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暂时关在拘留所内时,贺关山整夜无法入眠。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到底如此地步,他至今没有想到是当初对他有恩的第三代大当家背叛他的事实。
他躺在冰冷坚硬的床上,翻来覆去,身下那单薄且散发着异味的被褥被他折腾得凌乱不堪。
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惨白的光影。
他盯着头顶那漆黑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事情的经过,试图找出那个泄密的人。
“到底是谁要害我?是谁把我的行踪泄露给警察的?”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可他却浑然不觉。
白天,贺关山再次被提审,被压到了审判庭内。
他的眼神充满了疲惫,眼周布满了浓浓的黑眼圈,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像是一丛无人打理的枯草。
但他望着面前的法官大人,身形挺立,目光带着不屈的倔强。
“我真的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他开口的声音,因为一夜没得到休息变得有些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闭嘴,没有问话,不得开口说话!!”法官大人严肃地敲了敲手中的法槌,警告被告人不得擅自开口。“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提问即可。”
随后,贺关山就对方的各种提问做出了回答,面对法官大人犀利的问话,他咬死自己并不知情。
只见对方问着问着越来越不耐烦,但是似乎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他们确实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是主谋,眼下所有的证据只能说明,贺关山顶多算个从犯。
下庭后,他再度被关押了起来,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最终,经过合议,法庭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是主谋,最终他被判刑了三年。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贺关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
他失望地心想着:妈的,还是得坐牢是吧,如果让他知道是谁陷害了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贺关山被抓紧大牢的那一天。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压在头顶,沉闷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监狱的大门紧闭着,透出一股森冷和威严。
贺关山穿着破旧不堪,有点松垮的灰色囚服,双手被沉重的手铐束缚着,脚步沉重地走向那未知的牢狱生活。
在监狱大门外,只有张强一个人来给他送了行。
见守卫暂时走到旁边给他们时间说话,就知道张强应该是买通了一些关系。
张强局促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布包,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贺关山抬起头,看到张强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被深深的失望所取代。
他原本期望能看到大当家的身影,那个他一直默默视为恩人的年轻大当家。
那个他曾经以为此人是看到了他的能力才知人善用,可谁知,如今他沦落到如今地步时,他连来见他一面都不敢。
“贺老大…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张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正视贺关山的眼睛。
贺关山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的目光冷冽地扫过张强手中的布包,喉咙里再度发出一记低沉的冷哼:“就你一个人来了?当家的人呢?发生了这事,别告诉他一无所知。”
张强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的双手紧紧攥着布包的一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当家…当家的有事脱不开身。”
贺关山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盯着张强,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事?哼,到了这种时候,他连面都不露一下!”
他的身体的肌肉由于愤怒,逐渐喷张起来,继而开始微微颤抖,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强抬起头,试图解释:“贺老大,当家的可能真的有难处,你别…”
“难处?”贺关山打断了他的话,冷笑一声,“我为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连来送我一程都做不到!他到底怎么想的,真觉得我猜不出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监狱外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凄凉。
贺关山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狠狠地瞪着张强:“张强,你说,大当家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打算置我于死地了?”
“我,我...”张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脸上布满紧张和无奈。
贺关山转过头,望着那扇紧闭的监狱大门,喃喃自语道:“老子还是太天真了,一直都做错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所谓的恩人,根本不值得我为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