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阳光照得男子犹如一名高高在上的战神。
浅风疑惑的看了一眼屋子内的女子,转而大大方方的走到桌案旁,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抬眼看了看淡漠霸气十足的女子,无奈至极“霓裳,你这院中的花都寂寞的睡了,我来不过凑凑热闹,如何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阳光洒在男子的脸上,镀上一层光辉,像极了笔墨之下活过来的英姿飒飒的男子,我站起身来,也做到桌案旁,五指捏起碧绿色的茶盏,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说“大人到霓裳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男子漾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陡地把脸凑近女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心陡地一揪,随即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脑袋,玩味的勾起嘴角“这茶明明是苦的,莫不是大人的味觉出了问题吗?”
浅风扬眉一笑“却是!殊不知…娘娘可有没有什么好用的秘方,专治我这味觉混乱之病?看着带着毒的花,心里却非要去摸上一把,不甘心时,还想着放在嘴中嚼上一嚼,这一品,味觉生生给品出了毛病不是。”
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问“大人这毛病是何时开始的?”
“满风堂,舞姬比舞之时!”
看着男子妖娆一笑“大人这病好治,出了皇宫,这怡红院比比皆是,随便叫个头牌,这毛病自会不治而愈。”
“这病,出生在百花楼的霓裳没有办法吗?浅风倒是期盼着霓裳亲手治上一治呢!”浅风挑眉,阴险一笑。
啪——
气愤的砸下手中茶盏,茶水溢出在桌面上,杯中的茶水还在漾着圈圈,茶叶浮浮沉沉“浅风,你当这里是你嫖妓的妓院不成?霓裳是王上的妾侍,你这样,也不怕做了什么不恭敬的事情吗?”脸色发青,定定的看着面前一脸毫不在乎的男子,手指莫名的开始颤抖。
“霓裳,我浅风可是比网上会疼人的多…万万是不会让如此的绝色枯坐房中,这浅风要是这样做,心里十足会愧疚的死,霓裳,可以考虑丂率,跟我浅风如何?地位是万万不会低于这皇宫之中任何一名娘娘。”
“大人,莫不要认为这全天下的女子都会攀慕浅风一手遮天的地位,我霓裳,从未看在眼里!还有这满天下的女子,大人为何偏偏要跟我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过意不去?”
浅风挑着眉,随性的扬起嘴角“卑微吗?我在你身上丝毫感觉不到你霓裳觉得自己卑微过。”
“霓裳,若是我浅风想,这后宫之中哪一个女子不是随我挑?别说你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女子,就是一个权势大到家中富裕五车的女子,也得看看浅风想不想要呢!”那笑容,像极了争强好胜的富家公子哥的形象,放肆不拘,无所畏惧!
“末末!”
身着浅紫色的女孩子姗姗而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送客,浅大人不小心进错了别院,送他出去!”淡漠的装过身,秀发扬起。
浅风豪爽不拘的一笑,看着末末温柔的点了点头,末末顿时一愣,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浅风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子,满身的贵气与无拘无束的气质足以醉了任何一个女子的芳心,只可惜,霓裳的眼里再也容不下除了王以外的任何一名男子。
浅风站起身,黯然的垂着头,撇撇嘴“霓裳,浅风喜欢你!自从在满风堂里看见你的舞姿,浅风就喜欢上了你,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是浅风见过最美,到张扬美到霸气的女子…”
听着浅风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终究是一个没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朝浅风砸了过去。
浅风一愣,一个侧身险险避过,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翠绿的茶杯残骸倒像是瞬时间破败的花朵。郁闷的摇了摇头,抬起头正欲解释,哗——,一壶茶水带着茶叶生生的把头发淋了个透。
滴滴答答的茶水顺着头发滴在地板上,茶叶还挂在头发上,蒸蒸的冒着热气。
“咯咯咯…”末末终是没忍住,掩着嘴强忍着笑意“大人,我送你出去…”
浅风看了看安然,容颜神色不变的霓裳,一怒之下甩了袖子,愤愤离去“我浅风想要的,怕是你霓裳是挡不住的,总有一天,你是我浅风的女人!”
