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忘了方茹是个不省心的了。
我赶紧把她手里的符抢过来往镜子上贴,可不管怎么贴都贴不上去,符纸轻飘飘的自己就掉在地上了。
方茹毫不客气的甩了我一巴掌,红唇微启,“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不对劲了,我还没死呢他就把你领回来了,好啊,既然这样我今天就先弄死你们我再自杀!”
方茹跟疯了一样,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匕首,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胡月离骂了声,一脚踹飞方茹,焦急的捧着我的脸问我:“她打你哪儿了,疼不疼。”
我说疼,疼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妈的,当着老子的面欺负老子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胡月离顿时拉下了脸,怒火中烧的走过去掐着方茹的脖子。
陈玉民抱着陈玉竹过来跪下求胡月离放了方茹。
胡月离脾气上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放?她打老子女人。”
我心里有些感动,但又怕他真的错手杀了人耽误了他的修行,赶紧过去把胡月离拉起来。
“你拉我干什么,你看我打不死她。”
“蠢货,长着脑子也不知道用一用,现在好了,她女儿彻底被她害死了。”
胡月离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脸,明明眼底都是心疼,嘴上还别扭的骂我笨,都不知道躲一下。
方茹趴在地上又哭又笑的,“你胡说,我女儿才不会死呢,它说了,只要把镜子上的符纸揭下来玉竹就能活。”
“哼,陈玉民,我就知道你心存不轨,说什么请人回来救玉竹,我看是你跟那女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故意带回来羞辱我的。”
“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永远都不会,你就一辈子忍受着我吧。”
陈玉民无奈的看着方茹,面容更憔悴了。
“方茹,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呢?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误会,这两位大师也是我专程请回来救玉竹的,如果不是你捣乱,玉竹早都好了。”
“你怪我?你到现在还在怪我,如果不是因为你,玉竹怎么可能会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了这个家!”
陈玉民失望的起身,经过我俩身边时跟我们道了声歉。
胡月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拽着我直接下了楼。
陈玉民打电话让秘书去买黑狗血,胡月离声音凉凉的说:“别买了,没用了。”
陈玉民的手抖了抖,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打电话。
打完电话他低下头看着沙发上的陈玉竹,再一次崩溃到老泪纵横。
陈玉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生机正快速的从她身上流失。
本来她是有救的。
我挺心疼这个姑娘,想了想问胡月离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胡月离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神。”
见我神情有些低落,胡月离又跟我解释说那镜魔很难对付,本来陈玉竹的身体就不大好,再加上方茹和陈玉民俩人乱折腾,请来的人又都是些半吊子,不仅没能驱邪反而还让镜魔折磨陈玉竹折磨的更狠了。
就拿我们在走廊见到的香火来说,供香火就是在供奉镜魔,镜魔藏在陈玉竹身上,每吸收一天香火就会强大一分,届时陈玉竹只会越来越弱,直至死亡。
本来刚才我俩都把镜魔驱的差不多了,若是再用黑狗血泡上一天一夜,陈玉竹还真说不准能捡回一条命。
可方茹不知道发什么疯,直接把符揭了。
现在可好,我们连镜魔到底藏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那这事儿咱就不管了?”
胡月离摆摆手说:“没法儿管,他们自己作死,咱还怎么管。”
不知道陈玉民有没有听到我俩说的话,他抱着陈玉竹逐渐变冷的身体,哭的越来越大声。
我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就和胡月离悄悄的走了。
但我心里仍旧记挂着这件事,坐在出租车上忍不住又问胡月离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万一那镜魔又出来祸害其他人怎么办?要是把这东西收了,应该能给你涨不少功德吧,要不我们再试一下,不是说张天意去调查它的来历了嘛,我们可以合作。”
胡月离白了我一眼,“说你蠢你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用,你好好想想,从陈玉民见我们第一面开始,他有跟我们说过陈玉竹是如何被镜魔缠上的话吗?你再想想方茹的态度和言语,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会主动害人,除非……你懂得。”
胡月离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按理来说,找上来的事主都会主动告诉我们家里的人身上有什么病症,以及如何被缠上的。
可陈玉民似乎从来没说过,虽然我也没问吧。
但他的担心又不是假的,莫非真的有比他女儿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我一下子迷茫了,想了半天没想通,愁的不行。
胡月离骂我说脑子不够用还非得折磨自己,说完就强行把我摁在他怀里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心里还担忧着这件事,可没想到没过多久,陈玉民就再一次联系了我。
我和胡月离找了家小饭馆吃饭,正吃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陈玉民打来的,一接通,他慌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声音很大,震得我耳膜都有些发颤,我揉了揉耳朵,把手机的音量调低才认真听他说了啥。
陈玉民不知道在干啥,声音呼哧带喘的。
“大师,我老婆疯了,她要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我下意识看向胡月离,胡月离在我碗里夹了块肉,把手机抢过去说了我们在的地方就直接挂了。
“烦人,连顿饭都吃不安生。”
我忍不住笑了,他一个畜生又不用吃东西,说白了就是在心疼我。
唉,本来昨晚我心都寒了,可现在胡月离稍稍对我好一点我就又高兴的不行了。
明知道他心里还藏着别人,甚至当着我的面说过那些话,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好像被他施了魔咒一样,只要他对我好一分,我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等陈玉民过来。
半个小时后,陈玉民终于到了。
他浑身都是血,衣裳裤子也都烂成了破布条子。
一进来,他就跪在了地上。
“两位大师,求求你们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