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又看了眼秦牧深，那双眼睛红红的，泪盈盈的，眼圈发红。秦牧深感到心里一紧，正想说什么。盛柔转身就跑。秦牧深也是想也不想就追上去，还叫着她的样子。
走到门口，正好和走进来程阳撞了一下。程阳完全没有防备，差点被秦牧深撞一个跟头。他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
秦牧深扫了程阳一眼，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程阳也盯着秦牧深的背影看了几眼，皱皱眉，嘟囔了一句：“这是在干什么啊。”
一进病房，程阳立刻看到了这遍地狼藉。
“这是怎么了？”程阳愤愤不平地说，“难道是那两个人到你这里来打架了吗？”
盛欢苦笑着：“算是吧。”
“真是的。”
程阳从门后拿出了扫把，正想要扫地，忽然，他的目光在盛欢的脸上听了下。
“你……你真是怎么了？你的脸……”
他把扫把一扔就跑了过来。
“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红，是被人打了吗？”
因为身体虚弱，盛欢的皮肤显得很白，这样一来，盛柔打的那一巴掌就越发明显。
盛欢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依然是火辣辣的。
程阳也很心疼。
“是打的？是秦牧深还是盛柔？”
“别问了。”
“是盛柔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阳立刻想到了盛柔这个女人。虽然他对于盛柔并不算是太了解，可是，终究自己的那个肾被骗，最后移植到了盛柔的身上。以致于，他对于盛柔有着一种无法名状的厌恶。
其实，盛欢也对他能够立刻猜出是盛柔感到惊讶。不过，盛欢还是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她嘴上不想提了，心里却还是恨意十足。
“程阳，我想问问你，你说，如果你的生命快结束了。你最想干的是什么事情？”
程阳没想到盛欢会突然问这个，他停住手上的工作，想了下才说：“我呢，我这个人啊，乐天知命，如果我哪天生命快结束了，我大概会想，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吧。哈哈。”
他笑了笑。
接着，他又说：“至不过，这世界上，我不觉得我恨什么人。我也没受过什么人的恩惠。所以啊，这两样大概都不行吧。”
这样的回答等于没说。
但盛欢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波澜。
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我是没有欠别人的恩情，如果有，也只是程阳。不过，跟我有仇的人太多了，首先一个就是盛柔。盛柔，今天你打了我，这个仇，我不抱怎么可以呢。
想到这，盛欢的嘴角上显露出一丝冷意的微笑。
再说秦牧深，他追了出去，很快就看到了盛柔的背影。说到底，盛柔走的不快，他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盛柔的腰。
“小柔，你不要走。”秦牧深急忙说着。
盛柔象征性地挣扎了挣扎，最终，她没有挣脱开。
“牧深哥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放开你。”
盛柔咬着嘴唇，想了想，点头：“好吧，我答应你，我不走。”
秦牧深这才松开手，谁知，他刚一松开，盛柔又要跑，幸好，秦牧深早有防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跑。我不让你跑。”
“呵呵。”盛柔淡淡地冷笑了一声，这才开口说，“牧深哥哥，你心里还爱着姐姐吧。”
“我……”
秦牧深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柔拉住了秦牧深的手臂，脸色有些凄然：“牧深哥哥，我知道的，姐姐和你曾经是夫妻，还有，她怀过你的孩子，而我那个孩子是因为我的错误而没有的，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即便我的内心里有愧疚，也是对那个孩子，而不是对姐姐的。”
秦牧深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盛柔又叹口气：“其实，牧深哥哥，我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干净，我被人侮辱过。我……”
“别这么说，小柔，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我真的不在意那些事情。”
“谢谢你，牧深哥哥，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自己在意啊。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盛柔又开始流泪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办法啊。其实，就算牧深哥哥在外面有女人，我也真的不会在意的。只要你回家就好了。我说的真心话。我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为什么是她呢，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只有姐姐不行的。”
盛柔把这些话说得凄凄惨惨，秦牧深听了，心如刀绞。
“小柔，今天的事情，我真的是很对不起。”
盛柔的手指温柔的按在了秦牧深的嘴唇上。
“别这么说，牧深哥哥，我不会怪你的。”盛柔扭过头，抬起手，把脸上的泪水擦了下，“算了，其实也是我不好。牧深哥哥，我知道自己不完美。所以，如果以后，你想要找别的女人，我也不会介意。但是，还是那句话。不能是姐姐。绝对不能。”
盛柔说的如此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牧深也只能答应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是明白了。那么以后呢，是不是要遵守呢。秦牧深不知道。盛柔想在逼问一句，让秦牧深对自己承诺。想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说到底，逼得太紧也不是好事。
如果把秦牧深逼急了，那就更不好办了。
她把身体考过去，声音轻柔柔的。
“牧深哥哥，我知道，我应该做个贤惠温柔的妻子，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不可能容忍你和姐姐之间的暧昧不清。如果，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么干脆我退出好了。让你和姐姐破镜重圆，牧深哥哥也不用考虑什么责任问题。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这么一说，秦牧深更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小柔，别这样。我会负责任的。绝对的。你别乱想。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你还这么乱想。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搂着盛柔的肩膀往外走。盛柔的嘴角略微挑了起来。那是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在她看来，盛欢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他的。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