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害羞有时代性。
南楚的少女就像见不得露水的花骨朵,稍有露水就会紧紧闭合,含羞待放。
别说卿卿我我,在大街上拉手这种事也就霍欣辞能容忍,若是换做彤彤非羞死不可。
想想21世纪的男女,当众亲嘴已经不算什么了,在地铁上摸摸索索也能脸不红心不跳,让人着实佩服。
三人在矿区内闲逛片刻,就回到刘丰这里。
来应聘的人依旧很多,霍欣辞有些担忧。
“这么招聘下去,肯定会有同行的奸细混进来,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苏澈笑着摇摇头。
“媳妇多心了,这些只是劳工,而掌握终极秘密的冶炼师傅都是宋大勇的家人,现在的技术工种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会轻易把手艺传出去,只要最新的冶炼方法在我们手里,同行就算来多少奸细都没有用。”
霍欣辞思考半晌,也是这么个道理。
奸细无非就是来窃取你的技术的,既然无法窃取那就等同于无。
光有矿场的管理办法根本不顶用。
“确实如此,不得不说,你做得很好。”
霍欣辞可不经常夸人,这一夸还让苏澈有些得意忘形。
这不同于领导拍着你的肩膀给你画大饼,颁发小红花。
而是来自最亲近之人的钦佩。
刘丰忙得满头大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仅仅一天就仿佛老了好几十岁。
见苏澈三人回来,长舒口气般起身。
“姑爷,老板,彤彤姑娘。”
“刘掌柜辛苦了。”
“老刘啊,依我看你招个副手吧?这么忙下去我怕你身子骨熬不住啊。”
刘丰擦了擦鬓角的汗珠,
“谢姑爷关心,副手我已经想好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喜读书,也就做生意还有点脑瓜,我打算让他来帮我。”
苏澈点头。
“嗯,自己人终究比外人强,这个我同意。”
“姑爷,现在劳工越来越多,您看是不是和老板商量一下,扩大开采区的事情?”
刘丰什么事情都问苏澈,好像他才是老板。
对此,霍欣辞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都是自家产业,她和苏澈谁说话都一样。
所以也不插嘴,听苏澈怎么说。
后者道:“扩大的事情不着急,先让劳工们三班倒,用上下班的制度,每人每天工作四个时辰,这样不仅产量高,劳工们也不会太辛苦。”
“姑爷,此事万万不可!”
“哦?那你说说看。”
苏澈是个喜欢被他人挑毛病的人,从不会搞什么一言堂。
当然了,你得是挑毛病,你若是挑刺,苏澈的接化发可不会惯着你。
“姑爷,我们打出招牌一天管三顿饭,工钱又这么高,现在所有劳工都是这三顿饭来的,现在你让他们下班,这不是要起民愤么。”
苏澈想了想也是这么个事儿。
现在不是秋忙的时候,劳工们大多是附近村庄上的庄稼汉。
来吉山矿场打工就是有个吃饭的地方,这样家中就能剩下不少粮食给亲人。
现在说下班,他们肯定会不乐意。
苏澈想了想,心中已有思考。
“那就拿钱在矿场边上盖座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
不仅刘丰懵了,霍欣辞,彤彤,在场左右人都懵了!
“姑爷,您是说,给每名劳工盖房子!?”
“对。”
“不行!这花销太大了,单靠一座矿场根本顶不住!”
霍欣辞终于说话了。
再不说话,这点家底都让苏澈败光了!
还盖房子,怎么想的?
脑子没问题吧?
苏澈知道他们误会了。
在南楚人的眼中,房子就等同于一座平房,或者一座宅院。
这年头没有筒子楼的概念,更没有四人或者八人一间的宿舍。
苏澈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就是盖栋房子嘛,用不了几个钱。”
“姑爷,这可不是一栋房子的问题,我们家根本没有多余的土地可以批,其次,这么多劳工,一人一间可不是小数目,您不会要盖一座城出来吧?”
“行了,此事稍安勿躁,我会把建筑设计图交给大勇,你们等着看就是了。”
作为理科高材生,尤其还考过一级建造、建筑、造价等等证书的专业人才。
盖一栋筒子楼对苏澈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些人啊,少见多怪了。
刘丰见苏澈坚持,也不好再劝,相信霍欣辞也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哪知不等刘丰放下心,苏澈又来劲了。
“对了,老刘,你再辛苦一些,明天招些会做饭的厨子和厨房打杂人员,这么多人天天啃粟子饼成什么样子。”
“苏澈,你该不会是要给他们做饭做菜吧?”
霍欣辞又焦急出言问道。
苏澈点点头。
“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人!你到底有没有计算过这得花多少钱!我们矿场本来就不赚钱,这刚有些好转你就要全部败掉吗?”
刘丰也劝道:“是啊姑爷,我们一天供三顿饭,就算三顿粟米饼也要许多银子的,这可不是小数目!”
少见多怪,少见多怪!
苏澈在心中无数次重复这四个字。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矿场是个多赚钱的买卖!
一斤生铁的生产成本只有不到一百文,卖给朝廷就是两千文!
这还是友情价,卖给外地商贾会更高!
况且这一百文钱还是苏澈把三顿饭钱和工钱算进去后得到结果!
这可不光是几十倍利润的问题,要知道量变产生质变!
这么多的钱进了自家口袋,你不花出去,是等贼偷还是等官家来查?
一个个把自己吃的肥粗老胖,下面干活的人饿得像猴儿似的,你不就是等着朝廷找你毛病么。
“行了,老刘啊,要我说你可真是穷苦人出身,咋眼界这么窄呢,听我的,明天去招厨子,不管男女,只要能做饭都要,就一百个名额,先到先得!”
“姑爷!”刘丰见苏澈已经下了决定,准头又对霍欣辞道:“老板!您快劝劝姑爷啊!”
霍欣辞也不知道苏澈是抽了什么风。
“苏澈,这事儿还是再商量商量吧,如果让劳工们吃稻米,这钱就太多了,我们会破产的!”
苏澈知道,就算现在告诉他们这个矿场日进斗金,他们也不能信。
什么事情在没有办成之前,都是吹牛逼。
“媳妇,相信我,这个矿场的收入,超乎你的想象!”
“我知道你和知府大人谈了合作,但和朝廷合作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也没有历史供我们借鉴,你现在就把摊子铺这么大,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可就翻不了身了!”
苏澈叹了口气,也是有些无奈。
做生意如此胆小刻板,能发大财就怪了。
这也变相说明了为什么霍家这么多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没有成为金陵第一商贾的原因。
苏澈索性也不隐瞒了,直言道。
“月末罗威会亲自来送钱,我保守估计,会有12万两,你们现在还觉得花这点钱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