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正说着,我顿感背后一凉。
一只冰凉的大手捏住我的后颈,将我带入怀中。
林行知!
他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畔低语:“阿鸢不乖哦,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奈何力量悬殊。
动摇不了他半分。
我听到他对着宋叙说:“大将军好雅致,好好的舞女不看,倒是看上我这贴身婢女了?”
我听到他“贴身”二字咬得很重,就好像是在强调一般。
宋叙并不想与他争论这些。
“我和这婢女只是恰好撞到,何来看上一说。”宋叙在太子面前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林行知把我捂得更紧了些。
“既如此,还不快滚!”
宋叙大概是走了,安静了一会。
林行知恶魔般的声音又响起:“阿鸢是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会吗?”
“不……我没有!”
他的另一只手攀上我的腰,慢慢地……抚上我的背,又往前面游走……
“太子殿下,不!”
我不乱挣扎起来,他把我按得更紧。
“逗你的,回去再收拾阿鸢。”
他松开了我,我找准机会跑开。
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8.
我慌不择路地跑回东宫。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林行知已经知道她和宋叙认识,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我想走,去投靠宋叙,但如果被发现,我和宋叙哥哥都没有好下场。
我留在这,会每天被那个林行知监视。
正犹豫不决之际,林行知回来了。
他踹开我屋里的门,把我往寝殿里拖。
粗暴地把我扔在床上。
“太子殿下!!”
他突然停了下来,捏住我的下巴,使我抬眼看着他。
“叫我名字。”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吻住了我。
脑子一瞬间空白了。
等到缓冲过来,我想要抽离。
却让他更加兴奋。
他的大掌按住我的后脑勺,不允许我往后一点。
情急之下,我咬了他一口。
浓重的铁锈味蔓延在唇齿间,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吻得愈发紧了。
待他尽兴,才再次放开了我。
“阿鸢不听话,这是惩罚。”
他灼热的目光移到我的肚兜上,我往后推,直到抵住墙壁。
林行知抓住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拽过来。
我惊呼出声。
“太子殿下!”
慌乱中,我把被子扯过来挡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我说了,叫我的名字。”
他伸手扯我的被子。
“林行知,不要!”在炙热的空气中,他的名字也变得烫嘴了起来,我闭上眼,喊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褪去衣物,钻进了被子。
“既然阿鸢想睡觉了,那就盖被子吧。”
9.
昨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只记得他的手从未从我身上拿下来。
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皱巴巴的了。
脚上却不知哪里来的镣铐。
那镣铐足足有三指宽,铁链却只有两米长,行动受限,我无奈地跪坐在床上。
昨日脱下来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
枕边是一套粉红色的纱裙,这能遮住什么。
还有一件新的肚兜。
我不由得羞红了脸,林行知真是个混蛋。
教习嬷嬷推门走了进来,素日里,我除了林行知,和她接触最多。
嬷嬷拿着手上的钥匙,解开了脚铐。
我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嬷嬷,您是来救我的吗。”
我的眼中满是希望。
当我看到嬷嬷摇了摇头,眼中的光也顿时黯淡了。
“阿净,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嬷嬷看着我换好了衣服,带我用了早膳。
本是要将我再关进去的,我嫌闷得慌,借口要去东宫里的小花园走走。
嬷嬷带着几个女侍卫紧跟着我,寸步不离。
“嬷嬷,我去一趟茅房,您在这等我可好。”除了这个借口,我别无他选。
果真,嬷嬷带着一行人守在原地,另一行人把小花园团团围了起来。
我本想翻出去,却被林行知抓了个现行。
和他对视时,我正抬脚要翻墙。
他把我抱了下来,找到一处凉亭坐下,将我搁在腿上。
“阿鸢想跑是吗?”
“不是的,我想去找您。”
这次我学乖了,我知道他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林行知感到诧异。
“阿鸢想我了是不是。”
没等我回答,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唇齿相交。
“我不用阿鸢找我,但是如果阿鸢肯和我说说实话。我可以答应阿鸢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
“什么都可以吗?”
得到他的肯定,我眼里的光又亮了几分。
10.
除了他,我别无他选。
“爹爹一心为民远赴边境抗敌,失败成功都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皇上却以临阵叛逃之名将我们一家满门抄斩,这恨,我放不下。”
当今圣上,是林行知的父亲。
我不知道当着儿子的话说父亲的不是是否有不妥。
可我心中有恨,力量微薄,我必须找一个可以傍身的后盾。
我已经做好了被太子灭口的准备。
他却点了点头。
这是认同我的话吗?
