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惊呆的张大了嘴,然后发出了尖叫。
“他死了!”
“他真的撞死了!”
“又死了一个!”
老鸨呆了呆嗷一嗓子叫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他自己要死的,不怨我!他自己要死的,不怨我!”
黄依依看着有意思,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一个声音清晰地传出。
“怎么不怨你,他是你逼死的,大家伙刚才可听得很清楚!”
黄依依一怔,寻声音望去,可惜,围观的人太多了,黑压压的,又是晚上,根本找不到人。
老鸨急眼了。
“那个混账王八蛋说老娘呢!老娘怎么逼他了!他还欠老娘我好几百两银子呢,老娘都没地方要去了,我的命啊,好苦啊,花了钱买个丫头死了,这欠债鬼不但不还我钱还死在我的地盘上,临了还泼了我一身脏水,天杀的,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
老鸨唱作念打,整的还真像是多冤枉一样,而这时那个声音再次传出来。
“不管你怎么说,这人终究是死在了你的地盘上,也是因为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死的,你也会有麻烦的。再说了,你还开了赌坊,这赌坊可是官府严令禁止的,嗯,就算不坐牢,你也得舍去大半的家产。”
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有人报官了吗?”
“不能报官!”老鸨情急之下叫打手守住前后门,谁也不许走。
结果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不报官也行啊,今晚我们一切费用全免怎么样?”
“好啊好啊!”立刻有人附和。
黄依依看去,这个附和的人找出来了,原来是个醉鬼,拍着手叫着我再要一个姑娘!
老鸨再次骂道。
“王八蛋,你是哪个,怎么不出来,叫老娘见见!”
“我也是你的客人,你两次骂我了,太不应该了,而且我还给你出了主意,你都没感谢我。还有啊,我得提醒你,你能把我们这些人永远留在这吗?不能吧,那你又能保证我们出去不会说你这里出了人命吗?不能吧?”
老鸨怒得不行,一面叫人将人找出来,一面叫道。
“我说了是他自己死的!不关老娘的事!”
“那你证明给我们看看啊,你可以和他一样,试试去撞一下,对了,要是你撞坏了,官府说不定就不会追究你了。”
黄依依转转眼睛,这人什么意思呢,听起来很不怀好意啊。
“这位老兄说的也有道理,你说没逼死他,可他死了,你好好的,你说说,你说的清吗?何况,我们可都听到了,是你叫他去死的。”
“我没有!”老鸨道,“我叫他去卖屁眼,我没叫他死!”
“所以你要证明啊。”那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鸨气喘吁吁,一咬牙道。
“证明就证明,我发誓我没有逼他死!”
“发誓有什么用,你得用行动证明!”那人再次说道,说的还很认真。
黄依依努力在人群中辨认,但是依然没有找出对方来,她试着用感知寻找,可是还是没有,这人就像只有声音存在人不存在一样,难道是个高手?
她心里想着,此时老鸨叫起来。
“好,我证明给你们看,我,我要是逼死他,我就撞死在这假山石上!”
她左右寻找起来,前面的假山石被那个男人用了,最近最方便的假山石就这么一块,再多也没有,那声音提醒道。
“石阶也行,你撞撞试试。”
老鸨愤恨地瞪着人群,她的人显然也没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而现在她只能撞了!于是她就一头冲向了石阶。
黄依依其实有点不懂老鸨的心里,就算是她逼死的,可也是对方自己自杀的,报官官府又能把她怎么样呢?至于罚款,这里可是红莲教的据点,红莲教还在乎这点钱吗?怎么也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至于那个挑事的主人目的何在,黄依依更想不出来,难道和她一样,啥目的也没有,就是想挑事?
算了,想这些没用,看着老鸨往石阶撞去,黄依依再次觉得,既然想死那就死吧,接着便再次做了把成人之美的事。
砰!
老鸨的头撞在石阶上,来个脑浆迸裂。
这下大家不是惊呆了,而是吓住了,下意识地都后退去,黄依依身边的女子啊地大叫了一声。
“妈妈死了!妈妈真的死了!”
大家纷纷尖叫起来。
“又死一个!”
“怎么回事,怎么又撞死了!”
“快报官!”
这下打手们也不敢再拦门了,呆傻地看着人们惊慌地乱跑,他们实在不明白,怎么他们的主子就这么死了。
黄依依一手揽着身边的女子,一边看着奔跑的人们,想找出那个人来,嘴上说道。
“我还想玩两把呢,赌坊怎么走?”
女子呆呆地看着她。
“妈妈死了……”
“她死了就死了呗,又不用她和我玩。”
“可是,可是官府要来了,赌坊会封的……”
“赌坊在哪?”
