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她还是不肯张嘴吃下脏了的兔腿,打定了主意要羞辱余安念,“隔五分钟,将她的骨头错位,再给我扳正。”
这种让人承受痛苦的手段,不会一下子昏过去,同时疼痛也不轻,真是恶毒极了。
余安念面无表情,只是有些湿哒哒的羽睫轻颤,她疼、害怕、无助,但不会在敌人面前轻易懦弱。
就在瘦弱男子准备第三次掰余安念的手腕时,铁做的大门,不堪一击就被人一脚踹开了缝隙。
强壮男子立刻起身,拿起手枪警惕地对准大门处。
第二脚,铁门极不情愿地开了,厚重的门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了震撼的响声。
男人如天神般降临,挺拔的身躯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让所有人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沈墨柯英俊的面容上满是阴霾森寒,那双似没有人间温度的黑眸看向余安念,微微一缩……
“啊——”瘦弱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直接飞了出去撞上了墙壁,嘴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没有人看出他是怎样出手的,速度快到只有一道残影,待他们反应过来,瘦弱男子已经被他给踢飞,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不…不准动。”强壮男子的话语里带着颤意,他抓紧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沈墨柯的胸膛,可沈墨柯没有半点表情,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轻柔地解开余安念手上的绳子,阴厉的眉眼里柔和了一分,“疼吗?宝贝。”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淡淡的惑意,余安念忽然觉得,什么疼痛都消散了,她一把抱住了沈墨柯精壮的腰身,一对清冷的杏眸却紧紧盯着强壮男子。
“乖,先放手。”他嘶哑地说道,余安念却固执地不肯放开,她纤柔的身体紧贴着他,变相的想保护他,如果强壮男子开枪,那子弹便会打到她的背脊上。
沈墨柯的眸色有些赤红,强硬地掰开小女人环住他的手指,余安念呼吸紧促,其实腿脚已经害怕地在打颤,“我不放开!”
“沈墨柯!”随着她的一声嘶吼,沈墨柯弯下了高大的身躯,余安念一怔,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余安念身上最后的束缚,他甚至无视了不远处那把随时会迸发出子弹的枪。
余安念可以自由活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沈墨柯的程度已经达到了百分百,她说沈墨柯会找到她就一定会。
他不可能没有看见那黑乎乎的枪口,但他毫不在意,都没有看一眼。
这男人,究竟是心理素质太强大了还是狂妄地没有放在眼里。
沈墨柯眸色波澜不惊,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白色帕子,翻开余安念的手心,仔仔细细擦拭那肮脏的污渍,这是她之前要挟瘦弱男子而沾染到的。
俩人手心对手背,十指相扣,余安念的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要以为他们在惬意地甜蜜约会。
然而,当沈墨柯抬起那张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强壮男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力,脸上血色尽褪,强烈的恐惧如一把锤子,在敲打着他脆弱的心脏,随时会崩溃。
他手指一颤,扣下扳机,子弹飞出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你疯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灰尘,肆意飞扬,沈墨柯眼神阴鸷的可怕,原本在强壮男子手中的枪此刻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抓着,枪口对上了强壮男子的眉心。
强壮男子惊悚地看着这个恐怖的男人,他的一只手腕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可不是余安念的那种扭伤小打小闹,是真的连皮带着筋骨的痛。
旁边的女人更是瑟瑟发抖,拔开两条腿往大门外跑去,一颗子弹擦着她耳间的发丝而过,直接打进了墙壁里,深深的凹了进去。
如此大的力道,不难想象,如果是打在她的身上,是不是会直接穿透她的躯体?
沈墨柯站在背光的位置,如同黑夜里的猛兽,狭眸泛着幽幽的寒光,那眸底深处,犹如锋利的玻璃碎片,气势渗人。
“谁派你们来的?”
强壮男子嘴唇翁动,不知是想回答还是说不出话来了,在下一刻,他的眉心有着血液的殷红滴落,两眼睁大到了极致,似是死不瞑目,他死的并不痛苦,因为是一击致命。
他一秒钟的犹豫,就决定了他生命的终止。
余安念的心跳猛然停止了跳动,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感觉到她手指的凉意,沈墨柯脱下了外套,盖在余安念的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席卷了余安念全身。
大门外面,聚集了一大堆车子,车灯熄灭,凌安紧张地下了车,想到总裁一个人孤身前往,他的心底就泛起了无尽的恐慌。
奈何,总裁的决定,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
月色照耀着生锈的铁门,沈墨柯揽着一个娇小的人影走了出来。
凌安快步向前,恭敬道_“总裁。”
沈墨柯如同置身于寒谭,连带着凌安也打了个冷颤,又何况是离沈墨柯最近的余安念。
“清理一下,那个女人,带到地下去。”
这里的地下指的是景念别墅的地下室,外表光鲜奢华的别墅,地底下也有着不为人知残忍的一面,地狱,天堂,有时候也可以交织在一起,毫不冲突。
“是。”凌安担忧地看了一眼沈墨柯怀里的余安念,她低着头,看不起情绪。
不过这并不归他所管的,凌安带着人进了地下室,将人拖了出来。
沈墨柯将余安念打横抱起,余安念的小脑袋缩进了他的胸膛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她被抱进了车内。
沈墨柯将包裹着余安念的西装拿起,扔到了一边,大掌按住了余安念的后脑勺,柔韧的薄唇亲吻着余安念的秀发,“念儿,不要离开我。”
他带着固执霸道的语气,殊不知,冷漠的背后,他生平第一次那么害怕,他放弃过余安念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不希望失去她。
他不准,也不允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