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澈笃定的点头道：“现在的金陵，市场接近饱和，女童就算是想卖进青.楼都没地方，这么多小丫头又干不了力气活，而聚集他们的人肯定是要赚钱的，所以他们的去处就只有金国或者西夏。”
“一旦他们被卖进金、夏两国，那日子，不堪设想啊。”
苏澈说完自己都有些唏嘘。
外族人对待汉族人是残忍的，无情的，不分男女的。
可他们偏偏又喜欢我们汉族的姑娘，无他，汉族姑娘长相美丽，干净，身段又好，性格温柔。
夏金两国的商贾都是大价钱收购南楚的姑娘，然后再贩卖给他们国家的贵族或者其他人。
南楚一直在禁止此事，但民间依旧有为了钱财的商贾铤而走险。
没办法，就因为利润太大了。
从活不下去的灾民手里买来一个女童，差不多也就三两银子，还得是上等货色。
不想要钱的就是几斛粮食也能换来。
转手卖给今夏两国就是几十倍的利润。
难民又不知道孩子会被卖到哪里去，还以为脱离了自己是去享福了呢。
所以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
戴笠气的脸色通红。
这个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国际人口买卖，实在太不拿他这个县令当回事了。
“苏老弟说的对，不管这群娃娃是偷的还是买的，最后肯定都是去往夏金两国，这就是死罪！”
“所以我们要在他们送去之前，把人救出来，那么组织者必定会方寸大乱，只要他乱我们就会找到把柄，届时，抄家灭族！”
“对！抄家灭族！”
戴笠现在抄家抄上瘾了。
这尼玛比贪污来钱还快呢。
一个赵家抄出白银三万多两，还有诸多产业。
外地的产业和家当没来得及派人，估计等县衙的人去了也是人去楼空，没什么油水。
现如今只要想起赵家的产业，戴笠就头疼。
酒店，矿业，布匹，风月场所等等，如此多的产业停滞就代表着无数百姓下岗，没有饭吃。
林家小子力压群雄，不许别人竞争，他自己有意收购却又迟迟不来，估计是准备压价呢。
戴笠忽然看向苏澈。
琢磨着把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苏澈应该也不错。
他自己就是商贾，懂经营，其次戴笠和常师爷的两位人情，这才还了一个。
女童的事情敲定，戴笠心情略有好转，坐下重新让常师爷沏茶。
对苏澈道。
“苏老弟，你的忙哥哥已经帮了，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需要苏老弟仗义出手啊。”
苏澈没想到戴笠反应还挺快，认命似的点点头，苦笑着道：“戴大哥请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客气。”
“好！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上进的年轻人。”
言罢，忽而觉得有些不合适，有种和纪开诚平起平坐的感觉。
悻悻一笑道：“嗐，你也知道赵家的事情，现在抄家已经完成了，但他家那么多产业现在全部停滞，人民群众都闹意见了，你看能不能接手啊？”
“纳尼？”
苏澈一拍脑门！
啪！
卧槽！
自己可真是个大傻子啊！
在后世，任何伏法的犯罪分子的个人不动产，都是经过拍卖处理，而且是公平公开的竞争。
苏澈先入为主，还等着官府开拍卖会呢。
他忘记了这里是南楚！
拍卖个鸟啊！
“戴大哥，啥也不说了，我干了！”
苏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戴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情还了！
同样心情大好。
白送给苏澈总比低价卖给林子秋那个王八犊子强啊！
常师爷起身去拿公文，苏澈高兴的乐不拢嘴，多年来的修身养性全忘到脑后去了。
也不怪他如此高兴。
赵家的产业链十分完善，是根深蒂固的金陵商贾之家，下辖各行各业。
戴笠把这些东西当做烫手山芋似的白送，这就能省下一大笔银子。
到时候再盈利，里外里十几万两的收入！
“戴大哥，大恩不言谢，我苏澈今天把话放在这，赵家的产业悉数给我，我每月给秦淮县衙交税一千两！”
嘶...
