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苏澈安排好丐帮和女童的事情,就打算离开。
临别之际,对左青道:“给我看好丐帮弟子,谁敢对孩子们动歪脑筋,直接弄死喂狗!”
“帮主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不敢踏进这院子一步!”
左青也知道轻重,更知道眼前这位帮主是个嫉恶如仇的主。
何况他同样对这些孩子的遭遇感到痛心,不会让任何人乱来的。
苏澈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霍家。
一夜未眠,却依旧精神亢.奋。
这么多孩子,如何安排是个要紧的问题。
虽然现在工作有了,吃穿也不缺,但生活方面还需要完善。
养马的院子不是很大,想要几个人一间屋子实在住不开。
毕竟人数在那摆着。
所以苏澈打算找木匠,给孩子们打造一些上下铺的床,这样一个屋子住二十三十人就没问题了。
等以后吉山产业园区发展起来,再搬家也不迟。
回到霍家。
经过苏澈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霍家的小厮和丫鬟们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有些自认为貌美的女婢都是红着脸勇敢打招呼,就连小厮也是点头哈腰,十分恭敬的喊一声:姑爷。
态度大不一样。
苏澈从不计较小人物的过错,所以也友善的点头回应。
回到自己院子,发现此刻还静悄悄的。
这可不像霍欣辞的性子,往日这个点早和彤彤起来收拾了。
推门进屋。
傻眼了。
只见霍欣辞眼睛瞪得像个铃铛,阴沉的面容能结出冰碴来。
靠着桌子危襟正坐。
“媳妇,怎么了这是?”
霍欣辞冷笑一声:“呵,你还有脸回来?”
“我...”苏澈有些懵,“我怎么就没脸回来了?”
彤彤这时从卧房里出来,见到苏澈就叽叽喳喳的上前道:“姑爷真不知羞!竟然彻夜未归让小姐空等一晚!”
妈呀。
苏澈这才想起来,昨天光顾着办正事,一宿没回来!
这年头又没电话,霍欣辞肯定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去逛窑子了。
“媳妇,你听我解释。”
“闭嘴!彻夜未归,非奸即盗,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我就不能是去干正事吗?”
“什么正事非要晚上去干?我看是几天不打你皮痒痒,彤彤,把戒尺拿来!”
彤彤朝苏澈一吐舌头,转身去拿戒尺。
苏澈心里有些发毛。
上次霍欣辞要戒尺的时候手软了,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赶紧解释道:“媳妇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去办正事了。”
霍欣辞眼睛看向别处,根本不想搭理他。
苏澈来到她对面坐下,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从丐帮的谋划,到救孩子们逃脱苦难。
说的有板有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霍欣辞也越听越入迷,当听到伏芳嚼碎喂三丫头的剧情更是流下两行清泪。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比她还苦。
末了苏澈讲完,彤彤在身后哇的一声,痛哭流涕。
“哇呜呜呜,小姐,她们真的好惨啊,呜呜呜。”
霍欣辞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同时又瞪了苏澈一眼。
“还算你有良心,这些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苏澈喝了口茶,
“我打算教她们酿一种酒,学会了之后就跟着我们干吧,管吃管住还给工钱,这对她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去路了。”
霍欣辞点点头。
这么多孩子,很多连父母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送回去。
再说,就算送回去也过不上好日子,说不定还会被狠心的父母卖掉。
经过此事,霍欣辞脸色好了许多。
她是担心苏澈在外面瞎搞,既然没有,那夫妻间也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闹别扭了。
过了半晌,彤彤哭得累了,起身去洗脸。
霍欣辞揉了揉麻木的大腿,对苏澈道:“孩子们的事情我来管吧,账上有些闲钱,先给她们换身衣服,在找匠人把宅子好好翻新一下。”
苏澈摆摆手道:“不必那么啰嗦,新衣服自然是要买的,但宅子没必要,因为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搬家了。”
“搬家?搬哪里去?”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现在要好好补一觉。”苏澈站起身,来到霍欣辞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听说老婆大人也一夜未眠,要不要一起睡呢?”
霍欣辞白他一眼,站起身脱离他的掌控。
只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
离开卧房。
...
话分两头。
戴笠很信苏澈的话,因为人家确实有能耐。
本来矿场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白泰清和纪开诚也没和他讲过。
因为苏澈直接和他们俩对接,做的是朝廷买卖,和他这个九品县令一点关系没有。
昨天苏澈走后戴笠特意去找了纪开诚,询问矿场的事情。
哪知被纪开诚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还扬言说:连朝廷的主意都敢打!
吓得戴笠灰溜溜回来,对苏澈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今天就和常师爷来到城外视察民情。
秦淮县地域较广,不仅囊括城内,还包含外面上万亩的乡间。
戴笠秉持着坚定不移跟苏澈走的路线,一来到民间就各种指挥,常师爷在一边拿小本本做笔记。
有点领导视察,下属听命的意思。
“老常啊,回头联系下城里的建筑队,在这给百姓们修一座桥。”
“是。”
“诶?这老乡家里的墙怎么塌了?找人过来重新砌一面,弄结实点。”
“是。”
“你看你看,村民们还去河里挑水呢,这成何体统,找人给村民挨家挨户打井。”
“是。”
“再问问村民有什么需要,整理一下,全部报上来。”
“是。”
这贪污来的钱就是好,花起来丝毫不心疼。
他指点江山的样子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其中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迎上前,对戴笠大礼参拜。
吓得戴笠赶紧托住他。
开玩笑,这岁数见到万岁爷都不用磕头,他哪能受如此大礼。
“老人家,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老爷子胡子都白了,目光炯炯的望着戴笠道:“您可是青天大老爷?”
“没错,我是秦淮的县令。”
“老朽听闻您要给这里修桥?”
“不错。”
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再次行大礼。
“老朽谢谢青天大老爷,您不知道,自从去年大水冲垮了桥,我们过河都得找船夫,这些船夫还不是村里的人,都是城里的商贾,过一次河就要十文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