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在房里踱来踱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这送纸条的是何居心?
若是去了,对方语焉不详,万一是陷阱自己不就搭进去了?
可若是不去,万一错过了一个整治毓王的机会,他又上哪哭去?
“王爷,贤王真会去么?”齐瑞十分没有把握。
“他会。”武承基很是肯定。
他那大哥虽是个多疑的,可只是往毓王府上走一遭,即便什么也没发现,他也赚个友爱兄弟的名声。
可他不去,他就会抓心挠肝,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为何王爷说让他带上昭王?”齐瑞又问道。
“昭王管着刑部,性子最是刚直,早年海还与毓王有怨,若他发现毓王抄那经书时弄虚作假必会捅到皇上面前。”武承基笑着道。
他这几个哥哥,他前几年已经了解得透透的了。
次日,贤王果然去了昭王府说服昭王同他一同去看望毓王,昭王本来不乐意,但贤王好说歹说还是把人叫去了。
毓王完全没想到自己解禁第一日,就迎来了自己两位哥哥的探望,虽说这两人一再说是来看看他的伤势,毕竟抄经书流了那么多血。
“是割的哪只手,快让哥哥看下伤势。”坐下没多久,昭王就耐不住要看他的伤。
哼,就知道这两人来就没安好心,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还好他早有准备。于是他很是大方的撩起左手袖子,就看到左手上臂有个地方用厚厚的纱布包着,隐隐约约还能看来有些沁出来。
“三弟真是孝心可嘉,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事都能赶出来。”贤王看着他的手臂淡淡地说道。
心里却是在想,送纸条的人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自己想的经书作假?他是来看望弟弟伤势的,总不能当场去揭弟弟的伤口吧?
“一切都是为了父皇。”毓王一脸痛苦地放下左手的衣袖道,眼中满是濡慕之情。
贤王昭王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倒胃口。
因着惊喜还未出现,贤王自然不可能离开,于是他就厚着脸皮提出要在这用午膳。昭王虽不知贤王的目的,但贤王不走,他一个人走不就显得他很薄情?所以他也留了下来。
这两人打着看望自己的名义来的,他自然不好赶人,只能扛着‘病躯’招待他们,期间不知流露了多少要休息的意思,偏这两人像是聋了一般当作没听见,到午膳时分才让人去备膳。
三人各怀鬼胎坐在了膳桌上等着上菜,忽而贤王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端着汤的婢女脸色有些苍白,手还有些抖,像是不堪负荷那一盅汤一般。
可若是做惯了这个活计的,又怎会不堪负荷呢?
没多久,那婢女手上的汤就脱了手摔在地上,她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的,竟也倒在地上。
变故横生,昭王是个热心肠的连忙去扶那婢女,不想一抓她的是,她竟痛呼起来。昭王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手劲也没到抓疼人的地步吧。
再一看自己抓的手臂,竟有血沁出来,昭王更加疑惑了,他的手劲不仅能抓疼人,还能抓出血了?难道自己功夫精进这般快。
这动静自然也吸引了贤王,他看昭王把人扶起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不由打趣道,“看弟妹把你管的,平常近女色太少,这么个颜色一般的侍女都让你放不开手了。”
昭王大窘,“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自己手劲这般大,把人都掐出血了。”
“哦?”贤王闻言饶有兴致地走过去,也看到了侍女手臂上洇出的血迹,不禁皱眉。
忽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直接将侍女的衣袖往上一掀,就看到她左手上缠着与毓王一样的纱布,这样的纱布至少缠了两三处。
这时,毓王也凑了过来,看见此情此景忍不住眉头一皱。
“原来,三弟的孝心是这样来的。”贤王讥笑道。
昭王虽说迟钝了些,可看了侍女身上的伤和毓王明显慌张的表情,听到贤王意有所指的话,也明白了毓王那血经书是怎么来的了。
“大哥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毓王把头偏向一边,他觉得在他府里他只要咬死了不认就行。
“那我们就去父皇面前分说分说。”昭王冷哼道。
说着也不等毓王同意,就带着婢女走了,毓王犹豫了下还是没跟上去,反而是挥了挥袍袖往回走。
贤王目光一闪,“三弟还是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