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听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对着苏澈抱拳叩首!
苏澈忙蹲下身想扶他起来。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弟弟!若你能救我这几百兄弟,我罗威以后把命给你!”
“你我是兄弟,何必说这么多,我自有办法,你先起来!”
苏澈看的真切,罗威在起身的瞬间眼眶都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七尺高的铁血将军,竟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折磨的不知如何是好。
苏澈道:“大哥先别急,天快亮了,我们先把东西带回虎贲营,至于白泰清和纪开诚那边就交给我。”
“好...”罗威声音哽咽。
他能猜想到苏澈对这件事所冒的风险,如果白泰清或者纪开诚不给面子,执意秉公执法,那死得就不止虎贲营五百将士,还有苏澈全家。
苏澈对张宝道:“宝子,你就在城门口等天亮,然后立刻去找戴笠,告诉他发生的事情。就说这事有我苏澈操刀,万无一失,让他这机灵些,以后不要再让金国商贾进入金陵城购买新型钢铁。”
“是!帮主!”
张宝答应一声离开现场,随即苏澈又对罗威道:“留下一部人把现场清理干净,该埋埋,该烧烧,剩下的人赶紧把车队押送回军营!”
“嗯。”罗威站起身对身后的将士们道。“庆荣!”
“末将在!”
“带二百将士将现场处理干净,剩下的人带着车队启程回军营!”
“是!”
陆庆荣还有虎贲营五百将士齐刷刷怒吼,随即开始整装厉马,将一车车货物运回军营。
......
翌日早,戴笠打着哈欠从后堂出来,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迷迷糊糊之间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个人,没注意,还以为是小厮,温怒的道。
“还不打水来,傻站着干什么?”
张宝回头来到近前作揖。
“参见县令大人。”
“诶?你是...”戴笠想了几秒,这才一拍大腿兴奋的道:“你是宝子!哈哈哈,怎么?我弟弟让你来的?”
张宝露出一抹苦笑。
也不知道等下戴笠知道昨晚的事情后还能不能笑出来。
“没错。”
“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到哥哥家来就和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事,你说。”
张宝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讲述一遍。
戴笠听后拧着八字眉,瞪眼目视前方。
一滴口水从嘴角滑落。
表情持续一分钟也没有变化,张宝在他眼前挥挥手也没有任何反应!
“大人?”
“额...”
好家伙,戴笠白眼一翻直挺挺往后趟去。
张宝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
“大人!!?”
情况紧急张宝也顾不上礼仪尊卑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捏鼻梁骨的。
一番操作总算把戴笠折腾醒了,然而戴笠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死了这么多人,纪知府绝不会放过我...”
什么事业巅峰,什么为民请命,什么腰缠万贯。
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这种事换做谁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张宝道:“大人,帮主说了,这事儿交给他,他会处理好的。”
戴笠摇摇头,满面的心如死灰。
“不可能,就算他是白知州的亲女婿,纪知府也绝不会给他半分薄面,我没有活路了,宝子,你快去告诉苏澈,让他赶紧跑,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张宝心中微微感动。
戴笠虽说有点小毛病,但在大事上从不含糊,得知自己必死的时候还知道关心苏澈。
张宝道:“不,大人,帮主还说了,让你以后机灵点,别让金国商贾再买新型钢铁。”
“我不知道什么钢铁...”
戴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神情一怔。
抓住张宝的脖领子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帮主说让你机灵点,别再让金国商贾买新型钢铁了。”
“金国商贾...”戴笠也是在官场混过的老油条,立刻就想到苏澈的深意!
这是要把这次事件的帽子扣在金国商贾的头上啊!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弟弟,真TM不愧是我弟弟啊!聪明!牛逼!”
张宝还不太明白。
“大人,怎么了?”
“哈哈哈,宝子,跟了这样的帮主你就偷着乐吧,快去喊老常过来,今天不去县衙了,在家休沐,喝酒!”
“哦。”
......
经过一夜的审查,林家这次出货很多。
布匹,珠宝,茶叶等等,都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还是藏在这些东西下面的钢铁与兵器。
有十几把钢刀都是打造好的,还有将近一千斤的生铁。
不知道林康给贾老板的是什么价格,但肯定会高出吉山矿场好几倍。
刘丰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这种东西流传到金国手上,还好发现的早。
苏澈心有余悸的简单洗漱一番,就要去白泰清府上。
这件事情必须先跟他通个气。
关系分亲疏远近,若先去找纪开诚,白泰清肯定会有意见。
再说,犯错误的是他的手下,他难道没有领导责任?
此时张宝已经从戴笠的地方回来,两人在辕门门口碰头。
苏澈问道:“戴笠怎么说的?”
张宝身下坐骑都喘着粗气,可见这一大早上累坏了。
回答道:“帮主,戴笠听了我们的事情,刚开始直接吓傻了,后来听了你的话又哈哈大笑。”
苏澈点点头。
既然能笑出来,就说明他听懂了,如此一来好办的多。
苏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它:“你带着我的书信去找刘丰,告诉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能不能全都记住。”
“是!”
事不宜迟,张宝答应一声离开辕门。
白泰清有早起舞剑的习惯,一身白衣,脚踩阵法,一把由新型钢铁打造的长剑,晶莹剔透,锋利无比,在他的手中挽出各种剑花,煞是威武。
不多时,已是大汗淋漓,几次吐纳后稳稳坐下,很是痛快的喝了口早茶,打算去换衣服。
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
“老爷,苏澈在大门外求见。”
“苏澈?这臭小子怎么突然来见我了?”
白泰清心里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负责沏茶的白莺莺咚的把茶壶放下,气鼓鼓的道:“肯定是惹了什么祸来找爹爹摆平的!”
白泰清虎着脸道:“不许胡说,苏澈可不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孩子,快让他进来。”
“哼。”
白莺莺娇嗔一声,坐在茶位前不走。
自从诗会过后,白泰清就下了禁足令,派人把她死死看在家里,这几天更是来了亲戚,怨气正浓的时候。
苏澈拿起张宝的佩剑低着头往里面走,来到白泰清面前作揖。
“苏澈见过知州大人。”
“唔,臭小子,算你有良心,你还知道来看看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