烟烟扬起小脸:不要你管。
陆沉当然是听不见她心里的话,他松开了封烟烟。
那女伴走来就贴过来,手放他西装胸前:“阿沉,我们过去吧,别愣在这了。”
陆沉盯了封烟烟一两秒,过去席位桌这边。
封烟烟紧了紧手,掌心里都是汗。
走到门边,她停住脚步,偏眸看向那灯火阑珊处陆沉的身影,她内心一阵波澜。
她收了目光,继续干活。
手里盘子上的饮料少了,她过去添满。
婚宴负责人金姐过来叮嘱:“封烟烟,这些杯子你尽量轻拿轻放,小心别打碎了,这种豪门婚宴上的杯子很贵的,起码几百块钱一个。”
封烟烟点点头,她做事细心,端饮料过去宾客中也是很注意。
宴席马上要开场,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冒失跑进来,直接往封烟烟身上撞。
听到杯子砸地上发出的声响,封烟烟的心在滴血。
这白西装男人骂:“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
明明是他自己撞来的,还恶人先告状,封烟烟怒视他。
“哟,你还敢瞪我,有你这样的服务生吗?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金姐连忙跑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西服男人指着封烟烟:“他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扫了眼男人白色西装上面的橙汁,金姐连忙赔礼道歉。
“我要她道歉,你闪一边去。”男人很不爽地指着封烟烟的鼻子:“我的西装很贵的,三万块钱一套,你得陪我。”
“……”
封烟烟脸色发白,这男人无赖不讲理,她哑口无言。
见她始终不说话,男人也看出来了,他露出鄙夷地笑:“原来是个哑巴,你们这酒店是招不到人了吗?找个残疾人来上班。”
“她耳朵听不到嘴巴也说不了,能干好事吗?”
封烟烟脸色愈发地难看,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蛮横无理的人。
有错在先,还全赖在她头上。
偏偏她回不了嘴,只能吃哑巴亏。
男人看封烟烟好欺负,更是来劲,对着封烟烟唧唧歪歪地骂。
这边的动静引来不少宾客过来看热闹,都在议论纷纷。
男人的嘴蓦地就被塞了个酒瓶,直捅进他的喉咙里。
他正要发作,抬头就看到陆沉一张懒散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