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辆车缓缓行驶到出边境的那条荒凉道路上时,情况突然急转直下。
原本寂静得只有车辆行驶声和司机偶尔传来的粗喘声,瞬间被大批泰国警方车辆的轰鸣声打破。
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红蓝相间的警灯疯狂闪烁,那跳动的光芒在燥热的空气中折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色彩。
司机的心跳瞬间加速,好似一面被猛烈敲击的鼓,撞击着他的胸膛。
而身旁的贺关山则疑惑地看着围上来的那一群警察,手里各个都举着枪对着他们,看样子都是有备而来。
什么情况,这条路一向无人知晓,这是他们偷偷开通的隐蔽道路。
为什么会有警察守在这里?
身旁的司机越来越不淡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原本就因长期劳作而深陷的眼窝里,此刻瞳孔急剧收缩。
“贺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喃喃自语问道,声音颤抖且细微,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牙齿不自觉地紧咬在一起。
“别急,把车停在前方,不要轻举妄动。”
反观贺关山显得异常冷静,毕竟他见过太多世面了,敌人再多唯有淡定是唯一寻找生存之路的方法。
警察们迅速将他的车围堵得水泄不通,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如潮水般冲了过来,动作整齐而凌厉。
他们对着他们的货车大声呵斥道:“都赶紧下车!双手抱头,靠边站!”
那道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震得车内两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司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关节处的皮肤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
他看了眼贺关山缓缓打开车门,身体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当他被警察粗暴地拽下车时,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脚下的尘土在他的踉跄中扬起一片微黄的烟雾。
突然他感觉出了什么,连忙挣脱他们的束缚转身就开始逃跑。
警察见状,连忙举起了手中的枪,朝着他逃跑的方向就是砰砰两枪。
还没等司机跑出去多远,人就趴在了地上,不动也不动了。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司机?”贺关山对着这群人大声喊道。
目睹眼前司机莫名其妙被杀,他的声音也因为泛起的紧张而变得有些嘶哑,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他却不知道这些警察早已被他信任的大当家收买,就是为了取他们性命而来的。
警察们根本不理会他的质问,表情冷漠而严肃,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们开始对车辆进行仔细的搜查,动作熟练而迅速。
不一会儿,他们从隐蔽的车厢里找出了大量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毒品。
贺关山看到这些毒品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不是我要运送的货物!我根本不知道车里有这些东西!”
贺关山努力地解释着这一切,他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声音也变得愈发高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警察们冷漠地看着他,其中一个警官走上前,他的脸在阳光下形成一片阴影,严肃地说:“你现在被指控私自运送毒品,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贺关山的辩解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贺关山的眼神,也因为这个发现变得暗淡了几分,他嘴里嘀咕着:“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一定是陷害!”
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在警局里,贺关山坐在审讯室里。
头顶的灯光无情地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每一道细微的皱纹和每一处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暴露无遗。
他神情紧张,如同一张陈旧的羊皮纸,那双原本充满生气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低着头看着手上拷着的手铐。
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声响。
“说吧,你是怎么参与这次毒品运输的?主谋是谁?”
审讯的警察声音低沉而严厉,仿佛从幽深的洞穴中传来。
贺关山抬起头,目光狠绝地看着警察,咬着牙说道:“说了很多遍了,老子真的不知情。我只是送货的,我不知道车里面是毒品!”
他的声音冷峻而压抑,语气中依然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与不屈服。
“你以为这样的说辞我们会相信吗?”
警察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刺向贺关山的内心。
贺关山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举起烤着手铐的手指着对面的男人大声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毒品是属于我的,上面有我的指纹吗?”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
但很快,高壮的贺关山就被冲上来的警察用力按回了座位。
他的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愤怒,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接下了这个看似平常的任务,愤怒于自己就这样被人当成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