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下午太忙了,没太注意纪嫣做的到底是什么菜,余小姐同意让她进的厨房,女佣们也只是提防她会不会在菜中下药,哪里会想这么多。
余安念有胃病,不仅如此,沈墨柯也吃不下这些辣味,也难怪少爷会生气了。
杜嫂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她歉意道:“抱歉少爷,是我疏忽了。”
沈墨柯眼眸划过一丝冷意,夹杂着寒意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六月都不用开空调了,“下不为例。”
沈墨柯的这句包含了太多信息,既是在说以后不准其他人进厨房,更是在说不准弄这么辣的菜。
但余安念听不懂,她感觉他们就像是在玩文字谜一样。
杜嫂没有丝毫意外,沈墨柯一向不容手下人犯错,她能逃过被辞退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她微微颔首,“知道了少爷。”
“全部撤掉,换上一些清淡的。”沈墨柯吩咐道,捏了捏微痛的眉心,他今晚恐怕不能与余安念一同进餐了。
“等一下杜嫂。”余安念不满了,她好不容易骗纪嫣做了这么多自己喜欢吃的菜,凭什么要倒掉,要知道,她最近被沈墨柯管的紧,天天不能碰辣,她以前可是无辣不欢!
“沈墨柯,你不吃就拉倒,别浪费食物!”余安念果断站出来维护食物,虽然热过的菜味道变了,但好歹有辣椒,她的重点在于,终于可以不用吃那些清淡口味的菜了。
沈墨柯脚步顿住,双手插着裤兜,站着楼梯上看向她,本来沈墨柯就比余安念高,这样的站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你胃不好,就应该管住自己的嘴。”
余安念不高兴了,连忙跑过他身边,沈墨柯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以为她赌气要回房间不打算吃饭了,没事!他有的是手段教育她。
可没想到,余安念只是跑高了几个台阶,尽量给自己找回一些身高优势,她怒瞪,“不准倒,我要吃。”
沈墨柯透过她的美眸看到了对美食的在意,大抵还是小孩子心性,很多时候总喜欢做幼稚的事,“家里佣人做的不合你胃口?”
余安念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转移话题,更不会想到她接下来的话能直接决定她们的去留,诚实地摇头,“不是。”
一旁的杜嫂顿时松了口气,她丝毫不怀疑,如果余安念点头,这一批女佣可能都会被换掉。
沈墨柯对于吃食并不是很挑剔,但身边多了一个吃货小刺猬,他也是时候找个一级厨师来别墅了,就在他正准备寻找凌安的身影时,忽然想起。
他好像自从进门就没看见凌安了,他跑哪儿鬼混去了?
正在楼上鬼鬼祟祟寻找证据的凌安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哪个小人在惦记着他,差点就因为发出声音而吵到楼下的人。
尽管沈墨柯的身体已经发出了抗议的不适,但他面上仍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正在忍受怎样的疼痛,“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手上的指甲油是有毒的吗?”
余安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纪嫣涂过的指甲,这些菜都是纪嫣亲手做的,那也就会避无可避地沾染上,余安念艰难地打断了脑海里想吃的想法,就这样看着杜嫂将这些菜全部倒进垃圾桶,重新进厨房做晚饭了。
余安念有些失落,继而发现沈墨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捂着空空的肚子,哀嚎一声走上二楼,结果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居然打开了,她记得自己下楼顺手关了门的啊!
凌安躲在狭小空间的衣橱里叫苦不迭,他什么都还没有*就回来了,她不是和总裁一起去吃晚餐了吗,还带狼吞虎咽的?这么快就吃完了?
衣橱本来是很大的,但大部分空间都被新衣服挂满了,他一个大男人的体积,能挤进去就不错了。
凌安突然间特后悔挂这么多衣服进这个,他哪里想到他一个总裁的助理,会躲进衣橱这种地方。
余安念奇怪地扫视了一下房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准备拿衣服先去洗澡,但站在衣橱面前,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凌安屏住了呼吸,衣橱里有一丝小小的缝隙,他可以判断出余安念正站在衣橱面前看他。
凌安心中大叫不好,不会这么倒霉吧?余小姐要打开衣橱,那他不就要暴露了吗?
凌安大脑飞快运转,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进余小姐房间的理由。
但好像什么理由都不能成立。
余安念后退了一大步,轻轻弯腰拿起自己脚上的一只拖鞋,她就说这里不安全吧!她前天能够翻墙而入,自然也有人能混进来,哪个不怕死的敢溜到她房间来,她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衣橱打开的那一刻,凌安脸上已经换上了微笑,举起手正准备打招呼,不料招呼他的竟然是一拖鞋耳光。
惊的凌安侧身一闪,飞快跑出了衣橱,他张口想解释什么,余安念看到的是一个黑影闪过,眼中寒意骤现,一个转身完美的过肩摔。
凌安狼狈倒地,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了沉重的响声,余安念抄起拖鞋就横在他的脸上方,“哪个采花大盗敢采到老子房间?”
待看清了‘采花大盗’的庐山真面目,余安念懵了,怎么会是凌安。
凌安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移开那个随时会毁他帅脸的拖鞋,无奈道:“余小姐,是我。”
余安念:“……”这不废话,她要是没认出凌安,估计直接拿拖鞋把他暴打一顿,大晚上的摸进人家女孩子房间,还躲躲藏藏,除了小偷余安念想不到第二种解释了。
余安念也没打算道歉,将拖鞋重新穿上,“凌安,你这悄无声息的干啥呢?莫不是看上我的美色了?”
余安念随口挑逗了一下凌安,凌安哪敢接下去,这话题要是被沈墨柯听到了,他不死也要脱成皮。
凌安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两下,“余小姐,打扰了,凌安先下去了。”
余安念抬手将门关上,将背靠在了房门上,意思显而易见,她笑着问道:“凌安,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凌安脑子里骤然响起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