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县衙的事情,苏澈便回去等消息了。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戴笠的转变固然是好事儿,但他是否真的能成为战友还有待商榷。
拜把子是拜把子,结婚还有离婚的呢。
这只不过是苏澈的一种引.诱之计,先将戴笠绑在战车上,若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再一脚踹下去也不迟。
当然,如果戴笠不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苏澈还是愿意将他当兄弟对待的,只不过来自后世的他见惯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心中的防备与势利不会轻易放下。
丐帮的事情全权交给左青,苏澈没有任何参与也没有发号施令。
身为副帮主,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就真的是苏澈眼瞎了。
......
月黑风高。
孤独的明月高挂在天上,通过白云折射发散着巨大的光圈,将冰冷的月光洒满大地,惨白一片。
民间管这种天象叫毛月亮,
但凡有这种天象出现,就代表民间又要出大事了。
金陵是有宵禁的,禁鼓敲了六百下,金陵城所有城门关闭。
街道无比安静,仿佛麻雀也知“犯夜”的罪名。
城南破庙内,丐帮五十名身着夜行衣的壮汉跪在大雄宝殿佛像前,上香立誓。
他们,就是今晚行动的全部力量。
虽然少,但足够。
左青拿出火把,照亮自己,威风凛凛的站在前方。
目不斜视,倒眉温怒。
“弟兄们,这是我们丐帮成立的第一仗!以后我丐帮是龙是虫,是虎是猫就看这一仗了!帮主有令,不得杀人,要悉数将女童救出来!”
“弟子遵令!”
五十名壮汉低声怒吼。
“好!今夜过后,所有人晋升一袋!饭菜加肉!”
“谢副帮主!”
“出发!”
左青踩灭了火把,带头出动。
五十名壮汉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林宅。
林子秋恭恭敬敬的站在林康面前奉茶。
作为林家掌舵人,林康一言九鼎,在家中威望甚高。
别看林子秋在外面各种放.荡不羁,回到家就像小猫般温顺。
这就是林家的家教与家法。
林康低沉的声音很有特点,看了看身边瘦弱的林子秋,不满的道:“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日后如何继承家业?”
“父亲说的是。”
“哼。”林康冷哼道:“就是认错态度好,死性不改。我让你打理烟花产业,你把姑娘玩个遍,还邀请那些狐朋狗友开什么诗会,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莫不是开什么银乱大会吧?”
林康微微一怒,林子秋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从小就怕他这个说一不二的父亲,可以说童年时代一天三小骂,三天一次打。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隐忍多年而不敢对霍欣辞表达什么。
只能从侧面下手。
他担心被林康发现。
林康最看重家风,被他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还有意拆散人家,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绝对没有,儿子也想多和文人学习学习,所以才开的诗会。”
“呵,这事我暂不追究,若再被我发现你心术不正,吊儿郎当,你就仔细你的皮!”
“老爷。”
管家带着小厮走进来,见林康在和林子秋说话。
林子秋猛然使了个眼神,小厮转身想走,林康道。
“什么事情?”
“唐三有事要找少爷。”
林子秋心里暗骂这个狗东西没眼力见。
果然,林康再次喝问。
“什么事情,说!”
唐三哆哆嗦嗦上前。
“老爷,是艺馆的事情,姚二娘说最近生意好,酒下的很快,想再进些大理的青稞酒。”
“放屁!”
林康砰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道。
“今天姚二娘还来找老夫说青稞酒卖不出去,你这奴才是何居心!说!”
“老爷!”
唐三噗通就跪了下去。
林子秋脸色惨败,暗骂这奴才连撒谎都不会!
“老爷,不关奴才的事啊!”
林康愤怒的回头看向林子秋,后者浑身发颤,根本不敢说话。
林康指着唐三道:“说实话,老夫不追究你!”
“老爷,是女童那边出事了,看守的家奴没忍住迫害了其中一个,结果不小心给弄死了。”
“什么!?女童?什么女童?”
“是..是...”唐三抬眼看向林子秋,林子秋心如死灰闭上眼睛,走到唐三身边也跪下。
林康急了。
“说!!!”
“就是少爷准备卖给西夏的女童啊。”
“唔...”
林康一口气没倒上来险些昏死过去。
“老爷!”
“父亲!”
“快叫大夫!”
“叫个屁!你个逆子,你要害死我林家全家不成!?啪!?”
林康强忍着不适从椅子上起身,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在林子秋脸上。
给西夏贩卖女童,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赵家前车之鉴才过去几天,林子秋就敢顶风作案!
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父亲,我也是为了林家才这么做的啊!”
“一派胡言!我林家不缺那点黑心钱,你这逆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
“我真的没有!我卖这些女童本来是想赚一份零花钱,可后来赵家倒了,我就想用这笔钱来收购赵家的产业!”
林康闻言更是气得不轻!
“赵家的产业我早有安排,岂容你操心,你触犯国法,给外国输送女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赵家才倒几天你就敢如此荒唐,莫非是县衙的砍刀不够锋利吗?”
“父亲,父亲。”林子秋见林康状态越来越不好,也焦急起来,“父亲你听我说,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跟我合作的那个人已经和其他商贾有过很多次合作了,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把钱一赚,然后就可以死不承认啊!”
“啪!”
又是一大嘴巴。
抽的林子秋脸皮发麻,倒吸凉气。
“糊涂!现在南楚和西夏的关系日渐愈下,你的女童根本就不可能过得了边关,一旦被查获,你以为那些女童不会告发你吗?你以为死鸭.子嘴硬就没事?纪开诚是什么人?白泰清又是什么人?岂容你在他们眼皮底子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