戴笠和常师爷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每月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再说这么多的产业已经停滞了，短时间根本没办法盈利的。
以前赵家鼎盛的时候，每年也不过三四千两银子。
而苏澈一个月就给一千两！
诶不对？
等等！
苏澈刚才说什么？
交税？
“苏老弟，这交税我明白，但你特意说向县衙交税，还交这么多，是何用意啊？”
苏澈神秘一笑。
“这戴大哥就有所不知了，一个地方官做的是否成功，不在于民生如何，因为皇帝陛下是看不到的。他只会在字里行间看到你每年税额是多少。你交的多，就证明你这个地方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被治理的不错；交的少则说明你治下贫穷，百姓生活不幸福。我如此说，你可懂了？”
常师爷见戴笠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出言提醒。
“政绩。”
“哦~”
戴笠恍然大悟！
苏澈又加了把火。
“戴大哥试想，如果秦淮县一年交税总额是其他知府的三到五倍，陛下看后会不会龙颜大悦啊？他老人家一高兴，见某个知府政绩平庸，会不会提拔你到他那里当知府呢？如果你当了知府以后，州里交税再次突破新高，陛下会不会以为你是个很有才能的好官呢？你要知道，知府和御前朝堂就差临门一脚啊。”
苏澈开始培养自己的人了。
他要把这个贪财但还算有点良心的好官，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戴笠听后浑身激动的无以复加。
就连常师爷都是如此。
他是戴笠的幕僚，是缤客，戴笠如果高升，去哪里都会带着他！
届时，县衙师爷一跃成为州牧师爷！
地位大大提升！
想通此中关节，戴笠站起身。
表情严肃，对苏澈大礼参拜。
苏澈赶紧站起来！
“戴哥！你这是干什么？”
戴笠拱手道：“苏老弟，实话说，我也曾有大志，然在位几年就被灯红酒绿迷了眼，渐渐不思进取，竟在县令位置上呆了六年之久。今承蒙你的开导，我决定进入庙堂！日后还希望苏老弟多多帮衬，我们相互携手，互通有无。我戴笠在此对天起誓！日后不论身居何职，必不负苏老弟今日之恩！否则，万箭穿心，天打五雷轰！”
苏澈可没有像偶像剧似的捂人家嘴巴。
况且，这就是他最想听的话。
虽然找戴笠做战友是临时起意的，但通过这次事情苏澈发现，戴笠有很多的可取之处。
以苏澈的见识与能力，帮主戴笠走上庙堂是轻而易举。
这样等他自己进入庙堂的时候，也算有了帮手。
苏澈同样伸出三根手指。
“好！我苏澈对天起誓，只要我还存活一天便与戴大哥情同手足，相互帮助！有违此誓，人神共讨之！”
这感人的场面，连见过人情冷暖的常师爷都微微动摇。
“好极好极！以我之见，不如你们哥俩就结为异性兄弟吧！”
“正有此意！”
苏澈也很高兴。
随即戴笠派人置办好香案，香炉，常师爷亲自点燃六根紫檀香。
哥俩跪在地上，一番誓言过后，戴笠本欲起身，哪知苏澈在末尾还加了一句。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弟弟！”
“大哥！”
这句话真是说进戴笠心坎里了，跟谁学的？太TM会说了。
仪式完成，三人重新落座。
戴笠迫不及待的问道：“弟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苏澈沉吟一声。
“唔，我得先找几个明白人把赵家产业撑起来，吉山矿场的事情我想大哥你应该知道，届时我也会抽出一部分当做税款交给你。”
“不过大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弟弟但说无妨。”
“既然决心要往上爬，那眼下这点小便宜我们就不碰了，我知道你有贪污的恶习，以后要杜绝。缺钱就来找我，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帮老百姓做些什么，到时候他们心情好了给你搞个万民书，你不就官运亨通了么。”
戴笠现在就把苏澈当成比常师爷还要靠谱的军师了，止不住的点头。
“弟弟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