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起来吗?”沧月在我耳边轻声问。
许是找馨薇公主消耗过多的原因,我实在是太累了,只想着多睡一会儿。
“不。”我迷糊着回应。
我继续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又听沧月问:“雪儿,饿不饿?”
我连回应都不想回应了,直接翻个身,又睡了。
“几日了?”是馨薇公主的声音。
“十日。”沧月应道。
“这傻丫头真没事?”
“蓝恬她们仔细给雪儿看过了,她身子无碍。以往她使用翾翼之力消耗过大时,也会如此。”
……
“雪儿,怎么还不醒,我想你了。”
我就是睡个懒觉,沧月怎么老是催我醒。
我转了个身,脸在沧月手上蹭了蹭。沧月把手伸直,我又枕在了沧月手臂上,顺势抱着沧月,继续梦乡。
这觉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
沧月已经起身了,想到馨薇主公也在这,我这睡到这么晚,似乎不太像话。
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体的变化,似乎只是睡了一觉身体就都恢复了。如此的话,应该可以用雾原给馨薇公主治眼睛了。
许是沧月听到了我起床的动静,飞快地来到房间,紧跟着的还有胭如和蓝恬。
沧月一副久别重逢的表情,将我紧紧搂入怀中,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又见胭如和蓝恬相视一笑,退出了房间,还把门带上了。
“沧月,怎么了?”我迷糊问道,“是不是我起太晚了,娘亲不高兴了?”
沧月抱着我许久,直接我肚了咕咕叫了几声,才把我放开。
“饿了?”
我摸了摸肚子,撒娇道:“还真饿了。”
“胭如和蓝恬去准备吃的了,马上好了。”
“嗯。”我笑道,“昨夜还想着陪你一起守夜,结果睡着了,还睡到这么晚。你可得帮我和娘亲说说,我平时没这么懒的。”
“这是想着在亲面前留个好印象?”
“是啊。”
“雪儿无需特意做什么,还像以往一样便行。”
我点了点头,笑道:“真好,娘亲还活着,这世上没什么比还活着更好的事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胭如和蓝恬二人送了饭菜上来,是一个人的份:“你们都吃过了?”
沧月点头。
“娘亲也吃过了?”
“是。”沧月笑着应道。
“看来我起得真够晚的,肚子都饿扁了。” 我边吃边道,“一会咱们是不是要给娘亲去拜年呀?”
“先吃吧,吃好了我们去找娘。”
……
客栈中并无其他客人,馨薇公主正在院中晒着太阳,双眼上还敷着药。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她脸转向了我们:“可是沧月和雪儿来了?”
我走到馨薇公主旁边,笑道:“嗯。孩儿来给娘亲拜年,祝娘亲新年如意、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馨薇公主听后一笑,又见旁边胭如和蓝恬也是一笑,连那吴启和后荒似乎都憋着笑。
我不解看着沧月:“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沧月轻捏了一下我鼻子,笑道:“雪儿,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我看了看天,这时辰估计在下午了:“估计怎么都得超过十个时辰了。”
馨薇公主笑道:“傻丫头,你这一觉睡了十天。”
“十天?”我惊讶道。
“我都知道了,你为找我耗了许多功力。辛苦你了。”
“能把娘亲从那地牢里带出来,再辛苦也值得。”
馨薇公主眼睛处敷着药,嘴角上扬,微微笑道:“雪儿,你可知我曾与你爹打过一个赌?”
打赌?我爹那么喜欢打赌吗?
“孩儿不知。”
“我们在争这天下间到底有没有玲珑七窍心。”馨薇公主略带着感慨,缓缓讲道,“这世间充满了贪婪、邪恶、自私……当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欺骗、背叛、阴谋,他的心就会变得与这世间一样黑暗。但唯有那七窍玲珑心,不受黑暗所扰,能永远活在那光明之中。”
馨薇公主抬头,伸手感受着阳光:“和你爹的赌,原来是我输了。”
“所以是娘亲赌输了。”我笑道,“老天才把那么好的沧月送到我身边了?”
“沧月哪来的好运气,遇到你这么个傻丫头。”
“这运气自然是娘亲给的。”我又笑道,“我第一次见沧月时,便因他长得好看,要他做我夫君。以前我总不明白沧月一名男子怎么能生得这般相貌,现在见到了娘亲就什么清楚了,沧月的长相和运气不就是娘给的嘛。”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虽然在南方,太阳下山后依旧有几分寒冷。我从蓝恬手中接过斗篷,搭在了馨薇公主身上。
“娘,这天色已暗,我用们雾原给您治眼睛吧。”
回到房里,把馨薇公主眼睛处敷的药拿下,细细帮她把眼睛周围清理干净。
胭如她们早已将药材准备好,我拿出玉萧,用雾原将两滴药滴入至馨薇公主的眼睛里。
“娘亲,现在屋里都熄了,您睁开眼睛试试。”我道。
馨薇公主缓缓睁眼:“天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眼睛舒服了许多。”
我将一块黑纱蒙在馨薇公主眼睛处:“点灯。”
那吴启将灯点上。
黑纱有一点定的遮光效果,但还是能看到一些。
“娘,您觉得怎么样?”我又问道。
其他人也都期待着。
馨薇公主的目光隔着黑纱,在屋内几个人中转一圈后,停在了沧月身上。
沧月走近馨薇公主,唤道:“娘。”
馨薇公主看着沧月许久:“这些年,娘无数次的想过,你长大后的模样。”
“是孩儿来迟了。”
馨薇公主将目光转向我:“雪儿。”
我走到馨薇公主面前:“孩儿在。”
馨薇公主对我一笑:“你模样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充满着灵气,又透着一股呆傻劲。”
我回之一笑:“娘,这黑色薄纱七日后换成白色薄纱,那时娘会看得更清楚。大约半个月后,便可完全摘掉了,与常人无异。”
“我常年呆在那密室中,终年与一盏昏暗的油灯相伴,眼睛近几年确实越来越差。只是那时你也是刚见我,是如何发现的?”
