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太太,就是让我照顾好您。”
兰姐把保温桶拿出来。
看到苏棠和封烟烟也在,兰姐摆了三个碗:“太太,叫您朋友也喝吧,我炖了很多汤。”
苏棠挽住封烟烟的手臂道:“不用了,这汤就留给婉婉补身子。”
苏棠朝温婉扬手:“明天再来看你,记得早点休息。”
温婉喊:“阿棠,你们就走吗?”
今天下午,封烟烟和苏棠一直陪在病房里,温婉也没顾得上休息,这会虽然感觉有点疲劳,却舍不得两人离开。
苏棠露齿一笑:“顾廷州晚点应该要来了,我跟封烟烟就不做电灯泡了。”
两人离开,把门轻轻关上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兰姐舀汤到碗里的声音。
温婉盯着碗里白稠的鱼汤,心头划过一丝疑惑。
从洞里被救出来后,顾廷州变得有些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同,她说不清。
“太太,您喝汤吧!”
兰姐递汤过来,温婉伸手接碗。
她喝上几口,有些烫,放到旁边桌上,准备待会喝。
兰姐在房间搞起了卫生。
温婉望着窗外,还在飘着雪花,她扶着床起来了。
挪到窗边站着,温婉盯着外面的雪景看了会。
楼下的停车场,那辆豪华的迈巴赫甩停在第一排车位。
温婉看到从车里出来的高大身影,男人身高腿长,穿着件深黑色大衣,长腿往这座大楼踱步过来。
快进门的时候,顾廷州似乎有所感应抬眸,正好对上温婉的目光。
温婉瞳孔微微一缩,她从厚厚的眼镜片中,居然看到男人那薄薄的嘴角浅扬了下,随后踏上阶梯,进入这座大楼。
顾廷州刚才是对她露出一丝笑吗?
温婉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这男人平日就冷得像冰,不笑的时候没什么,只要一笑,再配着他那张养眼的脸,简直是惊艳。
温婉眨眨长睫,迅速从外面收回目光。
她从窗边离开,坐回病床上。
顺便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三分钟后,顾廷州出现在病房里,他扫了眼温婉旁边桌上的那碗汤:“兰姐炖的汤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刚才想等冷了再喝,结果搞忘了。”温婉解释道。
顾廷州微微皱眉,拿手碰了碰冰凉的碗,让兰姐又去热了遍。
这贵宾病房有间小厨房,兰姐赶紧提汤进去了。
兰姐热汤的时候,温婉总感觉顾廷州的目光一直落她身上,她微有些疑惑抬眼:“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廷州双手插 入西裤,笔挺站在面前,他那双深沉的凤眸内似隐现一抹光,但很快就转瞬即逝,
他清润开口:“身体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这次的事谢谢你。”
顾廷州眉心微微拧了下:“温婉,你说了三遍。”
“要不是你救我,我应该死在洞里了,说十遍也不为过,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顾廷州眸光微眯:“打算怎么报答我?”
温婉:“……”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这个问题,显然让温婉愣住了,她呈现一种瞬间呆愣的状态。
顾廷州盯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了下道:“你知道我奶奶一直想要个曾孙,你肚子一直没动静,我奶奶着急了,她怀疑我们分房睡,她老人家说不定哪天会到御园来突击检查。”
“所以温婉,我们必须同房睡。”
“……”
温婉呆住:“你刚才的意思是奶奶会到御园检查,我们以后住一间房?”
“嗯,是你理解的意思。”
脑子里嗡地一下,温婉有些怔怔道:“奶奶什么时候说过要来御园吗?”
“我妈住院,我奶奶来探病的时候说的。”
“……”
厨房门开了,兰姐提着汤过来了。
把汤放眼前的桌上,兰姐毕恭毕敬道:“先生,汤已经热好了,温度适中。”
顾廷州拧开保温桶,一股鱼香飘来。
他亲自动手把汤舀进碗里。
兰姐站着露出惊愕的表情,她到御园这么多年,也只见过顾廷州这次动手盛汤。
温婉看着顾廷州那舀汤到瓷白碗里的手,挽起一截袖子,露出那块矜贵的手表,银色的表盘衬着他干净好看的修长手指,似乎用这手盛的汤也变好喝了。
温婉没表现出来,心里疑虑重重。
顾廷州这是吃错药了吗?今天也太反常了。
温婉掀开被子,穿着病号服,捂住受伤的肩膀走过来。
顾廷州伸来了手:“要扶吗?”
温婉赶紧摇头,挤出一丝笑:“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坐到桌前,温婉拿汤勺喝起了汤。
眼前笼罩一抹阴影,她抬头,看到顾廷州慢条斯理坐到了桌对面,正盯着她喝汤。
温婉哑然,又挤出一丝干笑。
心底腹诽:顾廷州看来真是吃错药了,今天的行为举止太不像他了!
想到刚才顾廷州提出以后住一间房,温婉放下汤勺道:“顾廷州,上次在祁连山顶酒店,你也见识到了,我睡觉真的很不老实,我不仅会梦游,我还会打呼噜,睡相也是像指南针一样没个规律,你要是跟我一块睡,你肯定是活受罪。”
“还有啊,我睡梦里还会说胡话,有时还会流口水,你受得了吗?”
“你有洁癖,咱俩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应付奶奶吧。”
顾廷州:“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跟我睡一间房?”
“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为了劝服顾廷州改变这个想法,温婉又道:“到时如果找到洛笙,你要怎么跟她解释?我们迟早要离婚的,既然注定要分开,最好是不要睡在一起。”
洛笙!
顾廷州意味深长念了念这个名字,始终盯着温婉:“你认为她还会出现?”
“我不知道,我也没接触过那位洛小姐,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应该不是对你毫无感情的。”
“哦,你又看出来了?”
在顾廷州那双锐利的眼睛下,温婉垂眸道:“是啊,我看过洛笙录的那段视频嘛,她说那些话,应该也是出于无奈吧。”
“温婉,我记得你在山顶酒店好像说喜欢我?”
顾廷州的声音淡淡幽幽,听不出几分情绪,却让温婉感觉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