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个孩子作为双方联系的纽带,双方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倒缓和不少,没有先前那么生硬了。
至少祁温也不会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萧芷溪,偶尔也会语气和善地和她说两句话。
刚开始萧芷溪还很不习惯,总觉得祁温这模样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惊天阴谋一样让她背后发凉,不过接连两三次下来她倒也习惯了。
毕竟她总不能对祁温说,您还是和以前一样阴阳怪气些吧?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当然了,对于祁家这样的态度转变,萧沚溪也并没有特别受宠若惊。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转变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这两个孩子而已。
所以她非常自知之明地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讨要或者接受祁温夫妇赠送的任何东西。
她并不知道,正是这一行为让祁温对她改观了不少,不再固执地认为萧沚溪做出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要从祁家谋夺利益。当然了,因为萧沚溪还是没让他的两个孙子回鹏城,祁温对她还是有些不满的。
平静的日子里似乎没什么让人不高兴的波澜,倒是时不时会有一些小小的惊喜冒出来。
像是两个孩子开始学着走路,颤颤巍巍的小腿让人怀疑他们下一秒就会跌倒,萧沚溪看到的时候都恨不得直接钻进屏幕赶紧将在他们前面拦着,两个小家伙还毫无所觉地向前猛地一扑,摔进了唐云征和唐云遥的怀抱当中,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像是唐云遥花费了许多时间耐心地教两个孩子说话,却始终都没有听见他们开口,弄得他挫败不已,然而就在他和萧沚溪抱怨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突然就开了金口,接连叫了一声“妈妈”。
他们叫完之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又抱着自己的脚丫子没心没肺的玩着,可怜几个成年人激动得像是要疯了一样,围着他们哄只想听见他们再叫一次。
如此种种,让萧沚溪恍惚间都以为自己的生活回到了正轨,没有那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不过生活总是喜欢给人以突然袭击,谁又知道这样的平静会不会长久呢?
禹城,天色是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是白天却比夜间还要黑,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了一样给人以一种世界将要覆灭的错觉。
瓢泼似的大雨不断地往下淋,张牙舞爪的闪电不断肆虐,轰隆隆的雷声也在不断恐吓着大地,狂风毫不留情袭击着它所到之处的所有东西,大树被连那根拔起,雨棚被直接掀翻,就连高大的楼层似乎都摇摇欲坠。
这样可怖的天气根本没人敢在房屋外面行走,全都躲进了钢筋水泥铸造的房屋里,心中祈祷着安全。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禹城的海岸边上却有两拨人交缠在一起,进行着生与死的较量。
这样的倾盆大雨可以掩盖很多东西,就算是有人离奇失踪也不会引人怀疑。
正是出自这个考量,人数众多的一方在领队的示意下也不再掩饰此行的目的,手中利刃在闪电冒出来的时候反射出让人胆寒的冷光。
“上!”为首之人用力地抹了把脸,下一秒从天而降的连绵雨水立刻又将他的脸打湿完了。
他也不在意,只是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围剿之下显得狼狈的几人,露出了个嗜血的笑容来。
可别怪他没有同胞情谊,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有武器和没有武器的差距是巨大的,尤其是在这种雨水随时都会模糊视线的情况下,没有武器就只能是被狩猎的对象。
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身手此刻只能勉强护身后的人,就算是再小心,也防不住随时都会落到自己身上的刀,几个精英保镖一边艰难抵抗一边心中骂娘。
对家这都是从哪里找来的亡命之徒,简直是太恶心人了。
“祁总,您想办法先走一步。”队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反击对手,一边压低了声音和祁晔封说话,“我们兄弟几个能拖延一段时间!”
粗喘的声音中有着压不住的疲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退缩,
对上这些人他们要是豁出去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前提是他们不需要分出心思去照顾祁晔封。
当然了,以祁晔封的身手倒是不一定需要他们照顾,但他毕竟是这次袭击的目标,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最多的火力。
祁晔封一脚踢开了一个绕道来袭击他的人,一张脸在这样的天气下像是冒着黑气一样,他看着源源不断追着他们而来的人,眼底一片冰冷。
敌众我寡,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先是制造一场车祸将他们逼下车,现在一路追击又将他们逼到海边,打的显然就是毁尸灭迹的主意。
他要是死了,这段时间他奋斗的成果可不就便宜了一群蛀虫?
眸光微动,祁晔封迅速分析着眼前局势,下了命令:“分开跑!”
这些人打得是赶尽杀绝的主意,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己方的人虽然以一敌三没有问题,但这是在公平较量的情况下,现在这种要命的时候竞技精神不顶用,他们越是集中在一起这些人就越是方便下手,他们现在赤手空拳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这个决定很冒险,但也只有分开走,他们才能寻求一线生机。
“祁总!”队长显然是极为不赞同的,其余几个保镖也没有说话,只是持续地攻击着追上来的人。
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祁晔封的人身安全,要是分开走了那就是让祁晔封陷入险境,他们怎么可能敢这么做?
“不想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就分开!”祁晔封斩钉截铁道,语气不容反驳。
队长和祁晔封对视几秒后,见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后,咬了咬牙决定违抗祁晔封的命令。
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今天就算是身死,也要保护祁晔封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