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宁,我不会退婚的!除非让你爹娘亲自来和我说!”
我愣了一下,万没想到他会提出让我爹娘来退亲。
我拧眉看向傅景行,他却咧嘴冲我笑了起来,笑意阴翳,白齿森森。
“你不是一直都说你爹娘没出事吗?既然没出事,那就由他们来找我退婚,要知道当年我们的亲事,是由他们亲自与我定下的,只要他们来,我就退,绝无二话!”
说完他突然向我靠近一步。
而后俯首在我耳畔,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阴森森道:“姜宜宁,你是真贱啊!一定要把事情逼到这个份上,你呀会后悔的!”
我瞬间全身血液倒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惊诧抬头正想询问,他却在狠狠撞了我胳膊一下后,冷笑着离开了。
我被撞得身形一晃,腰腹间传来针扎剧痛,又因为他刚才那些话带来的冲击,差点就没站稳。
“宜宁,小心!”是南袅袅及时冲出来将我扶住了。
她见我捂着腰腹,面色煞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忙又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他说什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我摇头,大庭广众之下不是和她说这些的时候。
“那你先坐下。”她扶我在桌旁重新坐下。
我捂着腰腹疼痛的地方,噤若寒蝉,心中慌乱的不行,几乎是本能的就朝傅慎言看了过去。
虽然他的神色已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但要说有多关切也是没有的。
我呼吸一痛,连忙攥紧指尖收回了视线。
南袅袅扶我坐下后,见众人的视线依旧集中在我身上,主动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今天是我南袅袅第一次在京城过女儿节,我很开心,也很高兴认识在座的每一位,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努力活跃着气氛,也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这一招确实有效,大家纷纷举杯与她畅饮,花厅的气氛一下就重新活跃了起来。
没多久腰腹不痛了,我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强迫自己跟着喝了几杯。
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和很乱,我喝得很急。
这期间不停的有其他桌上的宾客们跑来我们这桌敬酒,更确切的说是跑来敬傅慎言和南袅袅。
敬着敬着花厅里突然响起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嘁,得意什么呀!不过是个空有姿色和身段的卑贱商户女罢了,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也好意思登上台面来,我呸!”
声音阴阳怪气,不大不小,恰好整个花厅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更微妙的是,等到众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这句话,她便不再吭声了。
众人面面相觑,再左右看看,面色发黑的同时却找不到说这话的人。
南袅袅气得将手中的酒盏往桌上一摔,“谁?站出来?有本事说却没本事站出来,什么肮脏龌蹉的玩意儿!
我是商户女怎么了?我爹娘凭本事挣的钱,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我有姿色和身段又怎么了?你有吗?”
花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南袅袅气愤的声音在不停回响。
众人面面相觑还在寻找,我也面色冷凝放下酒盏,在人群中找了起来。
我生平最憎恶的便是别人瞧不起我的商户女身份。
傅玥茹秦氏皆是如此,傅景行会这样逼我杀我害我,也是觉得我破败的商户女身份不仅配不上他,还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商户女怎么了?
是伤天害理,还是十恶不赦了,总要这样被看不起?
但因为花厅的人太多了,又是晚上视线不佳,根本就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找了好一会找不到,众人正要作罢,却听得那个声音又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