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一旁更是怒不可遏,“我家白娟跟秦川早在一年前就在屏山结婚成家,你凭什么说,两人没有机会在一起。难不成,人家夫妻团圆一次,就得知会你一声?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白娟是白娟拆散吴俊雄跟周爱娜了?”
她的怒气很快就撒到秦川身上,“秦川这傻小子,人家用脏水泼他老婆,他都不知道护着,竟让我们家白娟亲自动手。要是动了胎气,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埋怨秦川没出息,打人的事竟让她的宝贝外孙女亲自动手。
马丽愤怒地说,“你们家还讲不讲道理,人家刘阿姨压根就没承认过白娟这个儿媳妇。上次你们家办酒会的时候,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白娟自己也说,这辈子都不会进秦家的门呢。”
“马丽,你们家又没住海边,怎么管这么宽。”
孔奥平的脸沉了下来,“跟白娟结婚的是秦川,跟他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人家刘雪华早就认白娟这个儿媳妇了,正张罗着要去挑个好日子给他们重新举办一次婚礼呢。因为秦川的工作有变动,所以才暂且缓办。”
怪不得刘雪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原来是要接白娟进门了。
马丽脸色煞白,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
“不可能,刘阿姨是绝对不可能让白娟进秦家门的。”
孔奥平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你又不是刘雪华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不可能。再说了,白娟在屏山有自己的小洋楼,还有自己的公司,秦川他妈是什么态度,打什么要紧?倒是你,每天都能随意进出秦家的门,也没见刘雪华替儿子作主,把你娶回秦家啊。”
马胜利的两条眉毛皱成了川字形,“别把话题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吧。反正,小丽挨的这顿打,不能就这么算了。”
孔奥平没好气地说,“马丽的脸上受了伤,我可以带她去医院检查、治疗,多少费用我都出。不过,你恶意造谣诽谤我家白娟,这笔账,你自己说说,该怎么算吧?”
“孔奥平,护犊子也不是你这种护法吧。”
候丽苹大声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家马丽造谣诽谤?”
孔奥平嗤然一笑,“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马丽的脸是我们家白娟打的?”
马丽愤怒地说,“当时安娜和秦川都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
孔奥平摇头,“你确定,秦川会站在你这边,替你作证,证明他的妻子把你打了。”
马丽顿时语塞,她被白娟打的时候,秦川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不用说,他肯定会一口咬定,她的脸是自己在地上撞的,跟白娟一点关系没有。即使有安娜作证,两人的证人一比一,只是打了个平手。
马胜利见女儿不说话,顿时板着脸说,“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简直就是野蛮人的行为。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打嘴仗,是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请马厅长拿个章程出来,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吧。”
孔奥平冷冷地说,“我已经向你们道歉,还愿意出医药费,你们还想咋样?”
马胜利坚持,“你道歉有什么用,必须让白娟给我女儿道歉,求得小丽的原谅。”
候丽苹点头,“对,要是态度不真诚,我们家小丽是不会原谅她的。”
孔奥平顿时怒了,“你们家小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们家小娟是我爸妈的嫡亲外孙女,也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如果不是你们家马丽恶意诬蔑诽谤,我们家白娟又怎么可能对她动手。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真闹起来,恐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吧。”
白娟怀了秦川的孩子,母凭子贵,看到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秦家完全有可能选择接受白娟。事情真闹出来,秦家毫无疑问会护着他们家儿媳妇。再加上吴家,他们马家势单力薄,恐怕还真讨不了好去。
马胜利知道在这里讨不了便宜,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孔主任,做人做事,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孔奥平顿时变了脸色,“马厅长这是想威胁我?”
马胜利没有回答,只板着脸对妻女说,“回家,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家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就象来的时候一样。
这么一段插曲,顿时打断了婆媳俩的好心情。
陈姨做好饭招呼她们吃晚饭的时候,两人都心事重重,食不甘味。
重新坐回客厅沙发的时候,老太太才忧心忡忡地说,“马胜利这人看着不像善类,他们家马丽在白娟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接下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孔奥平安慰婆婆,“妈,白娟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连绑匪都没能困住她,就更不要说马胜利了。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十分忧虑。
马家老爷子跟秦家老爷子一起,都在屏山那一片打过游击战,当地有不少官员跟马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白娟的建筑公司本就存在着非议,如此一来,风险就更大了。
白娟明天就要回去,今天晚上,她必须好好跟白娟谈谈才是。
老太太跟孔奥平一样的心思。
因此,婆媳俩竟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织毛衣,一个缠线团,等着白娟回来。
直到电视屏幕上出现“再见”两个大大的字幕,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看到秦川陪着白娟走进来,婆媳俩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语气里含着焦虑、不安、责备,还有一丝宠溺。
白娟有些局促不安,“对不起外婆,干妈,我们看了电影,又出去吃了点东西,想着还早,没坐车,走路回来。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们还在等我。”
秦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不禁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孔奥平静静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马丽跟她爸妈一起来过了。”
两人这才想起,在院子里发生的一段插曲。
秦川气道:“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还请家长,真是太好笑了。”
孔奥平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马丽是马家唯一的女孩子,平时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被你打得双颊红肿。马胜利心胸狭窄,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马家在屏山有一大批拥泵者,接下来,你在屏山,恐怕会有些麻烦。”
白娟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她还是说,“干妈放心,我会小心在意的。”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
孔奥平语重心长地说,“你回去以后,立即想办法把公司所有的漏洞全补上,千万不要授人以柄。否则,人家只需要用阳谋,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你搞定。”
秦川想起马丽上次大年三十找人把白娟关进警局的事,顿时心惊肉跳。
“我马上去找马丽,她这次要是再想搞事,我饶不了她。”
白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不必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得手的。你们放心,我会经受住这次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