“当时孩子拿出夜明时,见娘亲伸手挡了一下眼睛,于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多亏你心细,否则我眼睛可能被光刺瞎了。”
“眼前之人可是我娘亲,心细是应该的。”
馨薇公主将我和沧月抱住,沧月伸手搂住我和馨薇公主,一家人感受这团圆时刻。
在这时光的洪流中,我们每个人都经历了太多。如此难得的团圆时刻,是开心,是幸福,亦是感慨,是坦然。
这一觉睡了十天,到了晚上该睡觉时一点困意也没有。
在床上躺了许久,翻来覆去地实在睡不着。
“雪儿这是一觉睡太久了,没有睡意?”
沧月正侧躺着,右手撑着头,嘴角带着笑意,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看着我。
南方的初春不似兰宁那般冷,沧月内力深厚,习惯用内力御寒。此刻他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关键这衣服还未系紧,从右肩上滑落下来,露出一大片胸肌。
这画面有点上头,莫名觉得沧月又要使坏了。
“嗯,我睡不着。”小脸一红,逃跑似的从床上下来。目光落到了旁边的一个箱子上,那是我向莫隐月要来的我祖父的三支飞镖。
箱子打开,飞镖仍安静地躺在箱子里。
莫隐月说,金神通让他保管这箱子之时曾说过,这关系到天下苍生。若我向他讨要时,便到了还给我之日。
只是我看来看去也发现不了这中间的特别之处。
“沧月。”我不解之时,总喜欢问沧月,“你能看出这飞镖有何特殊之处吗?”
沧月从身后将我抱入怀中,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你这可是第二次将为夫丢下了。”
“啊?”我转身,即落入到沧月结实的怀抱。一双无辜大眼波光盈盈,我表示没有听懂沧月的话。
“这飞镖除了材质外没有特殊之处,其中奥秘在这箱子之上,里面有暗格,暗格里有藏有东西……”沧月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我目光回到箱子之上,左看看右看看,皆没发现暗格:“在哪呢?”
身后沧月又将我搂入了怀中,他灼热的胸膛紧贴着我后背,一起一伏,感觉很是明显。他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轻柔问道:“夫人想知道?”
耳朵被沧月的话弄得酥酥麻麻的,心中也跟着漾起一阵酥麻感。
沧月双手变得不安分起来,衣带不知何时被解开,脸上禁不住生出晕红之色。
我们不是在说飞镖的事吗?沧月怎么……
再次转身,整个人都被沧月独有的气息包裹着,抬眸对上沧月迷离的眼神,心中酥麻感蔓延至全身。
“想……”刚出声,才发现连声音都透着这一股异样的软糯感,连忙把“知道”二字咽进了肚子里。
这一声像触碰到沧月某个开关,将我抱得更紧了,俯身吻上了我唇。我明显感觉他身上的一团燥热火焰,蔓延到了我身上。
唇上轻柔的亲吻,像柔软的羽毛扫过心间,却将身上火焰烧得越发猛烈。
不过片刻,我神志变得散乱,身子变得酥软,倾倒在沧月怀中。
“暗格里藏有一副图。”沧月略带着坏坏的笑意。
这气氛之下,谁还想和他说那飞镖之事,被沧月挑起的那团火快把我烧着了。
眼前是沧月轻微翘起的唇线,无比诱人,就像沙漠中饥渴无比之时,出现的一汪甘泉。
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蛊惑一般,我脚尖点地,鬼使神差地又向他柔软唇瓣吻去,眼波如晕如染,浅吮轻缠,如痴如醉。
双脚离地,整个人落入到沧月的怀中,沧月唇边勾勒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原来夫人是想……”
一阵娇羞涌上,脸上飘过一抹嫣红:“你欺负我!”
此时沧月周身全是那勾魂摄魄的气息,低垂的双眸中闪着令人失魂的眼波,微微翘起嘴唇间发出无法抗拒的声音:“夫人可还敢将为夫一人丢下?”
那是一种令人骨头发酥语气。
心儿无由地悸动,神思游荡在天外:“夫君……”
床幔落下,风情月思;
温情密意,鱼水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