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丰神俊逸、玉树临风的男朋友,白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豪气地拍着胸脯对费征崎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话从白梅的嘴里说出来,费征崎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假期在建筑工地挣钱,早吃尽了苦头。现在白梅这个小富婆主动投怀送抱,他再也不用为生活费和学费发愁啦。被白梅居高临下的施舍,算得了什么。
两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很快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不过,白梅心里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她已不再是厂长千金的身份,关键是,在屏山早声名狼籍。
一天,两人亲热过后,她便搂着费征崎,撒着骄说,“亲爱的,要是有人对我恶意诽谤,说我坏话,你会怎么做?”
费征崎想也没想就说,“谁敢对你不利,我肯定跟他拼命。”
这个答案,白梅十分满意,却仍不放心,“你以前跟白娟要好,不会现在还惦记着她吧?”
费征崎冷笑,“如果不是她死皮癞脸地缠着我,我又拿哪只眼睛看她。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带她私奔,被我严词拒绝了。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心里龌龊着呢。”
白梅夸张地大笑,“这丫头也太胆大了,连私奔的事情都想得出来。她也不动脑子想想,你一堂堂大学生,怎么可能跟她私奔。”
虽然费征崎说得信誓旦旦,白梅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她手里的牌并不多,能把费征崎拴在身边的唯一筹码,便是在他身上这豪掷千金。
衣服买最好的,饭馆选最高档的。看电影是必选项目,看电影期间的零食更是不可或缺。
她还让费征崎学会了抽烟喝酒,她喜欢看到费征崎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样子。
就在她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时,她的小姐妹却站出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人家找男人是为了找靠山,你找男人,却是为了倒贴,真不知道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让门给夹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吃软饭的男人。”
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她费尽心思从男人身上弄来的钱,却花在费征崎身上,好象是有点不明智。
不管她怎么想,费征崎都是寄生在她身上,吹软饭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社会上,终究是被人瞧不起的。
费征崎身上唯一的光环,便是他的大学生身份。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一个穷大学生,什么也不是。
她跟每一个男人交往,都是一场交易,吹汤见米,现过现。现在却鬼使神差地想在费征崎身上作长线投资,怎么想的?
她脑子一热,马上表示,回去就把那小白脸撵了。可一转身,看到费征崎灿烂的笑脸,听到费征崎的温柔的甜言蜜语,她又改变了主意。
除了费征崎,没有一个男人能把她伺候得这么舒服。如此看来,花在费征崎身上的一切还是值得的。
只是,从袁三那里弄来的那笔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白梅很快还是感到了压力。
她盘算了一下花在费征崎身上的钱,心里不禁一阵哆嗦。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才多长时间,就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呢?
她恼羞成怒,把费家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又让费征崎滚蛋。
看到费征崎默默地收拾起行李要走,她又后悔了。
有了费征崎,再看那些油腻男人,她就本能地反胃。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已经离不开费征崎啦。
而且,钱已经花出去,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她拉着费征崎痛哭流涕,说她只是一时糊涂,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费征崎假意生气,还是留下了。
这样的恶性-事件不断发生,费征崎却表现出超强的忍耐力,一直让她由着性子胡闹。
白梅闹归闹,还是知道,再不出去挣钱,两人很快就要流落街头了。
她的户口还在屏山,根本就没有可能在省城工作。即便在省城找到工作,那点微薄的工资,也没办法支撑两个人目前的生活标准啊。
白梅现在能做的,便是在男人身上想办法。
费征崎自从跟她在一起后,便从学校搬出来,跟她住在了一起。现在再带男人回来,就不方便啦。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重操旧业,到舞厅陪男人跳舞挣钱。
好在费征崎从不过问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更不关心她每天三更半夜回家,在干什么。所以,她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跟男人厮混。
她虽然头脑简单,却还是意识到,这种状况不正常。
男人对女人,不是应该有最基本的占有欲吗,费征崎怎么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呢?
如果费征崎冲着她大发雷霆,告诉不许再去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也许她还会安心些。现在费征崎不闻不问,她心里的不安顿时加剧。
她冲着征崎愤怒地大喊,“你明明知道我在干什么,为什么却一点也不吃醋?”
费征崎一句话便让她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爱你,就必须包容你的一切,包括生活方式。”
这话说得,简直太感人啦。
费征崎那么爱她,她却吹毛求疵,自寻烦恼,真是没道理。
姐妹们找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她的男人却年轻帅气,一表人才,还是大学生。她们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因为妒忌。
再熬一段时间,费征崎便大学毕业了。他那么优秀,只要他愿意,就有大把的钱等着他拿回家。
到时候,她就可以安心在家里做费夫人啦。
偶尔她也会跟费征崎提起,分配到磷肥厂工作的大学生,好像收入并不高。
费征崎却说得振振有词,“我们一个项目的设计费都数以千计,分配到磷肥厂的大学生怎么能跟我们这种学建筑设计专业的大学生相比。”
接下来,他便用各种艰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把白梅唬得一愣一愣的。再后来,便是画大饼。画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每每这个时候,白梅都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她十分庆幸,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是正确的。
她心甘情愿地为费征崎付出这一切,当然,这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仍然会发脾气。
不过,费征崎却从不计较她的坏脾气。正如他所说,他胸怀博大,能容人难容之事。
白梅的作息时间跟平常人不一样,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晚上则打扮得花姿招展地出去,半夜才回来。只有遇上费征崎休礼拜,两人才一起吃顿午饭。
这一天,白梅起床,发现遇征崎已经做好饭,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等着她。
她有些吃惊,“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上课呢?”
费征崎静静地说,“我准备回屏山县建筑公司实习,明天就走。”
“回屏山?”
如晴天霹雳,把白娟炸得外焦内嫩。
“你说过,毕业后要留在省城,进省设计院的,为什么要回屏山?”
费征崎没有理会白梅的气急败坏,反而显得十分觉静。
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爹娘写信来说,希望我毕业后回屏山工作,方便照顾家里。”
白梅的脑子一阵阵发懵,半晌才找出一个理由,“你不会写信告诉他们,你要考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