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目光下,林沫情不自禁便闭上了自己的嘴。
待她反应过来,脸色像是各色颜料混在了一起,难看至极。
萧芷溪此刻心中也在不断翻涌,她可以接受来自林沫的冷嘲热讽,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对林沫有所亏欠。
但这并不是林沫可以随意侮辱人的理由,她行得正坐得端,那个让所有人都接受不能的意外之所以会发生也是因为郑琳的算计,她的父亲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侮辱。
萧芷溪的眼神就是能看透一切,林沫高高抬着自己的下巴,艰难地在这样的眼神下维持着表面的骄傲。
就算萧芷溪的嘴再厉害又怎么样,她在祁晔封的眼中还不是个随时都可以丢下的女人!
林沫的虚张声势就像是一张风化多年的纸,轻轻一戳就会彻底支离破碎,而萧芷溪清楚地知道林沫的弱点在哪里。
漫不经心地将林沫上下打量了一番,萧芷溪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挑眉道:“就算我会勾引人又怎么样?林小姐跟在我老公身边这么久,各种手段也用得不少,我怎么也没见他对你多看两眼呢?”
不管是萧芷溪对祁晔封的称呼,还是这话本身的嘲讽,都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戳在了林沫的心窝子上。
林沫原本最在意的其实是祁晔封一直以来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算祁晔封一直都没有传出过什么暧昧的绯闻,但林沫还是每天神经兮兮地提防着任何一个可能会出现在祁晔封身边的女人。
不过在出了萧芷溪这个横空出现的意外后,那件事自然而然退居其次,萧芷溪成为了林沫眼中最大的阻碍。
那个她一直心心念念,苦等多年的位置,就这样被萧芷溪给抢走了。
林沫气得火冒三丈,指着萧芷溪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竟然还有脸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封迟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你等着吧!”
因为过分激动,尖利的声音还有些破音,让人浑身不舒服。
萧芷溪嗤笑一声,“我一直在等着,不过林小姐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我都等的无聊了呢……”
看林沫又要炸,萧芷溪“好心”建议道:“要不然林小姐现在就去和我老公说说清楚?毕竟我可是一直都支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啊。”
萧芷溪心中冷笑,她巴不得这两个人早日在一起互相祸害。
林沫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红得不得了,看着萧芷溪简直恨不得直接把她千刀万剐。
这个贱人怎么能贱到这种程度!
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但她不敢去找祁晔封,原因很简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祁晔封心中的地位如何,但是她知道祁晔封几次反常都是因为萧芷溪。
眼神暗了暗,林沫从牙缝中不甘地挤出一句话:“萧芷溪,你给我点你等着,我迟早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萧芷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拭目以待。”
主动挑衅的林沫带着满身的气灰溜溜地走了,看她的方向应当是去找祁晔封了。
至于是抱怨还是诉苦,萧芷溪一点都不关心,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
最好林沫能够告状成功,她默默地想。
如同萧芷溪的猜测,林沫的确是去找祁晔封了,她在萧芷溪那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果不利用起来还真不是她的性子。
眼看着和祁晔封说话的人主动离开,林沫立刻抓住机会上去,委屈地看着祁晔封,“封,我……”
祁晔封直接打断了她,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爱我吗?”
场中的女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个擅长催泪歌手,正撕心裂肺歌颂着自己心中的爱情。
林沫狂喜,毫不犹豫道:“爱!当然爱!封,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啊!”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吗?
祁晔封听到这个答案嘴角轻轻扯了扯,目光快速的滑过某个角落,又盯着眼中看似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林沫,意味深长问道:“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祁家少爷?”
林沫茫然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这两个答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人吗?
想是这样想的,但林沫还没有傻到真的要直接说出来,她羞涩地扭着自己的手,“封,对我来说一开始的你或许只是祁家少爷,但现在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封。”
“呵呵,是吗……”祁晔封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说完后便一口闷掉了手中的酒。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身份,明明都是足够吸引人的不是吗?
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里就从来没有自己?
林沫心中忐忑不安,试探着道:“封,我会一直等你的,不过芷溪她刚刚又祝福了我们,她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祁家?”
祁晔封原本平静的脸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让人无端心生退意。
这样的反应……林沫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林沫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勾起了一个冷笑,“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想离开祁家的吧,之前我好像看到她主动和那几个男人搭话呢,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吵起来了……”
萧芷溪啊萧芷溪,既然你自己承认了自己擅长勾引人,那我就好心帮帮你!
祁晔封瞳孔一缩,心中的野兽撞开牢笼,他毫不留情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林沫,警告道:“管好你的嘴。”
遭到如此无情的对待,林沫震惊的抬起头,却看见祁晔封直直的朝着萧芷溪的方向去了,高大宽阔的背影散发着滔天的怒火。
林沫百感交集,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祁晔封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萧芷溪?
林沫极力否认某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毕竟鹏城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萧芷溪的蓄意勾引,祁晔封才会没有见到他爷爷的最后一面。
但是到目前为止祁晔封所有反常的举动,都指向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