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从善这么说,仆人哆嗦着身子点了点头,不过府里谁不知道齐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啊,笑的越好看,到时候就会让你死的更惨啊,仆人看着齐从善脸上淡淡的笑意,心里只想着自己到底犯什么错了,为什么会被齐从善叫进书房里。
“你应该还记得,我让你送过几封信吧?那几封信你都寄出去了吗?”齐从善慢慢坐了下来,继续问道。
闻言,仆人愣了愣,接着神情就变得十分古怪,还一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事,现在正心虚的不得了呢。
“大少爷,奴才……奴才寄出去了啊,你吩咐的事,奴才哪里敢不做呢。”仆人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对齐从善说道。
听到仆人这么说,齐从善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了仆人的面前,这下更是将仆人吓得半死,身体愈发哆嗦的厉害了。
“是吗?你现在若是说实话,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应该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吧。”齐从善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其实他就是想要吓唬仆人罢了,没想到仆人居然当真了,吓得双腿都快要站不住了,面前的大少爷虽然只有十五岁而已,但是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他回来之后不但将二房治的服服帖帖,而且还是老太君心里的宝贝孙子,以后整个忠信侯府都是他的,要是得罪大少爷了,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仆人越想越觉得害怕,便下意识的用手不断的擦着额头的冷汗,越是如此,越能说明此刻他心里有多紧张,见状,齐从善又接着说道:“如果你说了真话,我保证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不会将你供出来,但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到时候你就看着办吧。”
闻言,仆人苦着一张脸,犹豫了好久,这才说道:“大少爷,你真的不会将奴才供出来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齐从善点点头,直接说道。
听到齐从善这么说,仆人这才下定了决心,先是转过头看着屋外,确定没人之后,便说道:“大少爷,你把信交给奴才的时候,奴才正准备拿去寄了呢,没想到老太君却让奴才把信交给她,还不准奴才多说一个字,要不然就将奴才赶出去,奴才在府里好多年了,如果被赶出去的话,就没有栖身之所了,所以奴才被逼无奈之下,才会隐瞒此事的,大少爷千万不要怪罪奴才啊!”
说完,仆人立马就跪在地上,希望齐从善不要惩罚他,毕竟在面对老太君的时候,仆人也不敢拒绝啊。
仆人说的每一个字,齐从善都听的一清二楚,本以为是仆人弄丢了要寄给孙枇杷的信,没想到竟然是老太君半路拦截了,齐从善想了想,还是不明白老太君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想着,齐从善便让仆人退下,接着他便走进了老太君的院子里,打算问一问老太君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太君在什么地方?”齐从善从老太君的屋里走了出来,以往都在屋里休息的老太君,今天居然不在屋里了,齐从善觉得奇怪,便随便找了一个丫鬟,问道。
“老太君在湖边休息呢,她说今天很是凉爽,正好云姑娘也过来了,所以老太君就让云姑娘陪她去湖边散心了。”丫鬟向齐从善行了一礼之后,便低着头对齐从善说道。
没想到云瑞雪居然过来了,齐从善回府之后只顾着查事情,所以也没人敢告诉他云瑞雪过来了,现在听了丫鬟说的话,齐从善只是点了点头,便让丫鬟退下了。
如果是平时,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齐从善肯定不会去找老太君,但是现在齐从善非常的生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老太君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是齐从善寄给孙枇杷的信全都被老太君半路拦截了,所以孙枇杷才会误会齐从善回到京城之后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她,若是他没有在诗会上遇到孙枇杷,也许就会一直误会下去,再也不会和孙枇杷有任何交集了。
齐从善越想越气,便直接走到了湖边,看见老太君正坐在亭子里歇息,云瑞雪正站在老太君身后帮她捏肩膀,齐从善微微皱起眉头,走到了老太君的面前。
“老太君今日怎么会出现散心啊?平时我让你出门走动走动,你都不听我的。”齐从善微微笑着,说道。
看见齐从善过来了,老太君笑着拍了拍一旁的座位,说道:“阿善,来这边坐下,阿雪,你也坐下。”