看着浅风狼狈离去,无奈的扶了扶额头,“铃儿”
门外又走进以为女子,满荣清秀,碧绿色的长衫倒是看着很精神“把这收拾了。”
铃儿看着满地的茶水,又刚刚看着刚才满身狼狈离开的浅风,佩服的咬着唇笑。
我以为也许只是那个无聊到极致的浅风偶尔的挑事而已,却不想自己真真成了他的猎物,看着婉诺得意的笑脸,真想一巴掌挥下去。
“娘娘你要的舞衣,末末准备好了。”
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白衣上有致的绣着的几朵活灵活现的小碎花,金线勾勒的边缘,敞口的大片的袖子,低胸紧致的腰身,温温一笑,想必末末废了不少功夫呢。
“哇——好漂亮呀。”铃儿掩嘴惊奇的赞叹,满眼的羡慕之色。
隔日的下午,迎风站在皇宫花园的凉亭之中,着了这一身空灵飘渺的舞衣,嘴角弯弯勾起,我要的,一定会是我的。
铃儿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满头大汗激动的说“娘娘,王向这边走过来了。”
眉毛一扬,袖子一抬“果真不出所料。”看了一眼末末,一曲云意袅袅的曲子自萧中蜿蜒流出,如瀑布之水清澈通明,又如水滴石穿般的清脆悦耳。
一道雪白的身影,身上宛若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藤蔓盈盈而舞。
云鹰王明玉,渡步路过,看着凉亭之中的身影,一怔,沉浸箫声与舞姿之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那样霸气凛然的舞姿,那样张狂不可一世骄傲的舞姿,那样妖娆的如花妖一样的舞姿,太过于熟悉,怎样都没有办法忘记。
还有那首百听不会厌倦,过了多少时光都不会忘记的凌霄赋。
悄悄的走进凉亭,站在下面看着女子骄傲妖娆的身影,嘴角温温一笑,像绽放了多年都不会见到阳光的花。
“霓裳…你真的只是霓裳吗?”
听到温温的一声呼唤,箫声停止,舞姿停止,转过身看着王的容颜,款款一拜“参见王上。”眼神微抬,瞧见的确实沧桑到了谷底的眸光。
明玉眉毛一扬,一身白色的袍子随风吹起,像极了成了仙的花妖。“霓裳…你到底是那一方的妖孽?连我明玉都奈何不了你。”
“霓裳不是妖,是王上的妾侍。”
“霓裳…”
他知道,霓裳是特别的,霓裳是第二个让他如此心动的女子,可是他不可以爱她,只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位生死不离,约定了生生世世的妻子,她的今生叫做婉诺,是一个温柔娇小需要明玉保护的女子。
看见霓裳满是期待倔强的眸子,再怎么狠心的话始终是说不出口,他辜负过很多女子,辜负过很多与雪颜相似的女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伤害面前这个张扬霸道一身雪白,带着妖艳,毒一样的女子。
“王上好久没去妾身的院中赏花了呢,妾身编了很多舞蹈,王上不嫌弃,妾身等着王上!”
明玉歪了歪头,看了看天边的云彩,无奈的摇了摇头“霓裳,你当真不想走吗?”
霓裳,你当真不想走吗?要把一生的幸福都耗在一个永远都不会去爱你的男子身上吗?明玉已经有了一个丫头,又怎么可能会去把对她的所有分给你一丝一毫。霓裳可以选择更好的路,更好的未来,忘记那个曾经只单单一句没有承诺的话。
霓裳,做我的妻可好?不过是对着霓裳说给另一个人听的话…
“妾身等着王…”转身含着笑离开。
明玉只是定定的看着末末离开的背影,凌霄赋她又怎么会?这些女子,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丫头呢?还是无论哪一个都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影子…无论哪一个都是茫茫人海里,相似的一叶浮萍。
浅风从树后,摇着一把折扇,迈着大步,潇洒的走近明玉,深深的鞠了一躬,明亮华丽的袍子更加衬得浅风风逸绝伦的气质,腰间的墨色剑,却添了一分十足的英气,不拘似水的眸光微微垂下。
“参见王上!”
