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儿？”他旁边一个矮个男人嘲讽道，不屑地看着他，“胖子，在你眼里谁不是干大事儿的？切，禹城这地方还投资，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夹着尾巴溜了！”
胖子涨红了脸，不忿道：“瘦猴，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收集消息就是比你厉害，你别想从老大这里挤走我！”
胖子说着看了一眼最中间的高大男人，抬着下巴得意洋洋。
瘦猴恶狠狠地剜了他两眼，气得牙齿嘎吱嘎吱响。
“行了，都是兄弟闹什么闹，他投资他的，关我们什么事儿。”另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见老大脸色越来越黑，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老五，我可没闹，胖子本来就是个废物，成天捣鼓他那些消息网，根本就没给老大帮上什么忙！”瘦猴没看见老大脸色，觉得老五就是在拉偏架，毫不留情地嘲讽。
胖子气得眼睛都红了，心慌地看了老大一眼，连忙反驳：“你才是废物，好歹我的消息有时候还有用，你呢？你吃了会吃白饭还会干什么？”
老大的脸阴沉得都要滴水了，老五绝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平时那么机灵这时候怎么就不会看眼色了。
算了算了，他也不掺合了，闹就闹吧，反正倒霉的也不会是他。
果不其然，老大此刻再也受不了自己两个小弟无谓的争吵，冷笑道：“都这么喜欢闹，这个老大让给你们当怎么样？”
瘦猴和胖子的气焰一下就萎缩了，怯怯地看着老大，只是和对方对上眼的时候眼中还是闪着火花。
要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才不想继续和他共事！
两个人心中的想法在此刻同步。
“不了不了，老大，您是我永远的老大！”瘦猴谄媚笑道。
“老大，你别不要我，我不想跟着别人干！”胖子泪眼汪汪，因为一张脸胖得像是白面馒头，看起来倒也不恶心。
瘦猴最见不得胖子这动不动就要流眼泪的模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来，嫌恶地皱起了脸。
要不是他亲自确认过好几次，他真要怀疑这胖子是个娘们儿！
老大视线在两人间扫了又扫，最终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向了广场中央的立牌，沉声问：“胖子，你说说这投资商什么情况。”
前段时间他们接了个大单子，他还费尽心思搞了点一般人弄不到的武器，最后的结果……反正算不上是完美。
谁知道等他带着人去要钱的时候，对方竟然翻脸不认人，说什么没证据能证明祁晔封被他弄死了。
他当然不肯咽下这口气，好歹他也是禹城盘踞这么多年的地头蛇，要是让这么个外来的欺负了，他以后还能在禹城混？
是以他带上了兄弟等人准备齐全后又找上了门，但对方竟然也是早有准备，态度强硬完全没有付尾款的意思，甚至直接让人动起手来。
回想起那次的憋屈经历，老大心里头又忍不住气，一张脸黑得像是从墨汁里捞出来的。
也是从那以后，一向顺风顺水的他开始走下坡路，接连几个月都没有开张了，手底下越来越多的兄弟受不了这种日子都跑路了。
看着最后几个忠心耿耿跟着自己的几个兄弟，老大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决定最后冒一次险准备去找那群人要钱。
至于证据，反正人他是亲眼看到沉入海底的，到现在也没有他可能活着的消息，就算他伪造证据不也没人能看出来吗？
但很可惜，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因为他去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一地狼籍，灰尘都积了多厚。
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人完全就是借着他那点存款撑下来的，本以为共患难这么一段时间大家应该齐心协力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闹起了内讧！
“这个投资商姓封，叫……叫封夜！”胖子皱眉思索一番，眼睛一亮道，这个名字最开始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因为太有个性了，反正一听就不是普通人，但时间一长成天跟着老大走街串巷想要赚钱这名字也被忘到了脑后。
“封夜……”老大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番发现完全没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怀疑道：“你确定？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
他在灰色地带赚钱，对这些极有可能成为他主顾的人都极为关注，但封夜……他确信如果这个人这么厉害，他完全不可能不关注关注。
“嗨，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封夜之前一直都没露过面，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正异军突起短短时间就和政府谈成了许多合作。”胖子语气中带着些艳羡，眼巴巴地望着广场中央。
那是对强者的羡慕，也是对光明的羡慕，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上面，接受众人的仰望了。
老大听着，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封夜这号人物出现得太突兀了，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这完全不可能。
“什么封夜，那只是人家公司和代理人的名号，真正的老总叫祁晔封，一个难得的俊才！”一个在旁边听了几人对话的老大爷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轻飘飘地对几人道。
将几人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着手缓缓走远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含义已经很明显了，显然是看不起他们几个。
瘦猴第一个没忍住，气得就要冲上去教训他，老五和胖子赶紧将他拉住了。
他们已经入不敷出好几个月了，要是瘦猴一冲动把这老头儿弄进了医院，这医药费他们赔不起啊！
哪怕是勉强付得起医药费，那他们也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瘦猴被两人联手拉着，一看他们紧张又惊恐的样子，沸腾的热血一下冰冻，凉了个彻底。
他忘了，他们早就不是当初能够呼风唤雨的一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