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深的手还在使劲地掐着她的脖子,越来越紧,像是一把铁钳子。
盛欢开始还想扒开他的手,但后来,她发现,这几乎不可能了。
“牧……深……”
盛欢艰难地说着。
她想告诉秦牧深一切——一切的真相。
墨白真的不是她害死。她是无辜的,清白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装的楚楚可怜,正在等着拿掉她一个肾的盛柔,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可是,她没有这个机会,她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起来,后来就没了知觉。
她想死了,但她没有死。
秦牧深把手松开。
秦牧深终究没有置盛欢于死地。他做不到这点。不管怎么整盛欢,终究在最后时刻,狠不下心来。一如在墓地,明明给盛欢吃了春药,明明是自己说的,叫人把她轮了。可是,最担心她,回去看她的人还是秦牧深。
秦牧深,你怎么了,你的心软了吗?你爱的是盛柔啊。至于这个贱女人,无非就是一个肾而已。
几个护士跑了进来,看到这场景有点惊讶。
秦牧深指了指盛欢:“她刚才出床上掉下来了,你们把她抬上去吧。”
护士面面相觑,但还是过来抬人了。她们也知道,秦牧深说的不是真话,可她们也不问,毕竟这个和她们无关。
而对秦牧深而言呢。
盛欢有一句话说的对,在外人面前,她是秦太太。
她是秦太太,就是你秦牧深的另外一张脸,不管你也多恨,这张脸挂在那里,就要让人看着舒服。
盛欢喘了口气,从昏迷中醒过来。这样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自始至终都有种感觉,秦牧深不会下死手。这种感觉非常笃定,却说不出理由。
秦牧深转身离去,出门时,甩了一句:“给我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了。明白吗?”
盛欢当然明白,把身体养好了,好做你的盛柔的肾源。
秦牧深走了,去陪他的盛柔了。
而盛欢只能攥着拳头,暗暗发狠。
那个女人,那个曾经是自己妹妹的女人,她是多么的无耻,秦牧深,你知道了吗?
秦牧深当然不知道。
他已经被骗的团团转了,无论盛柔给出多么可笑的理由,秦牧深都会听,都会信。白马王子,护花使者,秦牧深,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你以为你的公主纯白无暇,但你知道吗?你的“公主”是个杀人犯。
这些话我都清楚,但我说了,你又不信。甚至于,我都没有机会说。
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时间。
“秦太太,你看,今天的饭菜很丰富啊。”
护士正说着,她怕盛欢没有胃口。盛欢却一把抓过来,大口吞咽了起来。
“秦太太,你……”
盛欢抬起头,盯着护士,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
“我喜欢吃饭啊,饭菜很好啊。我要吃的多多的,你们也听到我老公的话了。他说要我养好身体,他对我多好啊。我要听老公的话。这样才是贤妻嘛。”
说完,她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直到吃光所有的饭菜。
护士们谁也不敢多说话,只好静观其变。
夜晚来了,风有些冷了,护士把窗户关上。
经过了一天的修养,盛欢已经有了力气。本来,她就没什么大病,只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没有体力。
她问护士借电话,护士想了下,说:“要不要问问秦先生,他说,太太不要被打扰。”
盛欢说:“你觉得打个电话能算是被打扰吗?我老公很爱我的,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如果你不借我电话,我就去外面打。你绝对拦不住。”
这话三分请求,七分威胁。
小护士是负责看护盛欢的,如果盛欢跑到外面,对她来说还真的不是好事,起码也是失职,对秦牧深也不好交代。
“好吧。”
小护士把手机递给了盛欢。同时眼睛静静盯着盛欢。
手机自然是用来打电话的,盛欢拿来也当然是做这个用途。她熟练地按下了程阳的号码。为了以防万一,她已经把这个号码记在心里。
嘟嘟声响了几下,程阳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或许,他也对这个陌生的号码有点预感。
“是盛欢吗?”
以前程阳叫她小年,现在对大家都习惯叫她盛欢。
“是我,程阳,你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没有啊,除了被公司莫名其妙地开除了。不过,还好,反正我换工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真的很莫名其妙。”
“程阳,最近你要小心,特别小心。你……”
刚说到这,一只手伸过来,把手机抓走挂断了。
接着,秦牧深阴冷的声音响起来。
“毕竟是更关心老情人吧。你个贱女人。”
啪的一下,那个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的主人,那个小护士也吓得脸色苍白,什么都不敢说。
秦牧深指了下门口,小护士见了手机,灰溜溜地走了。
盛欢反而不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牧深,我想我再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
“你以为你还能骗我吗?”
“好吧,那我们做一次交易吧。”
“你有资格谈交易吗?”
盛欢低头,手在腰上摸索了一阵。
“有啊,你不是需要我的肾吗?作为肾的主人,我当然有资格。”
冷静下来的盛欢忽然想明白。自己也不是没有筹码。
果然,这一句话戳中了秦牧深的要害。
“好,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盛欢抬起头,幽幽地看了眼秦牧深。
“我要做你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三年了,你都不曾碰过我,现在我们要离婚了,你要另娶新人。我不想白白的跟你一场。”
秦牧深冷然一笑,笑声里全都是鄙夷。
“毕竟是个贱女人,到了这个时候,想的还是下半身的事情。”
“随你怎么说。这是我第一个条件,第二个就是你不要伤害程阳。你说我是贱女人,我也认了。”
秦牧深盯着盛欢,缓步地走过来。忽然,他俯身上床,把盛欢压在了下面,十分野蛮的撕开了盛欢的病号服。
“成交,不过,我的时间很紧。就在这里解决吧。我会让你记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