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瞬间的触碰,数秒钟之间两边的想法都是电光火石的。
那男人压低一点帽檐,突然就往消防通道那边跑去。
高岩反应快,第一时间追上去。
宋舒予也跟过去,但到底速度是比不上两个男人的。
等宋舒予下了一层,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再到她下了一层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扇打开的消防通道的门。
宋舒予在犹疑之间,手臂却突然被人抓住。
宋舒予心中是被吓了一下的,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心中莫名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贺怀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脸上是有一瞬神情是不受管理的,下一瞬,她刚调整好,便见贺怀池嘴唇淡淡抿着,突然就弯腰。宋舒予顺着那只冷白修长的手看过去时,便眼睁睁瞧见他捡起了一颗袖扣。
捏在掌心,看向她,口吻淡淡的,“好像是刚才那人掉下的。”
他语气虽然淡,却清晰的告诉了宋舒予一个事实。
那袖扣来自纹身男,且是有用的。
宋舒予仰起脸,她今天的妆本来就很淡,在贺家等着的时候,自然不会还有心思去补妆。一张素净清丽的脸就在眼前,礼服虽然不夸张,更不暴露,奈不住她身材太好,现在看起来就是又纯又欲。
“老公愿意给我吗?”
她温柔的口吻,脸蛋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贺怀池一只手摸上她的脸蛋,滑嫩的手感真是不错。他淡淡的看她,清晰的几个字传入她的耳朵。
“我们谈谈。”
“单独。”
“你在跟踪我?”宋舒予才不信,贺怀池会这么巧的正好出现在那里。现在这男人是要摊牌,她也没必要还装的那么柔媚的样子。
“我以为你是又打算给我戴绿帽子在追过来的。”
宋舒予吃吃一笑,“贺怀池,你当我是傻吗?真是这样的话,那东西给我。”
“那就看谈的怎么样了。”
纹身男那边有高岩,宋舒予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可能会添乱。她没办法,只能跟着贺怀池离开。
狗男人在酒店已经开好一间房了,刷了房卡进门,也不像以前一样等她一程自觉关门了。
贺怀池走过去的时候,顺手将灯揿亮。他在深黑色沙发上坐下,骨节分明的双指把玩着那一枚袖扣。俊美的脸被冷白灯光照着,清晰的能看到他薄唇勾了勾,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宋舒予走过去,毫不犹豫的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贺怀池没有抗拒,毕竟宋舒予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法抗拒。
她想用这一招美人计,他就接着好了。
他以为她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么?
宋舒予故意动了动,那一点薄薄的布料挡不住因接触而产生的温度。
宋舒予双臂攀上他的脖子,笑意依旧温柔,“这段时间一直都忍着?还得装出一副很疼我的样子。”
贺怀池看向她,目光没什么温度。他并没有否认,“我一直在找个和你好好交谈的筹码。”
宋舒予只能硬着头皮上,用冷静的声调问,“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给我?”
贺怀池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女人推得离自己更近些,“那得看你能给我些什么。”
宋舒予清冷的眼眸看向他,带一点讥诮的笑意,“一枚袖扣,兴许根本没什么用,你还打算敲竹杠么?”
贺怀池把袖扣拿到跟前看了一眼,若有其事的说道,“上面好像有字。”
讲究点的人,衣服都是私人订制的,所以在某些上面会有自己的姓氏。比如贺怀池的领带和袖扣上就会经常出现贺这个字,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宋舒予知道贺怀池这话代表着什么。
她挣开贺怀池,从他身上下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那就谈吧。”
贺怀池听出她语气里的冷硬,也不觉得意外。
他缓慢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贺怀池自然知道不过是一枚袖扣而已,对宋舒予即便是有用,也不会有大用。他还不至于用这袖扣来要挟宋舒予什么。
“什么?”
“为什么是我?”
他抬了眼眸看向她,眼神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我知道你嫁入贺家是另有所图,那时候贺怀止一直在追求你。相比于找我,嫁他是更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我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宋舒予很自然的就说出这句话,清透的双眼盛满了真诚,贺怀池差点就信了。
假装喜欢的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早已经看透。
“宋舒予……”贺怀池娴熟的将那一枚袖扣从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转到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又转回来,漫不经心的看一眼宋舒予,“相比于你知道我娶你的目的,你至少也该对我坦诚相待一点,好过让我当个傻子。你说呢?”
宋舒予依旧带着笑意,起身,凑到贺怀池跟前,仰着脸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怎么不相信呢?”
贺怀池露出个轻蔑的笑意,嗓音低沉,“那次在公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哪门子的喜欢?”
“老公年纪轻轻记性不好呢。那里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贺怀池眉头微蹙。
“一定要嫁入贺家的话,我当然要嫁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啊。还有一点原因,我是真的很不喜欢王宁兮。看到她,就好像一瓶超大的绿茶在我跟前,我最讨厌喝绿茶了,反胃。”
贺怀池对宋舒予的插科打诨丝毫不为所动,他将那枚袖扣移到宋舒予跟前,“一直不说实话的话,这东西我就带走了。”
“老公你好坏。”宋舒予扑过去,明着是要投怀送抱,实则是想趁机将袖扣抢过来。
但狗男人现在清醒冷静的很,没让宋舒予得逞。
他手臂高举过头顶,宋舒予扑了个空,就真的只是投怀送抱了。
见宋舒予不好好说,贺怀池将她按在沙发上,干脆扯下领带,将她两只手腕给绑起来了。
他脸色沉冷,“这样能好好说话了吗?”
“贺怀池,你知道我很会记仇的吧。你这样对我,我会报复的。”
“一个答案而已,何必这么铁齿铜牙。”
宋舒予怎么可能说。
贺怀池算什么东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