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小姐么?”姚知鹤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隐隐跳动着一簇希望的火苗。
“八成是,小姐出门的时候带着幕篱,但那时有风吹起了一角,小的才认出来。”灵宝高兴地道。
那肯定就是了,真是他的女儿,她还活着,可她还活着怎的不回家?也不给他来封信呢?
从原先的兴奋,慢慢地姚知鹤心里只剩下怆然。
“姚瑾,你说会不会是人有相似?”姚知鹤冷静下来分析道。
姚瑾却不觉得,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但连名字都一样,未免也太巧合。
“老爷,找个机会还是当面问上一问,不管是不是总要弄清楚,您说呢?”姚瑾提着建议。
“对,对对,你说得对,找个机会,找个机会……”姚知鹤有些语无伦次。
虽说他大小也算个京官,可渤海王府还是他够不着的存在,且此事有不能让别的人知道,该怎么办呢?
“王爷,姚府那边大约已经确认了王妃的身份,今日那小厮没来了。”卫恒禀报道。
自来了京都后,卫恒他们都被武承基要求改了对姚露凝的称呼,往日在渤海是他们自己的地方,混叫着也没事,到了京都还那么叫,就未免被人听见轻视姚露凝。
“知道了也好。”武承基淡淡道。
卫恒踌躇一下还是问道,“那既然已经确认身份,是否要安排见面?”
“不急,且好好让他愁上几日,好好的女儿差点被续弦害死,他责任巨大。”说到这,武承基的眼里隐隐有了戾气。
卫恒见状不再说话,王爷说得对,还没确认女儿是不是死了就仓促公布死讯,怎么看也不像个慈父所为。
“露……王妃想来心里也是不大想见她这父亲的,不然怎么一直不松口见面,这事还是得她自己决定。”要说改口谁最难,自然要属齐瑞,他现在还是有点想直接叫名字。
“嗯。”武承基应了一声,“我那三哥现在如何?”
几日前被禁了足,这几天都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动作,可武承基绝不信他会坐以待毙,毕竟马上要除夕宫宴了,一个皇子不能出席宫宴对他的打击不会小。
“毓王没什么动作,不过秦相那边倒是动作不断,联络了不少大臣。”齐瑞撇了撇嘴角道。
“如今还有人愿意帮他?”卫恒不禁奇道。
要知道上回毓王见死不救已经寒了不少人的心,现在居然还有人站在他那边,这些人可真是记吃不记打。
“上回后来秦相还是出手救了一些人的,所以他的说的话有人听。”武承基难得替他们解惑一回。
“那他们会怎么做?”齐瑞有些担忧。
“大约就是表明他的悔过之心,或者演个苦肉计什么的。”武承基不屑地笑了笑。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毓王两个计策都用上了。
次日,毓王就交上了用血抄的经书,说是除夕将至,他在府里不能为父皇分忧,只能抄抄经书替父皇祈福。
“啧啧啧,三弟为了解除禁足也是舍得下血本。”昭王看着那一大卷血书都手疼的慌,换他是做不来的。
“就是不知下的是谁的血本?”贤王说得很轻,也就只有昭王能听得见。
昭王闻言自然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瞬间摇摇头道,“作孽啊。”
“作这一次孽,他便能回朝堂,也算是个划算买卖。”贤王拍着昭王的肩膀道。
此时,秦相联系好的那些官员就纷纷站出来替毓王说情了。
“毓王此前虽犯错,但确已悔过,皇上理当宽容一二。”
“以血祈福,光是这份孝心,他也不该被禁足了。”
“望皇上明鉴。”
……
虽说也有反对的声音,但力量太过微弱,很快就淹没在替毓王求情的声音里。
初尧帝当初禁毓王的足,也是迫于武承基的压力没有办法而为之,如今有了解除毓王禁足的光明正大的理由,他这旨就下得名正言顺了。
对此,贤王昭王都没有理由反驳,而武承基又不能上殿议事,所以解除毓王禁足就成了定局。
不过,贤王出宫路上,却有一个小太监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在他手里放了张纸条。
他回府一看,上头赫然写着:毓王府,有惊喜,最好带上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