不是外界传闻太子殿下与圣上感情至深吗?
“阿鸢说他是昏君,就是昏君。”
“你真是这么想的。”
林行知咳了咳:“小点声。”
我赶忙捂住嘴巴,生怕有人听见。
林行知见我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那阿鸢有没有想过怎么收拾他。”
我点了点头,准备开口,又猛然顿住。
“阿鸢不信我?”他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可真装。
见我不说话,抱着我往寝殿走去:“那就找个安静的地方。”
将我抵在床榻上,细腻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我不敢说话。
“既然阿鸢不乖,就关起来。”
他淫笑着,扣上了镣铐。
11.
这几日,宋叙哥哥买通了太子府里的丫鬟。
她们借着给我送饭的名义。
把宋叙哥哥的信带了过来。
掐着时辰,这时候林行知应该在上朝了。
我躲在内殿的角落里,偷偷打开那封信。
“鸢儿安好……近日上朝,圣上的脸色很差,许久都没能找到神医,不如借此机会,扮成大夫,我替你打掩护,明日晨时,我来接你。”
有了宋叙哥哥的信,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明日晨时…
我刚把信件藏好,林行知就进来了。
我见他盯着我不动,背后冷汗直冒。
“行知哥哥!”我跑过去抱住他。
他身体僵硬了,也许从没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半晌才伸手抱住我。
“阿鸢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林行知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拉着他走到桌子旁,这是丫鬟们刚送上来的桂花糕,忙着看信,我还一口未动。
“一起吃点吧。”
我拿着一块桂花糕举到他嘴边,他不动。
我把糕点塞到嘴里,刚想说“没毒”。
林行知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腿上,咬了一口我露在唇外的糕点。
“阿鸢嘴里的比较甜。”
12.
今天是宋叙哥哥接我出去的日子,林行知不在的时候,镣铐没有戴。
只是他在的时候,颇为喜欢我被困的样子。
快到了约定时间,门外的侍卫倒了一地。
来人正是宋叙。
他估计是见了我的着装,害羞地转过头去。
我身上穿的,还是林行知给的纱裙。
身后跟着的侍女拿来一套衣服,跟民间大夫着装一样。
“尽快。”
他匆匆关上门,等着我换好衣服,就带着我进宫了。
此时刚刚下早朝,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看到了林行知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慌忙低下头,祈祷他没看见我。
宋叙在门口为我把风,我进了殿,只见层层侍卫围起了龙床。
“参见皇上。”礼未行成,皇上让我赶紧过去瞧瞧他。
我故作镇定,实则已经汗流浃背。
从宋叙哥哥那装模作样地学了两招,给皇上把了脉。
见我皱眉,身旁的公公开口。
“池先生,这脉象如何。”
我没有回答。
掏出淬了毒的银针:“陛下,现在我为您布针。”
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点了点头。
正当我要下针时,“太子到——。”
殿内外齐齐跪了一地。
我没有看他,但我知道那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父皇,儿臣有一法可解您的病。”
皇上一听就来了兴致,示意他说说看。
见他犹豫,让公公带着侍卫们出去了。
我正要起来之时,林行知喊住了我。
“大夫等等,请您评判小辈的话是否有道理。”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我只好坐在一旁。
殿内只有我,太子,皇上三人。
13.
林行知将我扶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如果得手了,以为自己能走掉吗?”他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些?
他才是最傻的。
“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有机会,我就上了。”
既然他已经开头了,我毫不避讳。
皇上冷笑一声:“行知,朕以为你不会……”
我看着林行知走过去,把匕首抵在皇上的脖子上,吓得说话都哆嗦了:“林行知,你可是太子!”
我可以不要命,他呢,他怎么办。
“阿鸢,如果他这么轻易就死了,可是没人帮你洗清冤屈了。”
林行知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我若是杀了皇上,也只是报仇,雪恨呢……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些。
没等我回答,林行知大喊一声:“来人。”
皇上身边的公公就进来了。
“阿鸢,本王今天给你上一课。”
他继而转向公公:“我怎么说你怎么写。”
期间还不忘盯着皇上,以免有什么异动。
可皇上早就是强弩之末,除了颤抖着指责林行知,没有任何作用。
我也发现,皇宫里的人,最听命于太子,而不是所谓的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林行知一字一句,烙在我心上。
他为什么帮我到这个地步。
随着替爹爹洗冤的诏书送出去,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14.
林行知把匕首递给我。
等我哭够了,才开口:“不是想杀了他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
纵使我和皇上有血海深仇,可到底是他的父亲,他为什么让我杀了皇上?
