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再说话,而只是单纯的笑了一声。
笑声轻慢,讥讽满满。
就在我大为恼火之际,傅慎言突然出手了。
他一直捻握在手里的酒杯凭空飞起,咻的一声朝花厅右下角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飞去。
电光火石间,啪的一声。
“啊——”
随后是一声惨叫凄厉响起。
我和众人循声望去,看到坐在花厅最左边最不起眼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捂着嘴,嫣.红鲜血自她指缝流的到处都是。
“本侯的人也是你能妄断的?什么肮脏龌蹉的玩意儿!本侯这辈子都不想再在京城看到你与你的家人!”
冷沉沉的怒喝与威胁,吓得那姑娘全身抖如筛糠,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最后是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妇人,面色发白的硬拽着她站了起来。
“三爷放心,王家保证您不会再在京城看到这个脏玩意儿,一定会带着她有多远走多远的!”
妇人说完,没等傅慎言开口就行了礼赶紧拽着那个姑娘走了。
这下便是不说,也都知道这个姑娘回去后不会有好日子过,没有人可怜她有这样的下场,因为这是她咎由自取。
却都纷纷羡慕起了,被傅慎言当众维护的南袅袅。
“南姑娘真是好福气啊!得三爷如此看重,可是羡煞我等了!”
“可不么,还没进门三爷就这般护短,南姑娘你啊!福气还在后头呢!”
众人笑语晏晏,再次朝南袅袅和傅慎言围了过去。
我看着不停挤过来的众人,还有眼前推杯换盏的热闹喧嚣场面。
心里滞闷难过的同时,更有种我是个局外人的感觉。
曾经他也这样维护过我,在傅玥茹秦氏和傅景行嫌弃我的时候,现在他维护的变成了别人,还是光明正大的维护。
我难过的几乎要喘不上气,偏偏在这时还有好多人都冲我敬起了酒。
说什么我这个媒人是最大的功臣,因为是我把南袅袅找来,才让云巅之上的傅慎言动了凡心。
我满口苦涩,根本就没办法说话,只能不停的喝酒。
喝到最后,我再也坚持不住,踉跄起身,跌跌撞撞走出了花厅。
我甚至在离去前,连再看傅慎言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从花厅一出来,我摸着胸口,眼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好疼啊!
我现在只有他了,可他不要我了。
不要了……
我不敢让人看到我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一个人脚步踉跄的朝盥洗室走了去。
跌跌撞撞来到盥洗室的院子,大树下突然蹿出一个男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啊!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吓得惊声尖叫,连连后退。
男子边摆手边从阴影处走出来,“姜小姐,你别怕,我,我没有恶意的!”
他结结巴巴的,听声音年纪不大,看起来比我还慌乱。
酒劲上头,我费了好大劲才看清他的样子。
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面目俊朗,比我要高一个头,很清瘦,俊白的脸此时涨得通红,可看着我的眼睛却在暗夜里熠熠发光。
突然,他递给我一个帕子,“你,你别难过。”
我没接他的帕子,黑黢黢的晚上他突然蹿出来,谁知道他意欲何为。
见我不伸手,挂满泪水的脸上还全是防备,男子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再次结结巴巴道:“你,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我叫江清月,我父亲是礼部尚书,这次春闱,我是状元。”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疑惑的问:“江公子,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