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块红肿的现象,青中带着点点紫色,就连表面上的一层皮也变成了绯红色。
白嫩的肌肤上愕然出现这么一大块,有些触目惊心,看着都疼。
沈墨柯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轻轻碰了一下,在睡梦中的余安念也会皱眉呜咽了几声,他缩回了手指,不敢再乱碰。
该死的!他就不该这么仁慈,应该亲手送那个狗东西上天的。
这哪里会是亲爸该做的事,比后爸还狠心。
小女人才多大,值得他去下这样的死手?
沈墨柯弯腰薄唇对着那腰间吹了吹,余安念的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连带着看面前的人也有些天旋地转,她半哑着嗓子:“你…你别转了。”
抬起手想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因为她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因此牵扯到了腰间的伤。
余安念疼的呲牙咧嘴,沈墨柯见她脸上有一种不正常的红晕,俯身将自己的半张脸贴了上去,很烫。
“小东西,很难受?”沈墨柯将她打横抱到副驾驶上。
余安念嘟着唇瓣,难受的直哼哼,神智不清晰,小手软软地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沈墨柯的身子半僵在那里,她一下子倒了过去,被他稳稳地托住了小脑袋。
沈墨柯脚踩油门,顿时车子如失去了束缚的马儿,狂奔而去,卷起浓浓灰尘。
回到景念别墅,沈墨柯将已经睡着了的余安念抱进去。
“少爷。”正在做事的叶柠听到车子的声音,连忙跑了出来,诧异地发现余安念是被少爷抱在怀里。
“小念。”叶柠焦急地跟在后面,想看看余安念到底怎么了。
沈墨柯上楼的脚步微顿,“去弄些冷水过来。”
“好的少爷。”叶柠点点头,赶紧跑去准备了。她今天正奇怪余安念怎么没来,看见她脸上的红晕,好像是发烧了。
叶柠不上学,所以她的工作就是在景念别墅里,但余安念不同,她要上学,星期五晚上还要去酒吧唱歌,只需要星期天过来就好。
当然,他们的工资待遇也是不同的。
杜嫂从厨房刚走出来,就看到凌安带着程俊熙匆匆上楼。
她奇怪地问向叶柠,“程医生怎么会来?少爷生病了?”
程俊熙是少爷的私人医生,他会出现在别墅不是少爷受伤就是来叙旧的。
但很显然的,不是来玩的。
叶柠端着一盆冷水,拿了一个新毛巾,“不是少爷,应该是小念。”
沈夕瑶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一把抓住叶柠的手,“小念在哪里?”
叶柠正专注于脚下,突然被人抓住,冷不丁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大小姐。”
脚下却并没有因此停顿,“嘭”的一声撞上旁边的框架。
沈夕瑶讪讪地收回手,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可她是有意的肿么办?
“小柠,对不起啊,我……”
叶柠摸了摸额头的一个鼓包,笑了笑,“没事的小姐。”
沈夕瑶再次挡住了叶柠的脚步,“小柠,你受伤了就去找医生涂点药,端水这种小事我来帮你啊!”
说完不顾叶柠的拒绝,直接拿走盆子,叶柠十分感动,觉得大小姐实在的太善解人意了。
“谢谢大小姐。”
“举手之劳。”
沈夕瑶无所谓地摇摇手,说起来她还小小的利用了一下叶柠。沈墨柯的房间平时都不准人进去的,就连她也不行,她并不是对他的房间好奇,而是余安念!
余安念并没有住在这里,哥哥把她抱上楼,楼上只有三个房间,她和沈墨柯,还有安笙。
想到安笙,沈夕瑶的眼神黯淡了几分,自从她不见了,沈默柯动用所有的权势也没能找到,她可能真的死了……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和安笙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拿着盆边缘的手微微缩紧。
神情恍惚了一下,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她快步走了过去,发现原本一直锁着的房间,居然开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沈墨柯是把余安念安排在了安笙的房间,而不是直接抱进自己的房间。
一想到这背后的寓味,沈夕瑶面上一喜,连带着步伐也轻盈了许多,推开门。
脸色顿时僵住了,里面空无一人。
“夕瑶。”
沈夕瑶心慌地后退,脚下一滑,本能地松开了手,抓住身边一切能借力的东西。
沈墨柯反应极快,及时扶住了沈夕瑶,她拿着的盆子却没有这么幸运,水花四溅,尽数倒在了沈墨柯的大腿上。
沈墨柯的脸黑成一片。
沈夕瑶干笑着,语无伦次,“哥,我…我是不小心的。”
沈墨柯脸色并没有因此缓解几分,他眉头紧锁,冷声道:“给我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别妄想太多!”
他厉声呵斥,沈夕瑶心猛地一紧,面色苍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似在下一刻就要倒下。
她的眼眶里闪现着细泪,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蔓延。
沈墨柯面无表情,看着沈夕瑶难受的样子,薄唇微动,却还是没再说什么。
半晌,沈夕瑶低着头,语音轻颤,“我知道了哥,我先下去了,你叫别的佣人再重新打一盆水吧。”
她抬起沉重的脚步,沈墨柯看着她纤弱的身子越走越远,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就知道沈夕瑶会误会什么,他一开始的确打开了安笙的房间,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而他这样做,是想断了沈夕瑶不该有的心思。
他站在楼梯处,对一个小女佣说,“把上面清理一下。”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黑白为主的墙壁,透着主人的品味,黑色的大床上赫然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柔软的蚕丝被轻柔地盖在身上,一张巴掌大小的清丽的小脸,红晕基本褪去,她的呼吸均匀绵长,证明她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迷。
换上了居家服的一只手放在了被子上,衣袖往上翻了一些,露出一截如玉的肌肤,那白嫩的手背上插着一根吊针,正在打着吊水。
沈墨柯高大挺拔的站在床边,盯着她恬静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她什么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