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
阿金和阿银便风尘仆仆地赶到小屋。
阿金阿银自从船上受伤分别后就断了音讯,不过见他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应该都没事。
“云姐,你没事就好。”阿金见到她后自然地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而反观身后的阿银,看她的眼神,一直在闪烁游离个不停。
从进屋后,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阿俊已经找到了具体的位置,就在这边附近。我们到时候可以...”
他们三人在客厅商量着,关于暗闯金爷工厂的事情。
流云则乖乖在厨房把早上泰格捉来的野鸡处理下。
她熟练将野鸡做成红烧鸡,接着把牛肉罐头里的牛肉取出来用平底锅煎了一下。
再用前几天在后山摘到的野菜做了个清炒鲜蔬,最后弄了个蘑菇汤。
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用来喂饱这三个大男人。
“阿银,我们到时候分头行动,你安顿好小云后来后门接应,不要暴露行踪。”
泰格一反常态,尤其仔细地交代着各自的任务。
“阿金你随我进去,万事都务必要小心。”
“去刘夫人寨子的路上,要确保你们自己的安全。”
泰格看了眼忙着做菜的流云的背影,转头对着阿银再三嘱咐道。
背对着他们在厨房里的流云,虽然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依然在竖起耳朵偷听着他们的计划。
听他们说整个过程,真是一场很具风险的赌局,一听到说要把她送走,就有点不太高兴。
“泰格,这次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能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或许,我、我能跟着你们一块儿去?”流云这次不敢再任性,回头征求着泰格的意见希望他可以采纳,虽然知道结果可能不太乐观。
“不行!”就知道会这样,听他这么斩钉截铁的答复,没得商量。“你就在刘夫人那里等我们回来。”
不一会,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
一行四人在安静氛围内,围着方桌吃着午餐。
大伙都不说话,显得气氛有点凝重,流云转着脑筋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份安静。
“咳咳,那个阿银呐,你的伤好点了没啊?”流云想想还是关心一下阿银的伤势,就很不自然地询问了句他的情况。
“我没事。”阿银依旧低着头一个劲得在扒饭,头也不抬,淡淡地回复着她的问话。
咦?奇了怪了。
流云有点纳闷,难不成是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他了,为什么突然会对她这么冷漠。
“哎~说起来,你受伤也都怪我,都是我没能力保护好自己,才连累你中枪。”
流云看他的态度有点反常,于是假装很伤心,委屈巴巴地说着这些话。
“你怪我也是情理可原的。”
甚至还沮丧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眼神却在偷瞄着阿银的反应。
听到此话,阿银心头一惊。
急忙抬起头,说话声提高了几分,急着想表明他的想法,就怕她有所误会。
“不,不是的,都怪阿银能力不足,没有保护好你,才害得你被绑架!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
流云听完,立马收起一脸调皮的表情。
托着腮,欣赏着阿银难得会显露的慌张神情。
在一旁的两人,老早捕捉到她的心思,觉得还挺有趣。
便在旁识趣的没出声,任由着流云调皮的逗弄阿银。
而在阿银抬头的一瞬间,收入眼底。
便是流云托着腮,侧着脸,笑容满面的娇笑表情,娇俏的小脸上笑颜如花。
犹如鲜花绽放的那一刻带来的震撼,在他眼里是那么的闪闪发光,让他一下子挪不开视线。
阿银兄弟俩从小到大是在备受歧视和欺辱中长大的孩子,从来没人真正的关心和正视过他们的死活。
自然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会像朋友一样逗他们开心,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对他笑得那么的灿烂无邪。
那双如水晶玻璃一般明媚清澈的眼眸,不染一丝杂质,那一秒仿佛照亮他的心。
仅这几秒的呆滞,让阿银自己都震惊到不行。
心脏没来由地开始狂跳。
惊吓之间,赶忙低下头扒口饭,只有他知道漏了几拍心跳是什么感觉。
之前在快艇上带她离开时,也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害得她被绑架吃了那么多的苦,可这次再见面时她对他的失职竟然连一句怨言也没有。
他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单纯。
亏他还默默地为她内疚那么久,养伤的时间一直在记挂着她的安危,担心她是不是出意外。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吃饭吧。”流云见他突然慌张起来,不敢再逗他,乖乖吃了口泰格夹给她的菜。
吃饭期间,额前几缕长长刘海一直调皮的往下掉,令流云时不时要整理这些烦人的发丝。“刘海好长啊。”
“别动,我帮你抓起来。”泰格贴心起身,在茶几上找了根皮筋。
帮她将披散的长发都仔细地扎进马尾中,让原本散乱的刘海瞬间服帖不少。
阿银一边吃饭一边偷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虎哥不经意的小动作,莫名地让他内心闪过一丝的酸楚。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这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我吃饱了。”
流云看他仓皇地逃离客厅,往二楼的楼梯上跑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急着上楼要干嘛。
难道是自己逗他太厉害,惹他生气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阿银躲在二楼的楼梯间靠着墙,憋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
内心泛起这股无法理解的情绪,让他顿时慌了神,下意识里又知晓他这样是不对的。
等到下午,所有人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
“我给你们倒点茶,休息一会吧。”流云在旁边想让他们放松一点。
四人听话地坐在客厅里,流云抱着膝盖,靠在厉澜肩膀上。
撇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两个忧思深沉的少年。
一个低着头,一脸严肃组装着手中的枪。
长长的微卷狼尾,显现他的倔强和冷傲。
发现流云在旁边偷看他,不自觉地背过头去。
另一个则在对着一张线路图认真思考开车路线。
紧绷的硬朗五官上,满是愁容。
他们熟练地做着不符合他们年纪的事情。
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心思却如此深城。
他们到底与泰格是何渊源,让他们可以对泰格如此忠心耿耿。
不禁在心里充满了疑惑。
傍晚时分。
流云坐在门口菜园旁边的小木凳上。
如烟似火的夕阳慢慢从山间落下,看着山间慢慢的变黑。
双手弯曲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安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幅美景。
“哇啊,厉澜,阿金阿银快来看,天边好美啊。”突然,她想起什么,连忙跑进屋里把三个大男人拉了出来。
四人并排着站在小屋前,抬头望着眼前这片美丽的夕阳。
流云侧着头望着身边的厉澜。
他也温柔地低头看她,目光中流露着温情。
小手紧紧握在他的大掌里,眼里满是兴奋之情。
而阿银却无心看风景,在旁边偷偷瞄着流云的表情。
云姐的表情真的好生动,喜怒哀乐这么喜形于色。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的感觉。
阿银第一次看到了他人生中最美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