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内。
原本一同等待的小队成员,都早已困到不行。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再等一会。”
流云实在不忍心就命令着他们全部回去休息,留她一人在客厅继续等待。
客厅里的灯光明亮,将整个大厅照的如白昼。
流云静静地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眼睛不时地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焦急。
她不停地摆弄着手指,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过去一分钟,她心中的焦躁就增添一分,她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种种不安的念头在她心中交织缠绕。
她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时不时地走到门边,向外张望,期盼着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急切。
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泰格,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就这样在焦急与等待中备受煎熬,每一秒都显得那么难熬。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机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一道快如闪电的车影,从铁门外快速朝大门口飞驰了进来。
只有一人会在别院内如此肆无忌惮,那就是男主人回来了。
流云赶紧冲到了大门口,终于盼到他安全回来了。
陡然,泰格便被一个猛冲过来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身子都被流云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泰格满心满眼的有些许惊愕。
怎么她还没睡,一直在等他吗?
流云把小脸整个埋在他怀里,瘦弱单薄的肩膀,还在微微发颤。
怀里的她又轻又软,像一只柔软的小猫似的,但此时拦腰抱住他的力气却大的出奇,纤细的胳膊收得很紧。
隔着布料,他的腰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手臂力量和身体些微的颤抖。
“怎么啦小云,这么晚这么还没去睡。”
流云慢半拍抬起头来,望进泰格深邃探究的淡色眼眸,她心乱如麻。
埋在他胸口,滚烫的泪水在他的胸口蔓延开来,沾湿了他胸口的衬衣,熨帖着他冰凉的皮肤。
“没事,我回来了。”
泰格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搂紧怀中,他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不安,只能用他深情的怀抱,给与她无声的安慰。
流云自从跟了他过后,长时间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待。
可这次她是真的很心慌,他已经为了她与贺关山彻底断绝关系,身后再无庇护之人。
如果再遇到危险,别人还会再给他面子吗,那可就说不定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面,我再给你煮碗面吧。”
泰格为了缓和气氛,能想到的,就是为她做点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回想起上次在出租屋里,一碗清汤面,她都吃的很开心。
“不用,我不饿。”
流云实在是没有胃口,头埋泰格怀里,久久不愿意抬起,就怕被他看到她又再度红了的眼眶。
楼梯口,急匆匆走下一道人影。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有个急事...”
阿金无意打断云姐和虎哥的温情,尴尬地挠了挠头。
就在刚才阿俊着急忙慌地冲过来找他,说了一事情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实在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才硬着头皮找虎哥商量一下。
“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回去找你。”
泰格捧起流云的小脸,指尖摩挲了一下她柔软的脸颊,在她侧脸上亲了亲。
“嗯,你去忙吧。”
流云点了点头,乖巧地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臂,放他去干正事。
正当众人在大厅处谈事的时候。
别院外某个黑暗角落里,一道人影鬼鬼祟祟掩藏在阴影之中。
原来那个从山里侥幸活了下来的雇佣兵,一直跟在泰格的摩托车后头,并且一路跟到了别院外。
“他奶奶的,兄弟们死的那么凄惨,这仇必须得报。”
侧头看了眼通火通明的大厅,男人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杀意。
他偷偷潜伏在后花园无人的外墙处,小心翼翼观察着别院周边的坏境,盘算着潜入的路线。
黑夜中,沿着外墙缓缓移动,摸索着前行,寻找着进到内部的方法。
终于,他发现后院有一处围墙相对比较低矮,旁边有棵大树,树枝延伸到了墙外。
雇佣兵眼神一闪,悄悄爬上树,接着一个翻身便借着树枝跳进了内院。
他视线紧紧盯着主楼方向,屏住呼吸,快速朝目标方向移动。
猫着腰,接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别院的主楼潜行。
就这样,悄无声息之间,他来到主楼的墙角下,蹲在阴暗处。
抬头看到某间房间的灯光闪了下,随后亮了起来。
应该就是那间房间了。
他将枪插在腰间,凭借着极强的身体素质,双手紧紧抓着墙壁上的缝隙,踩着外墙凸起的石块,一步一步朝二楼爬去。
他的脚努力找着支点,紧紧贴着墙面,仿佛一只壁虎,快速朝上方爬着。
途中他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那间亮灯的目标房间而去。
此时,流云正好回到房内,推开房门打开灯。
将鞋子脱在了门边上,光着脚走进了洗手间,准备洗去一天的疲劳。
就在她刚踏进浴室门,将其紧闭的下一刻。
那扇被佣人开着通风的窗外,悄无声息地翻进一道鬼魅的人影。
男人手里握着枪,环顾房间,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他脚步很轻,正准备推开门,去隔壁的房间探探虚实,低头看到脚边有一双女人的鞋子。
不对,房内有人。
浴室内的流云,似乎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她警惕地放下了刚要拿起的浴巾,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看到外面有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凭她的直觉,她知道这人铁定不是泰格。
而且这么晚会不打招呼,无缘无故闯入屋内的,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莫非是有外来闯入者。
有了这个想法后,流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额头瞬间冒出了虚汗,巨大的恐惧席卷她全身。
流云双手紧紧捂住嘴,不敢高声呼叫,一旦惊扰到对方,可能会直接将她灭口。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来暗杀泰格的?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飞身闪过,随即开始思考着对策。
她悄悄退到浴缸处,跳进浴缸内,抓住了旁边的淋浴喷头,护在身前。
门外的男人已经察觉到女人正躲在浴室里。
于是一步又一步,放轻脚步。
朝着浴室慢慢走来,握在门把手缓缓转动起来。
里面的流云心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她必须逼自己保持冷静。
当对方将门完全推开那一刻,流云一把拧开水龙头,将喷头直接对准了对方的眼睛,热水喷涌出去,滚烫的开水将男人烫得不轻。
“啊啊啊啊!烫死了!你这个臭娘们!!”对方抱着头痛苦哀嚎起来。
随后,流云七手八脚将旁边放置的洗漱用品一股脑地朝他丢去。
为了阻止他继续前行,摸到一瓶喷雾,朝着对方的眼睛喷了过去。
男人双眼刺痛,看不清视线的情况下,慌乱中,朝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声响起。
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惊动了别院内的所有人。
千钧一发之际,流云提前蹲低了身子,惊险躲过了他的子弹。
呼啸而出的子弹,打中身后的窗户玻璃,瞬间破碎,碎片四溅。
她很快反应过来,趁着男人捂着眼睛,疼得弯下腰的时刻,转身朝着浴室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