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渐渐飞入平流层,机舱内关闭了灯光。
四周安静极了,旅客都开启的休眠模式。
四人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早就精疲力尽了。
没过多久,睡意就突然袭来,流云头一歪,靠在泰格肩头安心地睡了过去。
泰格感到肩头贴上一个柔软的脑袋,瞥眼看去。
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眼神也放柔了许多。
泰格伸手搂过怀里人儿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和她头靠头,一同进入梦乡。
睡懵的流云耳边所有声音开始渐渐远离。
睡梦中迷迷糊糊间,她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想着自己不是在飞机上睡着了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她还在做梦。
四周弥漫起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她环顾四周一眼望不到底的雾气。
摇了摇头定了下神,望向迷雾深处。
忽然,那片迷雾森林在慢慢散去。
她的人出现在一条傍晚的小巷内,巷口有个人摊倒在那里,流云慢慢走近。
查看着对方的情况,低头似乎和他在交谈着什么。
还来不及她反应,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
她扶着对方进入一家酒吧,随后在一间密闭的小屋内。
那人将她重重推倒,跨坐在她身上的人影,样貌清晰浮现了眼前。
竟然是那早已张刻在她记忆深处的脸庞。
泰格!怎么会是他?!
他健壮的身躯慢慢压了下来,她的内心是充满恐惧与不安的。
一晚上无节制的需索,让她精疲力尽。
无助和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仿佛置身在深渊中,看不到希望。
梦里的泰格,竟然侵犯过她。
这一切到底是真的假的?
下一瞬间,流云又身处在另外一条狭窄的小巷间,红色围墙白色瓦片的泰式建筑露出了它们的全貌,身旁是一扇有着红色大门的泰式房屋。
印象中,她好像来过这里,而且是在这边等着谁。
究竟是在等谁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思来想去,突然脑袋里又有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席卷而来。
流云缓缓在小路上走了几步,旁边很多不知是做什么的门店。
大门口有些挂着红色的灯笼,有些挂着粉色、红色和金色的帘子挡住了内部的情况,伴随着风吹过引得店铺前的风铃声叮铃铃做响。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的风铃声仿佛唤起了流云深处沉睡了许久的记忆,她的呼吸渐渐开始急促了起来,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
“快跑!!快跑啊!!”内心有个声音大声的呼唤着她,不自觉的流云开始沿着小巷狂奔了起来,身后也随即传来了有人追逐着她的脚步声。
“快追,别让人跑了。”来人一边追着她一边用泰语交谈着,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靠近。
流云本能地跟着脑子里的呼喊声不知不觉沿着小巷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双腿已经酸疼得再也抬不起,这才喘着粗气蹲了下来躲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泰格,快来救救我!”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脑海里想起他的名字,还有记忆中那双带着愧疚又满怀温情的淡色双眸。
为什么这会儿的她,会想起的是泰格的名字?
为什么梦里仿佛有种认识了他好久的错觉?
当时的她好无助好伤心,绝望的情绪深深笼罩着她,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内心浮现一个想法,如果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得。
那这一切难道跟她三年前丢失的记忆有关。
难道说泰格他不仅强暴过她,甚至还曾无情的抛弃过她。
既然三年前的他,从来没有珍视过她,可如今,为什么他还要来找她呢。
下一秒。
倏地,听到“咚”的一声,后脑被人狠狠的一击命中,剧烈的疼痛,将梦境就此打破。
流云试图想要去寻觅更多的记忆,不断想要回忆起更多过往。
然而,现实中流云的脑袋,突然就像要炸了一样的剧痛起来。
啊!!流云低着头捂着脑袋,咬着牙蜷缩起了身子,随着她越来越深入的思考,脑袋里疼痛也愈加剧烈起来。
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了,流云只能用拳头轻轻地不断敲打着自己头部,想着能缓解些疼痛。
“小云,小云,你醒醒!”耳边传来泰格着急地呼叫声。
隐约间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内,一双大掌不停轻抚着她的脸,控制住她不停敲打着自己头的双手。
“快去问问飞机还有多久降落?”泰格头也不抬,心急如焚地跟旁边的阿金喊道。
泰格看着流云被头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瞬间失去了原本的冷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你都抛弃了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流云在恍恍惚惚间不停在嘟囔着什么。
她似乎正被梦中毫无章法的梦魇所困住,泪水不停的滑落,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还没等阿金起身,身旁的阿银早就迫不及待地朝门口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伸手拦住一位空姐。
并用熟练的泰语着急问道:“请问飞机什么时候抵达机场?我有个朋友身体不太舒服!”
“离降落还有半个小时,需要我去问问机舱内有没有医护人员吗?”空姐听说有人不舒服,连忙走上前查看流云的情况。
虽然眼下非常着急流云的伤势,但泰格思考了下,选择让自己尽快恢复冷静。
“麻烦你帮我问问机舱内有没有脑科相关的医生,另外千万不要耽误飞机正常降落。”
“小云,你还撑得住吗,还有半个小时就能着陆,立刻送你去医院。”
“你为什么要骗我...”流云依然在不停哭喊着什么。
此时的流云仿佛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紧紧搂着自己的身躯,无法从噩梦中脱困。
空乘小姐离开不一会,头上的广播就开始播放降落的提示语。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定在30分钟后到达泰国曼谷素万那普国际机场,地面温度是18摄氏度。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不安地紧皱着眉头,带着满脸担忧之情。
泰格还是按照提示将流云轻手轻脚放回自己的座位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紧握着她的手,焦急地等着飞机着落。
当飞机顺利降落,抵达机场时已经是后半夜。
乘客都陆陆续续从机场出来,却迟迟不见他们四人走出机场的身影。
原来下机后阿金刚准备叫车,就看到了铭叔发来一条提醒短信,打断了他们送流云去医院的步伐。
“泰格的行踪已暴露,机场外有人尾随跟踪,务必小心行事。”
行踪暴露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才从华国回来,难道是从噶撒机场里就被人盯上了不成。
可是谁又会认得出易容后的关大校和美云女士是泰格和流云假扮的呢?
除非,是他们身边的人有奸细。
被迫无奈,他们只好趁着工作人员离开后,悄悄地潜了机场工作人员的办公区域。
四人暂时躲在一个狭小的储物间内,打算商量好对策在行动,就怕贸然出去会打草惊蛇。
“现在马上换回原来的样子,我们暂时先不回寨子了。跟铭叔打声招呼,我们先去别院暂住,对外就说我回国途中遭受埋伏受重伤,需要静养。”
泰格迅速下达了指令,不舍地看了眼怀里紧闭着双眼的流云,幸好她的头疼暂时止住了,但依然昏迷不醒。
“阿银,我们离开后,你尽快送小云去医院做检查,有任何事都务必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作者题外话】: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女人知道如今自己爱上的人,是曾经强暴过自己的人,正常逻辑来说,都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虽然流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误会也没法完全解除,但在梦里也看到足够多让她伤心的往事了。
按照流云的性格,应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怎么让两人误会解除是个问题,容我在思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