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欣辞,彤彤,刘丰等人都是呆若木鸡。
12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
这几乎是霍家全部资产的总和!
而且苏澈说的不是资产,而是现银,敢问全金陵的商人,谁家有12万两现银?
“苏澈,我知道你是为了矿场好,可这没影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
霍欣辞明显不信。
她若是信了,那霍家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算什么?
笑柄吗?
刘丰也认为苏澈是得了癔病,红口白牙张嘴就是12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抢都抢不来!
唯有彤彤举手赞成。
“我相信姑爷!”
霍欣辞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傻妹妹,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彤彤很爽快的摇头道:“不知道啊!可是我相信姑爷,因为姑爷最近的变化真的好大!”
要不说还是丫鬟贴心呢,苏澈笑着伸手十分宠溺的拍了拍彤彤的小脑袋。
哪知彤彤嘴巴一抿,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脖子根,叮咛一声躲进霍欣辞怀里不出来。
霍欣辞笑着安慰她,同时又狠狠剜了苏澈一眼。
苏澈悻悻的摸摸鼻子,腼腆一笑。
当着老婆面与其他女孩打情骂俏,这实在是...太爽了。
矿场的事情安排好,苏澈携家带口的往回走。
白天的金陵城要比晚上更热闹,人.流量也更大。
苏澈忽然想起前世曾看过的《清明上河图》,此番场景就与画中相仿。
形形色.色的百姓、摊贩、牲畜;逛街的、卖货的、杀猪的。
杂耍的、卖艺的、外地来唱评弹糊口的;叫卖的、吆喝的、不顾世俗当街拉客的。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
“瓜果香甜嘞~”
“茶点醪糟管饱嘞~”
“新鲜出炉的陶器铁器!”
“店家!这个多少钱!?”
“五十文!”
彤彤转身问霍欣辞。
“小姐,彤彤想要!”
“买!”
“嘻嘻嘻,谢谢小姐!”
“老板,这个是什么?”
“这是胭脂!刚从苏州上来的货!二两银子卖给您!”
“小姐...”
“买!”
“嘻嘻!”
彤彤古灵精怪的在街上蹦蹦跳跳,看什么都很好奇,都想买。
从小在霍家长大的她,被霍欣辞保护的很好,两人情同姐妹。
但凡上街,霍欣辞也很惯着她。
不论是首饰,零食,还是玩具,只要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就给买。
反观苏澈就这么好的待遇了,像买点红高粱回去酿酒,结果被霍欣辞说败家。
高粱米又便宜又不顶饿,怎么就败家了?
“媳妇,你看我为这个家做这么大贡献,买点高粱米不过份吧?”
霍欣辞道:“家里稻米,糯米,粟米什么都有,你非要高粱米干什么?”
“我酿酒啊!”
“你也会酿酒?我还从没听说有用高粱酿酒的呢,不是败家是什么?”
霍欣辞才不想听苏澈解释,拉着彤彤的手挑些细粮,打算回家熬粥喝。
其实苏澈的想法是尝试下蒸馏酒。
南楚人平常喝的不是米酒就是醪糟汁,味道淡不说还很浑浊,动不动就因为吃下去很多沙子而窜稀窜血。
某些年头多的,发酵时间长的才勉强能称之为酒,像女儿红,竹叶青之类的,但酒精度也都不高。
如果苏澈能把蒸馏酒做出来,并且垄断,那收入更是成倍增长。
谁不喜欢钱呢?
苏澈看着眼前的红高粱就像一块块泛着光芒的金锭,馋的直咽口水。
由于马上是端午节了,街市上人很多。
一戴着长冠的瘦弱青年,啪的将手中纸扇合拢,站在苏澈身边阴阳怪气的道:“真是世风日下啊,丫鬟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丈夫想买点粮食吃都不给,有这么虐待人的吗?”
她的声音很不自然,听起来有些粗犷,但粗中有细像装出来的。
这是哪位天使大哥啊?
苏澈回头看去,只见那人身高到自己嘴巴位置的,穿着一身绿色长衫,趾高气昂的对霍欣辞瞪眼睛。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啊!媳妇,你快瞧瞧,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霍欣辞只是简单看一眼,目光有些不自然,但隐藏的很好。
转过身不冷不淡的道。
“那就让她给你买。”
“诶诶诶,媳妇!”
霍欣辞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苏澈纳闷,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啊,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
回头略带歉意的看向青年道:“多谢兄台仗义执言,某告辞了。”
青年把苏澈叫住。
“等等!”
“兄台还有事儿?”
“你不是要高粱吗?这些高粱我全买了,送你!”
“这...”
苏澈心里犯起嘀咕。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这个青年苏澈自问肯定不认识,两人也从没有过交际,头次见面不仅说好话,还要给自己买东西。
听闻古代男人有龙阳之好,难不成是真的?
想到这,苏澈一阵恶寒,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
“不必不必,多谢兄台。”
苏澈赶紧开溜。
“诶诶诶!”青年叫他不住,气得在后面直跺脚,那妩媚娇羞的样子别提多有女人味了,“这个家伙!哼!”
“我白莺莺还就不信了,我拿不下你!?”白莺莺气得将长冠摘掉,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飘然而落,指着高粱对摊主道:“你这高粱我全要了!”
“得嘞您!”
小贩才不管这些,谁买他都乐得收钱。
白泰清忙于公事,白天基本不会在家,白莺莺实在无聊便乔装打扮偷偷跑出来,没想到正碰见苏澈。
这个连续出现在她梦里好几次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但却是这个结果。
这让从小就是掌上明珠的白莺莺如何能忍?
她娇嗔一声:“来人!”
“小姐。”
几个彪膀大汉出现在眼前,白莺莺指着高粱米道。
“把这些都给我送霍家去,就说白知府赏的!”
“是!”
一个大汉拿着高粱米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白莺莺还是觉得有些气不过,对另外的手下说道。
“以我父亲的名义给霍家下请帖,邀请苏澈夫妇参加端午诗会!”
“是。”
“苏澈,看我到时候怎么整你!”
白莺莺暗暗攥起拳头,略带婴儿肥的俏脸满是得意。
...
苏澈回到霍家就有些抑郁了。
这人要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买不到高粱米,蒸馏酒的事情就只能再托托,这倒也罢了。
居然还碰上个龙阳之好的变态。
苏澈只要一想起自己和他说过话就浑身犯恶心。
霍欣辞还气鼓鼓的,回到院子一句话不说,就把东西放下去找霍不凡。
只留下彤彤收拾残局。
苏澈问道:“彤彤,欣辞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彤彤眨着好看的大眼睛道:“姑爷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那个绿衣青年,是女扮男装!”
“啊?”
苏澈一拍脑门!
我说的呢!
我说她讲话的时候怎么怪怪的。
苏澈终究还是没能适应南楚的社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难怪,可我不认识她啊。”
“姑爷可能不认识,但小姐肯定见过那个女人,不然她不会生气的。”
“欣辞见过?那你呢?你见过吗?”
彤彤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没有。”
这就奇怪了。
自从苏澈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女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霍欣辞怎么会因为别的女人生气呢?难怪本尊曾经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
应该不会啊。
思来想去想不通,苏澈心思着等霍欣辞回来再问问。
哪知霍欣辞刚出门没多久,便脸色铁青的拎着一把粮食斛回来!
砰的一声丢在桌子上!
“你还真让她给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