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仇人吧，祁晔封第一时间用雷霆手段维护了萧芷溪。
可说是爱侣吧……哪儿有逼着自己的爱侣在大庭广众下强颜欢笑的？
这……这不是把人当玩物嘛，众人心里默默嘀咕着。
而且还有个一直都被他们当做了祁晔封正式伴侣的林沫……众人探究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林沫的身上，好奇着她和萧芷溪之间到底谁才会是祁晔封心里真正的那个人。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沫如芒在背，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紧紧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克制住离场的冲动。
她的脸，这一次被萧芷溪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萧芷溪眼中的拒绝祁晔封自然不会没看出来，他心中的野兽愈加疯狂，威胁道：“你要是不笑，我就把他丢到江里喂鳄鱼。”
王少三人脸色顿时灰白，两股战战，浑身上下都写着绝望两个大字。
近些年来生态环境一直都是上面很重视的部分，他们脚下的这条江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物种多样性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恢复，而鳄鱼也是这条江生态链中的一环。
而且王少方才近距离体会过祁晔封的心狠手辣，他完全相信这个人真的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想到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王少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对着祁晔封哀求道：“祁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
王少涕泗横流，哭得凄惨不已。
萧芷溪眉心皱得更紧，她不敢相信祁晔封竟然用一条人命来威胁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笑。
他是疯了吗？
但萧芷溪也清楚地知道，祁晔封他不是个大人有大量的，但他一直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他就真的会这样做。
“祁晔封，你一定要这样？”萧芷溪直呼其名，眼底深处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她不敢相信，祁晔封会真的这么过分，要逼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卖笑。
心像是被悬在半空中的靶子，摇摇欲坠，能等待着随时都可能射中靶心的箭。
萧芷溪能一清二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它们用这种方式诉说着自己的抗拒，但她也清楚地听见自己冷硬地重复：“你真的要这样吗？”
祁晔封眼中的坚定因为萧芷溪眼中闪烁的波光动摇了一瞬，但那瞬间过后，他心中的怒火更旺，露出了个恶劣的笑，“笑。”
那支箭准确无误射入靶心，入木三分。
萧芷溪不知为何感觉呼吸有些艰难了起来，她听见了江水流动的声音，听见了夜风吹过的声音，听见了自己微不可见的一声“好”。
隔得远的人没有听见两人最后的对话，但看着萧芷溪的表情，他们都心却忍不住揪了起来。
喉咙堵着的大石头不妨碍萧芷溪脸上做出表情，她就这样看着祁晔封，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嘴角拉高，最终停在了一个完美的角度。
这个笑容自然是极美的，费尽心思达到了目的的祁晔封本该高兴的，但萧芷溪的神情却让他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那双过去他曾经在里面看到过很多情绪的眼睛，现在像是对他上了一道锁，平静到他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
“好，很好。”祁晔封突然松开手，避开萧芷溪的视线大步流星走远了。
凝滞的空气开始重新流动，所有人装作自己没有看到过这一幕，若无其事地继续起了先前的事情，就算没事儿也会装模作样和身边的人说上两句话，只为避免尴尬。
王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就着自己先前的姿势直接跪坐在地，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坐在地上庆幸了一会儿，他余光看到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的萧芷溪，心中一跳爬了起来，鬼使神差道：“对不起……”
萧芷溪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王少心中后怕不已，摇着头一边吸气，按着自己的心口想往萧芷溪反方向的地方去。
他实在是怕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神色莫名的林沫，王少的第一反应便是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坑了他的女人，毕竟如果不是林沫故意误导，他也不一定会惹出后面的祸事来。
但林沫又是祁晔封带来的，王少是打心底里怕了杀神一样的祁晔封，不过经过林沫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瞪了她一眼，给了她一记冷哼。
林沫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想起自己是祁晔封带进来的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这场引人注目的意外看似平淡地结束，所有的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维持着的平静，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萧芷溪已经无心参与这浮华的社交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默默坐了下来。
或许她就不应该来的，明知道祁晔封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又有林沫在他身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萧芷溪还有种心脏被攫的痛苦感。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试图忘记这种感受。
“萧芷溪，你还真是随时都不忘记自己的老本行啊。”林沫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看着萧芷溪的眼神怨毒不已。
见萧芷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林沫的神经猛烈跳动了起来，她怒道：“你现在倒装的挺清纯，刚刚不择手段的利用男人勾引封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林沫越想越气，更觉得萧芷溪这种态度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口不择言道：“呵，我要是你爸，就算是没死也要被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给气死了！”
看着萧芷溪陡然难看的脸色，林沫心中终于有了报复的快敢，她得意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你爸已经死了？要我说啊，他还真会挑时间，否则……”
“你闭嘴！”萧芷溪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冰冷的带着和祁晔封如出一辙的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