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登机口外,嘈杂的人声和广播室交织在一起。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旅客们陆陆续续起身朝登机口走去。
四人慢悠悠地站起身,也随着人流朝着登机口走去。
关福生高大挺拔的身躯,宽阔的肩膀,精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
即便看上去岁数已不小,穿着也是极为低调,但依然在人群中那么显眼。
毕竟军人常年训练过的挺拔站姿,以及刻在骨子里的气质,就很吸引人目光。
人群中,感觉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
随后便从远处,迎面走来一位穿着军装的军人,拦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位先生,请您留步,请问您是关福生大校吗?”此人神情有点激动,好似是见到好久不见的亲人一般,眼睛里闪着亮光。
关福生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礼貌地回道:“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听他这么一确认,来人赶忙站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热情地握住他的手。
“您可能不记得我,我曾经在一次会议上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泰格和流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糟了,竟然在这里遇到认识关大校的人。
难道是那位关大校的旧识。
“哎呀,莫不是刚刚路过大厅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跟地勤聊天,我还没注意到是您。”
听他这么一说。
流云默默叹了口气,侧头望着他微微一笑,眼底却丝毫不带一丝笑意。
过了几秒,泰格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也朝她望过了过去。
我就跟你说了吧,让你别到处搭讪。
从她眼神里透露着无声的责备,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脑海里。
收回视线,关福生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立马回头回答他:“我难得休假,准备带夫人出去度个假。飞机已经到了,我们赶时间就先行一步了。”
关福生赶紧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打发他尽快离开。“您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要说的话,要不等我回去再联络吧。”
“哎,您先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让我们随便聊聊嘛。”那人还想拦住他们多聊几句。
关福生皱了下眉,对于他这么没有眼力见的行为感到头疼。
“您可听说了没,今天早上在边关那边可是出了件大事儿,那个王虎局长竟然被他破获了一起重大运毒案件。”来人悄摸摸地凑近他说着话,貌似在告知他一个特大的秘密新闻。
“哦...愿闻其详。”听他这么一说,关福生突然表现出一脸好奇。
很给面子得凑了上去,想听他说说,这些早已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那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开始讲述了起来:“今早上那个王局长,就是刚从东北转来还没半年的那位,他竟然在追捕金爷手下的过程中,从他们车子的后备箱里缴获了整整两大箱子的白面。”对方一边说一边环顾着四周,仿佛今早上的紧张情绪带到了现场。
“哦...真有此事?这个王虎局长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刚上任就立下这么大功。毕竟金爷那边的人,可是令T国和华国都极为头疼的存在。”关大校微微点头,对于王局长的雷厉风行表达了赞同。
果然华国的消息就是灵通,这么快,这批货被缴获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看样子,T国那边要接到这个消息,也是迟早的事。
得尽快考虑怎么应付贺关山的说词了。
“这可是特大功劳啊,到时候一定会进行表彰大会。关大校,你到时候可否赏脸来参加啊。”对方笑眯眯地一脸自豪感,还想和关大校继续感慨几句。
泰格却低头,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对方那群歹徒做了非常激烈的反抗,......。不过可惜的是,那个金爷最得力的手下却被他逃脱掉了。”
来人还在有声有色地说着,说到的王局长当时追捕时的过程,越发激动。
“那,你还听说别的什么人或事情?”泰格有点担心他们两人的行踪也一同暴露了出去,小心地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别的?没有别的了啊!”听他这么一问,他突然停顿下来,下一秒变得一脸匪夷所思。
然而,这边地勤小姐姐早已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飞机快要起飞,还有两位乘客尚未登机,他们都着急在旁边守候着。
也不敢大声催促他们,只能不停从旁边一直瞄向这边的情况。
这一切,都被在旁边安静守候着的流云收进了眼里。
关太太连忙聪明地走上去扯着关福生的手臂,扬声提醒着他们,音量正好让在场的人也都正好听了个清楚。
“老关啊,你这同事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咱们还得赶时间呢,这一飞机的人都在等着咱们起飞呢,可别让人家机场的人为难啊!”
对方见着一直在旁边安静从不插话的关太太,竟然也开始催促起来,便就不再多做挽留。
“好好,那你们赶紧登机吧。下次有机会再聊。”
赶忙寒暄了两句,最终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四人登上了飞往泰国的飞机。
终于有惊无险得顺利登上了这趟回泰国的飞机。
还从这位临时出现的程咬金口中得知那批货物的最终去向,也算是给这批货找到了最合理的归宿。
待他们在机舱内找到座位安心坐下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经历太多事情,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有多艰难。
从小片窗口望着底下那片他一直默默守护的大地,一切的辛苦仿佛都值得了。
“厉澜,刚才怎么回事,那个先生怎么说在金爷手下那里搜到了那批货啊?”看了下四周都没有别人在偷听,流云急忙转过头,好奇地在泰格耳边轻声询问到。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泰格简单地把他们之前的计划说了一遍,为了避免让她太过担心,过程里的惊险部分就被他省掉许多。
流云听着听着都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会吧,这么冒险的计划你都想得出来。”
“万一,阿金阿银没有顺利把人引过来,王局长没有及时出去接应,整个计划不就全部泡汤了。”流云心想,这么做不就纯粹在赌,赌阿坤的执着,赌王局长的偏执。
“小傻瓜,泰格的人生何尝不是场赌局,我还有什么不能赌的。”泰格用手指点了点流云的鼻子,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停顿一下,继而又说了句:“不对,只有你,我赌不起。”
流云呆呆坐在座位上理了好一会的思路,深深觉得还是自己的见识太过于浅薄。
与泰格运筹帷幄的思考方式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深陷在这个满怀险恶的世界里的他,究竟要考虑多少可能性,才找出了这条险中求胜的道路啊。
虽然这一路过程如此波折,庆幸的是,四人终于安全登上回泰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