“在后面……”
“你早说啊!”说着黄依依丢下她就往后面去了。
往后面跑的人不多,大都往前门跑了,黄依依想想喊了一嗓子。
“我要把输了的钱拿回来,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啊!”
这一嗓子很管用,叫回了大家的贪婪,对啊,后面是赌坊,那里可是有银子的!
顿时大家全部往后面跑了。
黄依依跟着大家跑,一边跑一边蛊惑。
“多拿点啊!这机会可是不多见!我输了好几百两,这回我一定全拿回来!”
大家听了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黄依依此时再次感到跟踪自己的那道视线!
她在人群中像条鱼一样躲闪着,试图摆脱那道视线,但不行,对方像是黏住在她身上一样,而她感知寻找去,却又找不到具体的人,这下她再次确定,自己碰上高手了,她不但不害怕,还有些兴奋,一种嗜血的渴望在心里开始膨胀,这叫她的思维极为清晰,大脑极为冷静,想到那个声音,怀疑是和跟踪自己的人是同一个。
后院坐落着几间精致的房舍,里面传来赌徒们疯狂的声音,这也将这些来抢钱的人们动静给遮掩了,直到啪的将门冲开,里面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你们什么人!”
“干什么的!”
没有人回答他们,也没人理他们,将拦路的人推开直奔桌上的钱。
“我的!”
“那是我的!”
“不要动!”
“啊啊啊,抢钱了!”
“那是老子赢的!”
赌徒们傻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加入了抢钱的行列。
“银子!我的银子!”
“金子,我的金子!”
“啊啊啊,你敢打我!”
“老子就打你,把钱给我!”
一时间大打出手,一片混乱。
黄依依也跟着抢,抢的当然最多,当然和打她的也很多,最终,自然全死了,只是这个死看上去更像是践踏而死。
随着人数越来越少,黄依依终于终于找到了那道视线的主人,竟然是那个和文大爷说话、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个家伙!
被黄依依发现,对方也察觉到了,转身就走。
黄依依将奔过来的一个赌徒一脚踹飞,身影飘了出去,追上去,对方上了屋顶,她脚尖一点,也飞上了屋顶,两人只有几米的距离,对方回头看了她一眼,脚步不停,直往东边而去,黄依依紧追不舍。
他们走后没多久官府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死人了?”
“怎么回事?”
“谁死了!”
一连串的问出,结果进来一看,倒吸了口冷气,他们没想到案子这么大!
“快,快报给大人!”
高大人的神经最近有些衰弱,刘大人拍门声叫他差点心脏骤停。
“谁!”
“高大人,我,出事了!”
高大人愣了下,赶紧起来,出来见刘大人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高大人,怀庆府里还有红莲教的据点,赌坊。”刘大人镇定了一下道,“今晚那里出现了命案。”
高大人脑袋嗡了一声,命案,不会……
“死了多少人,还是都死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不能怪他这么说,实在是周氏赌坊案留下的后遗症。
“死了还不知道,没有都死,发生暴乱了。”刘大人道,“有人抢钱,打起来了。”
高大人穿好了衣服,跟着他出来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是红莲教据点?”
“赌徒们抢钱,赌坊的人去阻拦,伤的伤死的死,我们发现了对方身上红莲教的纹身……”刘大人边走边说道。
“这红莲教怎么这么喜欢开赌坊,这都几个了?”
“算上周氏赌坊,已经三个了,只是第二个不在怀庆府。”
“你说这凶手怎么回事,就逮着赌坊不放了,他是不是和赌坊有仇啊。”
“应该是,今晚的事有些蹊跷。”刘大人道,“听人说,先是一个女孩上吊,后来她爹撞死,接着老鸨也撞死了。”
“撞死,自己撞死的?”
“对,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撞死的!”
两个大人骑上马一路奔去。
夜空无云,月朗星稀,夜风徐徐,虽然不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可却是追人的好时候,因为视线很不错!
前面的人比跑酷还要酷,顺着高低的屋顶、墙头、树冠,无声无息地起起落落,风鼓动着他的衣服,像只大鸟,如果黄依依不是跨过了武者境界,早就跟不上了。
当然,从开始就不可能跟上。
前面是一个河滩,一条河平静地流过,河滩上布满了大小石块,再远处是片林子,这里附近没有人家,那人在河滩上的一块石头上站下了。
黄依依也停住了身形,对着对方的后背道。
“阁下就是那个叫老鸨撞死的人吧?”
“叫老鸨撞死的人是你,包括之前那个男人,都是你。”对方说着话也将身体转了过来。
黄依依好奇地打量去,可惜,对方带着一个五官面具,也就是看上去是正常的人脸,但实际上是假脸,这比易容简单,易容还需要技术,这假脸直接往脸上一带就行了。
“阁下很见不得人吗?”黄依依好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