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越飞越近,是精灵,定是娘亲回来了。
我高兴站起来挥手:“精灵,我在这,我在这。”待精灵飞近,我开心问道,“精灵,是不是娘回来了。”
精灵在天空来回飞着,用它的飞行轨迹告诉我,娘亲有遇到了危险。
我脸色惊变,“怎么会?”
旁边的白舟发现了我的异样,“雪儿,出什么事了?”
“我娘出事了,我要去救她。白老爷的药不要停,药方在小琴那。” 我交待了一声,没等白舟回复,当即施展轻功和精灵一起飞向远方。
我在精灵的带路下,走进了一片山林,山林里布满了诡异。越走近,娘亲的气味越强,我随着味道寻去,看到了一片打斗的痕迹,倒下的树木,枯死的花草,在杂乱的草堆上还清晰地看得到血迹,血是刺眼的黑色。
我心里一阵疼痛,娘亲身怀周门医血,血还能被毒成这般黑色,定是有人用了毒中之王。我紧张异常,娘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想从空气中留下的味道里分辨出刺客的气息,然而除了诡异,我再感受不到其它。
精灵在上空飞着,陪我一同寻找。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那身形快得就如同幻觉一般,我小心防范着,敏锐地感觉着四周动静。左侧隐秘处有细微响声,我飞至那方向,看到了一个黑影。二话不说,立即一掌打过去,掌风将那人从树上震到地面上。
只见他一身黑衣,花白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脸,分不清男女。精灵在天空唤了一声,提醒我,伤娘亲的就是他。
那人缓缓站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邪恶的笑声,笑声尖锐,她应该是个女的。
这笑声竟让我生出了一阵恐惧之感。这些年和娘亲一起,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无论再没有把握的战斗,我从来没过这般恐惧之状。
这恐惧感来自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邪恶鬼魅的气息,似一股妖气,让人琢磨不透。
“你是人是妖?”我不禁问出。
“哈哈哈哈哈……”她再次发现鬼魅笑声。
我捂住耳朵,待她笑声停下,“就是你伤了我娘?我娘现在在哪?”
她一愣,眸里闪出憎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妖女是你娘?”声音嘶哑而恐怖。
“你把我娘怎么样了?”
她身上散发出仇恨的气息,让我越发地担心娘亲。
“她没死,我不会让她痛快地死去,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话语间还带着变态的笑意。
“你要敢对我娘怎么样,我定会十倍百倍地偿还在你身上。”
“就凭你?”
此时,精灵在天空叫了一声,发现了娘亲。
“娘!”我朝那方向大声唤了一声,准备飞身过去。
那人为阻止我,伸手即朝我一掌,我转身避开,掌风打到我身后的一颗树上,树立马倒下,树干和树叶变得乌黑,如被焚烧过一般。
我一惊,“冥狼掌?”
那人亦是一惊,“你是谁,圣国没有几个人识得此掌?”
我都明确地说过娘亲是我娘,她怎么还问我是谁?难道她有些神志不清?
我运气凝神,提起真气朝那人打去一掌。趁她躲避之迹,我赶紧飞到娘亲身边。娘亲正躺在地上,全身是伤,脸上还被刮出了几道伤痕,嘴唇乌黑,已奄奄一息。
“娘。”我紧张地叫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娘亲的伤一刻也耽误不得,我忙给她服下醉心丹,再将扶起她,马上运功替她疗伤。
“你以为你救得了她?”那人很快便追上我,再将运起掌力,朝我们打来。
我只得先放弃疗伤,与之对抗,发出一掌,直逼她的掌风。顷刻间,两掌相接之地,随着一声巨响,泥土草木四处飞溅,山林间飞鸟乱遄。
对方又是邪恶一笑,“不管你是谁,今天我定让你葬身此处。”
她边说边打向我,招招狠毒,步步要命,我使出全力与她对战着。或许是许久都没能伤我,她越发地生出怒气,怒气越重,她身上那股邪气也越重。
“你是狼妖?”我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与我打斗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中毒?”那人目光里透出狠狞,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
“你越是生气,身上的妖气就越重。我起初没办法分辨是哪种妖气,但与打斗这些回合下来,发现你许多招式与狼的习性接近,再加上你惯使的冥狼掌,所以我断定你是狼妖。”
“哈哈……我明明是人,会使冥狼掌就是只狼妖了?”
她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人,只是这股妖气怎么解释。难道是这门武功自带妖气?
