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深也发觉问题不对劲。
“你怎么了？”
他走过来问。
盛欢艰难地转过身，她的那张脸已经毫无血色，一片惨白色，着实吓人。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了。
“盛欢！”
秦牧深赶快过来。把盛欢抱住。而盛欢也就势倒在了秦牧深的怀里。秦牧深看着她，看到她的嘴唇都在颤抖，而且已经发紫了。
“盛欢，盛欢，你醒醒，你醒醒啊。”
无论怎么摇晃，盛欢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秦牧深知道，已经不能在等了。他把盛欢抱起来，急忙跑出了墓园，顺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医院，去医院！”
秦牧深急切地说着。
“先生，你……”
司机没有开车，有些迟疑。
秦牧深的社会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司机这个态度，立马明白了。
“说个价，多少都可以。”
秦牧深从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几张红票子，顺手塞了过去。平常人不会有人带这么多现金，秦牧深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而现在，这个万一还真的遇上了。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只在看钱多还是钱少。
司机打了个响指，说了声好。他把油门一踩，车就开了起来。直奔医院而去。
秦牧深紧紧抱着盛欢，在她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盛欢，盛欢，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说说啊。随便说什么，就算是骂我也可以。你醒醒啊。”
然而，盛欢根本就醒不过来。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秦牧深握着她的手，心里有些害怕。
“盛欢，你别吓我，我知道，我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态度不好。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不想你这么离开我。盛欢，你回应我一声啊。”
盛欢紧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越是这样，秦牧深也是越发的害怕。
出租车终于慢了下来，秦牧深抬起头，望见了不远处的红十字。
医院终于到了。
知道这个时候，秦牧深才想起来，没有和医院联系。现在再联系也来不及了。
他直接抱着盛欢冲进了急诊室。
经过了一番忙活，盛欢被安放在病床上，开始输液。她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秦牧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松了口气。
盛欢的包在秦牧深的手里，这个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程阳来的。本来不想接电话，正要把手机扔回包里，忽然，他的手停顿了片刻。想了下，他又把手机拿了出来。
“喂，是程阳吗？盛欢病情加重了，你赶快来医院。”
说完，他也不等程阳回复，就把手机挂断了，手机扔回去。
“秦先生，请你过来一下。”
医生对秦牧深招了招手，秦牧深赶快过去，进了医生办公室。
“秦先生，我要负责任地说一句。盛小姐的病情加重了。”医生指着屏幕上的核磁共振片子说，“情况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了。手术已经是刻不容缓。”
“那么手术会有风险吗？”秦牧深更关心这一点。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秦牧深，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秦先生，你应该明白。所有的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我问的是这次。”
秦牧深上前一步，眼神狠辣地盯住医生。这不是他故意的。他在商场的世间太久，喜欢和别人针锋相对。
医生避开了这个的眼神。他和秦牧深不是敌人。
“秦先生，你知道的，任何一个医生，哪怕是医术再高明，也不会给你下包票。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这个手术……在肿瘤是良性的前提下，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秦牧深眉头紧皱。他听得明白医生的话。
如果是良性……这样的前提根本就是在赌博。
“如果不是良性的呢。”
秦牧深又问。
医生语气依然坦然，这种场景，他经历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良性的，那就是恶性的。如果是恶性的，就不好说了。即便可以切除肿瘤，也很难保证不会扩散和复发。好了，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话。您看，是不是要做手术？”
医生真的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他平静地看着秦牧深，等着他的回答。
秦牧深其实没有什么选择了。
“医生，如果保守治疗的话，情况会有所缓解吗？”
“会的，但是，我不那么建议，从盛小姐的片子来看，保守治疗的话，情况只能越来越糟，而且，越拖下去，情况越危险。”
秦牧深叹口气，他点点头。
“好了。我来签字了。”
医生把知情同意书拿出来，让秦牧深签字，随口还对上面的一些条款做了些解释。秦牧深也没有心思去听。医生指着最后几行说：“这里要写明你们的关系。还有签下名字。”
秦牧深嗯了一声，正要把名字签下去。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笔。
“让我来签。”
说话的是个男人，秦牧深抬起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程阳。
“程阳。”
秦牧深很惊讶，他没想到，程阳竟然来的这么快。
程阳抓着那支笔，对秦牧深说：“你有什么资格签字，你是他什么人？”
秦牧深反问他：“你又是什么人？至少我是他老公——前夫。”
秦牧深把话说出来，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赶忙又改口，他是前夫。
程阳冷笑了下：“所以呢。你现在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是我来签字吧。”
他把同意书拿过来，按住这几张纸，就要签字。
秦牧深反而把他的手按住，冷冷地反问一句：“那你呢，你是她什么人？”
程阳根本不抬头，声音很轻蔑：“你说呢，我和她现在是同居关系，等到她的病好了，我们就结婚。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一刻，秦牧深的脸都气得通红，牙齿咬得格格响。
程阳可不管这个，顺手在同意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正好这个时候，麦克从外面跑进来。
“老板，手术费已经交完了。”
秦牧深铁青着脸嗯了一声。
麦克看看他，又看看程阳。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