闻言,云瑞雪娇羞的笑着点点头,然后才跟着齐从善一同坐下了,老太君盯着齐从善和云瑞雪看了看,笑的眼尾满是皱纹,想到齐从善已经十五岁了,也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老太君便对齐从善说道:“阿善,你和阿雪也认识好多年了,几乎是从小长大的,你回到京城之后也和阿雪形影不离的,看样子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齐从善知道老太君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其实老太君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提起他跟云瑞雪的事情了,只是齐从善心里惦记着孙枇杷,而且他也不喜欢云瑞雪,最多就是将云瑞雪当作是自己的妹妹罢了,再加上孙枇杷现在也到京城了,齐从善就更不想老太君提起他和云瑞雪的事情了,所以老太君才刚说完,齐从善立马就说道:“老太君,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嗯?你这个机灵鬼居然还有事情要请教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啊?”老太君笑着看了看云瑞雪,这才说道。
云瑞雪坐下来之后,就开始替老太君剥橘子了,为了能够讨老太君的欢心,云瑞雪每次来忠信侯府,都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偏偏老太君又最吃这套,所以越看云瑞雪越觉得顺眼,只盼着齐从善能够早日答应和云瑞雪的婚事,让云瑞雪成为自己的孙媳妇,可惜齐从善心里就是惦记那个乡下丫头,老太君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齐从善,所以齐从善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老太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她知道孙枇杷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孙枇杷的存在,所以老太君才会拦截齐从善写给孙枇杷的信,她只是不想再让齐从善和底层的平民有任何交集罢了,齐从善生来就是忠信侯府的大少爷,偌大的侯府只有齐从善这么一个嫡子,齐从善的爹娘去世之后,他便成了老太君心尖上的宝贝,正是因为如此,二房才会嫉妒的发疯,所以一直在暗中陷害齐从善,老太君不想当面拆穿二房,弄得侯府大乱,但是又不想齐从善待在侯府里继续受到二房的迫害,这才让齐从善离开侯府,直到齐从善有本事了,才接他回到了侯府。
现在齐从善愈发有本事了,不但二房都不敢再闹腾了,就连侯府的声望也提高了不少,不再靠老太君一个人撑着了,所以老太君现在就是养老的心态,只盼着齐从善能够早日成亲就好了。
“阿雪,你先回家吧,我要和老太君说一点家事,你在这里不太合适。”齐从善没有直接跟老太君提起信的事情,而是转头对云瑞雪说道。
听到齐从善这么说,云瑞雪正在剥橘子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齐从善当着老太君的面就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太君,云瑞雪只是外人而已,他不想和云瑞雪成亲吗?
“阿善,你胡说什么呢,阿雪怎么会是外人呢?再说了,你能跟我说什么家事啊?让阿雪待在这里又怎么了?”老太君对齐从善方才说的那番话很是不满,便沉着脸对齐从善说道。
齐从善本来还不想当着云瑞雪的面质问老太君的,既然老太君一定要将云瑞雪留下,齐从善也不想给老太君留什么面子了,便笑着向老太君问道:“老太君,我写给孙枇杷的那几封信,你能还给我吗?”
话音刚落,老太君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老太君脸上的神情越变越难看,坐在一旁的云瑞雪也愣住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齐从善为了孙枇杷过来质问老太太,云瑞雪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想到上次在诗会上发生的事情,云瑞雪愈发心慌起来,虽然早就猜到孙枇杷在齐从善的心里很重要了,但是再次证明自己并没有猜错,云瑞雪却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孙枇杷在诗会上打败她,让她丢尽脸面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连齐从善都要被孙枇杷抢走了,明明她才是齐从善的青梅竹马,明明她和齐从善认识的更早,那个乡下人又凭什么后来居上呢?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齐从善念念不忘呢?
“阿雪,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善有话要说。”老太君转头看了看云瑞雪,大概自己也觉得难堪,便对云瑞雪说道,想让云瑞雪先回去。
云瑞雪本来还想要待在这里的,但是老太君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点点头,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见状,老太君这才说道:“阿善,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