皇上已经放弃挣扎了,躺在龙榻上:“行知,朕以为你是与我最亲近的一个,你居然弑父!”
他抓起枕头朝林行知砸去。
林行知微微侧身便躲过去了:“将死之人,本王看你能扑腾到几时!”
他推了我一把,我和皇上就只有一步之遥。
林行知从背后抱住我,咬住我的耳朵:“想杀便杀了,觉得不解气就多捅几刀。”
他的话,如蛊虫一般在我耳畔游动。
“别忘了,你爹爹是被他冤死的。”
我骤然往前扑,一刀插在皇上的颈部。
现在他是先皇了。
鲜血喷涌而下,沾满了我的双手。
“阿鸢,终于动手了。”
他面露微笑,鲜血喷了几滴在他的白色衣衫上。
显得那么刺眼。
他的笑,藏着病态。
“阿鸢可是千古罪人了,我要把你抓起来了。”
他正说着,外门的侍卫一股脑都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把尖刀分分对准了我。
宋叙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鸢儿……”
他的眼里都是解恨的骄傲。
我看着面前的尖刀,跌坐在地上。
大仇得报,我是死是活无所谓。
如果死在尖刀下,也只是遗憾没能亲口在爹爹坟前告诉他这个消息。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降临。
15.
“我可没说阿鸢必须要死。”
林行知适时开口。
“只要阿鸢求我,免你一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
“求你了。”
“求我什么?”他蹲下来,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刀上的血。
拿到我嘴边。
“阿鸢要是不说话,就割掉舌头吧。”
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脸。
“求你……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杀死皇上的。”
我吓坏了。
他大笑出声,看我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那就封阿鸢是皇后吧。”
“阿鸢是功臣之女。”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把我抱起来,放在椅子上。
他站在养心殿外,对着在场的人高呼:“父皇他不敌天命,病魔弄人,驾崩了,可明白!”
“臣等明白!”
16.
皇上的随葬品本就是写金银珠宝,书法画像。
可林行知居然采用了活人殉葬这种废黜多年的制度。
后宫中的嫔妃无一幸免。
他坐在龙椅上,我坐在他腿上。
“朕要让阿鸢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什么狗屁太后。”
林行知把我按在龙椅上,扯了我的发簪。
一头浓密的青丝倾泻而下,他套在手中把玩。
一层一层剥去我的衣衫,
“阿鸢可愿意?”
我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别在这里。”
他抱着我回了东宫。
给我重新戴上了脚镣。
好不容易得逞,怕我跑了。
深夜,我的抽咽不断,他不许我睡觉,一次又一次把我拉起来。
“阿鸢,你说你爱我好不好。”
我不说,他就吻我。
直到我呼吸不过来,他才给我喘息的机会,而后又是缠绵的吻。
我拗不过他。
“我爱你,林行知。”
他装作没听清,扶住我的腰,让我贴住他的身子。
“再说一遍。”
“我爱你。”
17.
林行知当上了皇帝,封我为后,
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似乎什么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宋叙哥哥,被林行知发配边疆。
十年不能回来。
因为我,害了宋叙哥哥。
这日,他瞧见我给宋叙哥哥写信,一把抢了过去。
我够着手要去抓,奈何身高悬殊,连他的手腕都碰不到。
“阿鸢学会给别的男人写信了。”
我生气地跺脚:“谁叫你那样对宋叙哥哥,他那么帮我。”
听到我的话,林行知眯了眯眼。
把信件放低了些,我伸手去抓,他突然躲开,害得我摔在地上。
“阿鸢,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林行知的占有欲总那么强,他把我当作他一个人的,不许我跟任何异性说话。
连侍卫也都是女的。
“这样多不公平,那你以后要是妻妾成群怎么办!”
我和男人说话他都不许,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三妻四妾。
他神色陡然变得认真。
“这辈子,只你一个。”
我假装不信,趁他不注意拿走了他手上的信件,跑出殿去。
他在后面追我。
18.
大概又是两月过去,现在我已经完全熟悉了处理公务。
学了几招林行知管教下人的方法。
外人都说,我和林行知越来越像了。
我越来越狠厉,他越来越随和。
“阿鸢。”他摸着我的肚子,露出了温柔的神情:“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我半开玩笑地说:“姓池好了。”
林行知眼里都是耐心,他摸了摸我的头:“那就叫池慕知如何?”
没想到他会同意,可我并不赞同这个名字。
“明明是你慕我,为什么要叫他池慕知。”
林行知刮了刮我的鼻子:“谁叫阿鸢说,孩子跟她姓。”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