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来,想起门外还有个公乘馨薇的护卫,怒吼了一声:“吴启!”
门外吴启听到,立即走了进来,胭萱和胭觅也跟着进来。
关系到上官山庄被灭之仇,白帆无法冷静,失控地揪着吴启衣领,眼中是悲痛,语气中是质问:“是不是公乘馨薇?”
吴启见这屋内的气氛,以及白帆和上官枝影两人神情,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前几日上官枝影来问他公主之事,他便料到了有今日。
“是不是!”白帆又是怒吼了一声。
这一声把隔壁住着的白语和陈脉也吸引了过来。
陈脉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几人,这会怎么吵起来了?见白帆如此激动,他忙上前把白帆拉开:“二哥!有事好好说。”
陈脉这才发现,平日无所事事的白帆力气竟是那般大,他竟拉不动。
白帆注意力全在吴启身上,见吴启和那莫沧月一般,一到关键时刻就闭嘴不说话,伤痛中又加了几分气愤了:“你说话啊!”
吴启几番挣扎后,心中最疼之处被挑开,从嗓门里冒出一个嘶哑的应道:“是。”
“为什么?”白帆终于松开了吴启的衣领,猛地退后了几步,“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她不是我娘的结拜姐妹吗?”
见白帆情绪如此激动,一屋子的人谁也没敢说话,安静地又带着几分揣测看着眼前情景。
白帆突然间又看向吴启,质问道:“那我爹之死,是不是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站在旁边的陈脉和白语二人心中都是一惊,此话何意?白老爷好好的在白府,他日中的爹指的是又是谁?
吴启猛地摇头:“不,不是。凡大侠是被左丘派卫鹏等人所害,与公主无关!”
陈脉眼神一闪,凡大侠?
白帆心中悲痛从嗓门中爆发出来,又吼道:“可莫沧月明明说,就凭卫鹏等人根本就伤害不了我爹,定有幕后之人在布局。”
“少主所言不差,公主正因调查幕后之人身份,才会被灭口。”吴启赶忙解释。
“所以影儿才会担心公乘馨薇被人挫骨扬灰。”白帆满腔恨意道,“那是因她罪大恶极。”
一边上官枝影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视着白帆,心中纠结与疼痛尽显,哽咽道:“二哥,纵然你心中悲痛,也不可以这般说我姑姑。我姑姑被人利用,亦是受害者。”
“那我爹以及上官山庄两千多条人命呢?”白帆一向宠溺上官枝影,但眼前悲愤加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还有周门三百多名医者性命呢?”
“你若如此算,我其然国四门毒教,不也被你们灭门了,那又是多少性命?”上官枝影被这样的白帆所激怒了。
“你可知他们来圣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若是他们好好呆在其然国,怎么可能被灭。”
“那你还不明白吗?”上官枝影尖锐地声音提高了几度,“这是一个百年大局,其然国四门毒教、上官山庄、周门,我姑姑、我娘、你爹、姐姐、表兄、你、我,都是局中之人!”
最后几字,上官枝影仿佛嗓子都喊破了,才抑制住了白帆的疯狂。
只见上官枝影嚎啕大哭。
是,他白帆悲痛,可以不顾一切指认仇人,找仇人报仇。
那她上官枝影呢?
白帆口中的仇人是她父王的亲妹妹,是其然国人敬重的公主,是她心中的神……
她与娘亲不一样,娘亲可以去仇视其然国王室,但她不行,她本就是王室中人。亲人?仇人?纵使老天给了她那极其聪明的脑子,她也不知要如何去面对。
崩溃的上官枝影,终于让白帆醒了过来。
“影儿,影儿……”白帆将上官枝影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
“表兄和姐姐是不是吵架了?”怀中丫头一声哭腔,声音因刚刚的嘶吼而变得沙哑,“姐姐要怎么办啊?”
原来丫头的担心来自这里,一想到上官白雪,白帆心中怒意又上头了。
白帆放开枝影,仇恨之目光又望向了吴启:“他莫沧月明知自己身份,为何还要接近雪儿?”
“前尘皆是过往。”吴启用莫沧月原话回道,“我家少主要陪上官姑娘走的是往后余生!”
“他莫沧月想得到是美!”白帆眼中全是质问,“他有什么立场,去让雪儿面对这些!”
“我家少主与上官姑娘真心相待,定然会护上官姑娘一生。”吴启又道。
“没有他,雪儿本就可以过好这一生!
“如今,两派灭门之仇横在他们中间,你要雪儿如何与他莫沧月真心相待!让她在纠结与痛哭之间生活一辈子吗?”
吴启被逼问得进退两难:“凡少侠,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少主并非是你所想和那般……”
“你理解?”白帆刚刚被上官枝影拉回的理智,眼下几乎快消耗完了,手指着门外,“我不想看到你,影儿我自会护好,不用他莫沧月费心,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