娘亲一直呆在一边,我们打斗并没有影响到她,但她的伤不能再耽误了。我没再理会是人是妖这个问题,娘亲的伤要尽快医治,我不能恋战,要带着娘亲赶紧走才是。
我身上带有药粉,我悄悄抓起一把药粉握在手上,再次打斗时趁其不备,将药粉洒向她眼睛,在她闭眼的瞬间全力一脚将她踢倒,再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娘亲逃离现场。
“娘,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着娘亲一边逃跑一边小声道。
对方武功高强,不一会儿便发现了我和娘亲的动静,很快便追了上来,又道:“你以为你们逃得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了这妖女,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我娘?”我问道。
“为什么?”她仿佛恨极了娘亲,“这妖女抢走我的一切,我定她生不如死,以作偿还!”
“我从小与我娘一起游医江湖,什么时候抢你东西了?”
“你叫她娘?”这一刻她仿佛恢复了些神志,“你是硕达王的孩子?”
“硕达王是什么人?我不认识。”
“管你是何人,今日你们都要把命留下。” 对方又是果断出招,像是赖上我们了一般。
我倒是无碍,与她再战个几百回合也能撑住,但娘亲的伤不能再等了。
就在我焦急之时,一名面具少年突然出现,替我挡住了对方的进攻。
这少年内力深厚,剑法一绝,功力在我之上,只听他道:“你快带你娘走。”
“多谢少侠,此人掌风带毒,切莫恋战。” 我赶紧带着娘亲和精灵飞出树林,树林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把我头发吹散。我心里担心娘亲,并没有在意这阵阴风。
我施展轻功,带着受伤的娘亲一路飞回了白府中时,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新练的醉心丹有解百毒功效,我赶紧又给她服下了一颗。但那冥狼掌之毒太过厉害,娘亲中毒过深,这醉心丹似乎一下子起不到效用。
以往不过管遇到何种险境都有娘亲在,现在娘亲倒下了,我彻底急了。
又想起摩天崖底的泉水有治愈功能,只是现在的娘亲怕是撑不到摩天崖底。我用法力是可以飞行,但不能带人飞行如此远的距离。为今之计,只有我用法力飞到摩天崖底将泉水带回来,方可一试。
娘亲的情况容不得我考虑了,人命关于,管他反噬不反噬。当即使用法力飞到摩天崖底清泉边,将泉水带回了白府。
我赶紧将娘亲泡在装满泉水的浴桶里,只是半个时辰过后,娘亲的伤没有一丁点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似乎这泉水离开了摩天崖功效变弱了。
而就在此时,我身体遭到内丹的反噬,来自身体内部的剧痛让我吐了一口鲜血。我越发着急,害怕我因反噬而昏迷,救不了娘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又想起了在摩天崖时,我的内丹和这泉水是有反应的,若是今日我将内丹渡到娘亲体内,是否就可以唤起这泉水的修复功能,这内丹连噬魂的毒都能解,那这冥狼掌的毒根本不算什么。
我刚刚之所以没被冥狼掌的剧毒所伤,定是因为体内有这内丹的原因。
这是我能想到救娘亲唯一的方法,容不得我半点犹豫。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用这方法试一下。
我强行压下内丹的反噬,运功将内丹渡到娘亲体内。内丹在我身体里呆了几年,早已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强行逼出,我并不好受。在内丹离体的那一啥那,我当即吐了一口鲜血。
而没了内丹的我,更加无力抵挡反噬,再加上与那怪人的长时间打斗,体力不支,终是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娘亲,此生得以你赐予我生命,养育我成人。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是我的母亲,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
门就是此时发出了“吱”的响声,有脚步声向我跑来。
迷糊间我看到从门外快速跑进来了一个身影,将我从地上扶起,“白雪,你怎么了?”
我看清了来人,竟然是陈脉,这深更半夜他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刚刚我给娘亲渡内丹的情景他是否看到,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心中生出一股因秘密被发现的怒气,奈何没有体力发怒,只是艰难地说出:“你走。”
“白雪,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叫小琴去给你请大夫。”
“不用你管,我不想让人知道,你走啊。”陈脉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依旧呆在身边,想把我扶起来。
而此时里屋内娘亲体内内丹与泉水开始有反应,散发出微弱光芒,我不能让陈脉看到这一切。
我摆脱陈脉艰难站起来,怒气道:“陈脉,你若再不走,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白雪,我对你没有敌意,我想帮你。”
“你滚啊!”我大声叫道,这一声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脉一副受伤的表情,他好像终于听懂了我的话,转身慢慢离开了我房间。我跟在其后,确定把门给栓上后,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晕我不知道将会晕多久,我祈祷着这次能快点醒来,我还要救娘亲。
此时我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附近还有其他人躲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