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你少惺惺作态!老夫差你这仨瓜俩枣的?”
赵远见苏澈猫哭耗子,整个人气得像吃了辣椒的猩猩。
然纪开诚则对苏澈越来越赞不绝口。
不愧是能被白泰清看上的人,官司打赢,不骄不躁,甚至对敌人也有怜悯之心,心胸博大。
这年头人都活得浮躁,如此心性的后生极为难得。
“本官答应你,来啊,将赵远这厮带下去,明天放他回家处理后事。”
“是!”
“大人!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苏澈说的话句句是放屁啊!”
“大人!”
不论赵远如何嚎叫,衙役们都不会再给他机会。
这个人着实可恶,连县令受贿的事情都敢说,不知道我们每月发点工资很难吗?
反正都是要贪的,宁可贪商贾的也别贪我们的呀。
顺利拔掉赵远这颗眼中钉,苏澈心情极好。
让霍欣辞不会再受到骚扰的同时,也为霍家也拔去一根插在心上多年的刺。
这些年如果不是赵家抻头联合其他商贾的遏制与打压,霍家的成就绝不会止步于此。
当然,这些事情纪开诚是不知道的,也猜不透苏澈心里的小秘密。
他现在只是单纯的认为苏澈这孩子很棒,有勇有谋,进退有度。
是个清脑清晰,心胸宽广的有为青年。
事情处理完,纪开诚就要走了,他得回自己的府衙处理整个金陵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是白泰清亲自去请,他才不会来秦淮县衙呢。
临走前来到苏澈面前,很是友好的笑道:“回去告诉老白,他的情不必老夫来承,你铁矿的事情我也会修书一封上达天听,你就好好做你的生意,记住!”
“如果有一天,你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老夫定不会看在任何情面上宽恕你,你好自为之!”
“多谢知府大人,在此我苏澈也向您保证,如果我能赚到钱,绝对第一时间帮助百姓,多修桥修路,买米买粮,为我南楚天下与百姓尽心尽力!”
话说的敞亮。
纪开诚知道他是商人心思,以为都是场面话,也不戳破,微笑着点点头就离开了。
殊不知两个月后,苏澈组织六万民夫为金陵周边修建十五座大桥,全国震惊。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戴笠和常师爷紧跟着纪开诚的步伐往外走。
欢送领导嘛,属于正常流程。
众人到门口时,纪开诚抬头看了看屋檐上崭新的横梁。
满意之色浮上脸颊。
“小戴啊,这些年南楚太平了许多,律法也不像前几年那么苛刻了,抄家这种事情一年碰不上一回,这次就便宜你,把赵远的家产交给你处理吧,但是有一条,把资金账目要一条一条列清楚,如果让我发现你贪赃枉法,你就尝尝老夫的钢刀是否锋利!”
戴笠心中大喜!
“谢知府大人,下官保证,一定把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一桩桩一件件写得清楚明白,绝不愧对您老的栽培与信任!”
“嗯。”
纪开诚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常师爷一眼。
在他看来,一个小小县令的师爷,没比商贾强到哪里去。
不过常师爷可是很开心的。
通过这次事情,不仅在知府大人面前露了脸,与县令的关系更进一步。
最重要的是,他结交到了两面通吃的苏澈!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苏澈的厉害了。
单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告状的说成受罚的,有罪的说成没罪还心胸宽广的圣人。
这等人物,假以时日,绝非等闲之辈!
戴笠看向常师爷,见苏澈没跟出来,庆幸的道:“老常,今天可是挺险啊。”
“还不是多亏了苏澈,否则你我二人可不光是丢乌纱帽的事情,纪知府的脾气您最了解了。”
戴笠点点头。
“嗯,确实应该好好感谢苏澈,不过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戴笠还云山雾罩的,根本理不清来龙去脉。
“嗐,您听我说...”
常师爷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戴笠越听越是脚底板发凉!
一股止不住的寒意涌上心头!
苏澈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硬是将赵远打落谷底,还踩了两脚!
闹到最后,儿子死亡,抄家灭族。
他还得到了好处。
戴笠不禁感叹:幸好自己不是他敌人啊,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后苏澈的事情,哦不,是霍家的事情,我们能帮则帮,不能帮也要想办法帮,我看此子非池中之物,尤其他与知州知府两位大官交好,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言有理!”
......
苏澈才不会钱多没地方花给赵远送去呢。
他只是为了在纪开诚面前博一个心胸宽广,有容乃大的美名。
南楚不像21世纪,这里以貌取人,极重名声。
在后世,只要你有钱,哪怕你的钱是讹来的,骗来的,这都无所谓,依然会有大把的人往你身边贴;可在南楚,不论你有多少钱,只要道德沦丧被人知道,三天不用全南楚的人都会一起戳你脊梁骨。
到时候别说做生意,只要一提及你的名字,人们就闻风丧胆,顶风臭十里。
到那时,有钱都很难花出去,而且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澈就这么在大街上牵着霍欣辞的手往家走。
无论霍欣辞怎么挣扎,苏澈就是不放开,最后无奈只能任由他牵着。
南楚对男女之事虽然开放许多,但眼下这一幕还是太过大胆,让霍欣辞又羞又不适应。
走了两步,苏澈愈发放肆起来,竟然搂着霍欣辞的纤腰。
“放开我!”霍欣辞冷眼看向得意洋洋的苏澈道。
“若是放开,你再走丢了怎么办?”
“我才没有。”
“”
世界又归于沉默,只有街边叫卖声此起彼伏。
霍欣辞本身性格就冷淡,还略带着孤僻。
这是从小养成的自我保护,不是短时间就能改过来的。
父母早亡,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孤独的童年造就了她的独立。
同时也对身边的人没什么信任感。
这都是正常的,并且这种情况在后世也有许多。
苏澈有信心用自己的行动将这块冰山融化。
让她彻底由内而外的属于自己。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霍欣辞只要想起苏澈撒谎不脸红的样子就血压飙升。
这份从容与淡定,不知道得说多少谎话才能练出来。
苏澈却不以为然的道。
“很多啊。”
“说。”
“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从何说起呢。”
苏澈装作思考的模样,霍欣辞道:“想起什么说什么。”
苏澈摇摇头。
“太多了,根本记不起来,就像我们每次相遇时我说过的话,都并非是我的真心。”
苏澈这是在嘲讽以前的“自己”。
顿了顿,又道:“但有句实话,我却记得很清楚。”
“什么?”
“我爱你,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