明玉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浅风,绝美的脸上恢复淡漠的样子“有何事?”
“婉娘娘在等着王上用膳,不知王上可是准备去百花苑不去婉娘娘那里了?”
明玉一愣,摇头笑了一笑,丫头在等着自己吃饭呢。
“摆驾雪苑。”
雪苑,他一直期盼着那其中住着的美人,有朝一日可以想起那个与她拜了天地,唤过一声夫君的男子,能想起那个在外面如何风光回家也得乖乖的看娘子脸色的男子,只希望,她还如从前一样,与君共赴流水。
我以为王上依然忘记了,一曲舞姿很快便也忘记了,却没有想到,他果真还是来了,看着他似笑的眸子,心不知为何,暖了又暖。
“霓裳…”他一直这样叫我。
“妾身在,王上有什么吩咐吗?”
他只是笑了一笑,拿出一支精巧的珠花轻轻的簪在我的发上,金黄嵌着白色珍珠的珠花映着如雪的肌肤,更加婀娜妩媚。
摸了摸发上的簪子,弯眉一笑“多谢王上”
“明玉想让霓裳帮一个忙,可好?”
欢喜的眸光瞬时一黯,原来不过也是目的的赏赐,是自己奢望的多了还是去觊觎一些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王上吩咐的事,霓裳岂有不做之理,即使去死,怕是霓裳也是甘之如饴的呢!”
他轻轻搂住我的肩,把我抱在怀中,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又是没有勇气去怨恨去埋怨,只要他要的,霓裳都会义无反顾的去给。“霓裳,你不这么坚强该有多好…”如果不坚强,到最后也不会伤的体无完肤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才会说痛,也不会已经满身心的疤痕,却笑着说无所谓。
埋在那个怀中,微微的垂上眼帘,眼角却是满足的泪水“王上想要霓裳做什么?”只要能做到,都是甘之如饴。
“各国使臣来访,请爱妃献上一舞而已。”
心突地一痛,为何不是婉诺?为何这样的事不是婉诺?原来他最心疼的女人,最舍不得的女人终究不过是那个白雪素颜的女子,霓裳妖媚,就该是众人玩乐怡情的女子“霓裳遵命,自会替王上分忧。”
献舞那日,大堂之中坐了各种装束的外国使臣,合上眼眸,着了一身妖艳的红色舞艺盈盈而出。
一位身材婀娜妩媚的女子着了一身火红的舞衣款款迈上台,眼角含笑,如若清波,嘴角弯弯勾起,像极了出水而浴的花瓣。火红的舞衣敞露着大半个背部,纤细雪白的手臂蜿蜒而舞,琐碎的裙角扬起,露出性感的双腿,女子赤着脚,及其妖娆的一曲舞蹈醉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自是见过青楼女子的媚,也是见过大家闺秀的真,更是见过小家碧玉的纯,却独独没有讲过这样张扬的没有顾忌的舞蹈,这样大胆张狂的女子。
美艳,性感,高贵。
一曲完毕,我淡漠的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回台后却被云鹰王硬生生的叫住。
“霓裳,过来这里坐”
一位满脸胡子茬的男子拍案大笑,朝着龙椅上的云鹰王满脸羡慕之色“早就听闻云鹰王国美女无数,舞技一绝,今日一见,着实让夏某开了眼界,如此绝色的女子,王上是真真的有福气。”
另一位清秀的男子,摸了摸的酒盏,眼神猥琐的盯着女子看“却是,云鹰王,这样的艳福或是羡煞了我们兄弟啊!”
女子绝色,却是妖娆,妖娆到足以虏获任何一名男子的心。这是每一个人心里的真实想法,这样的女子,怕也不过是舞姬而已,万万不会是云鹰王重要的妃子。云鹰王薄情,从未对任何女子动情,这是四海八荒都知晓的事情。
只见云鹰王含眸而笑,搂紧怀中火辣的女子,举起酒杯“若是几位使臣喜欢,明玉赠与几人欢乐又有何妨?”
一句话,碎了满腔的心,生疼生疼,咬着唇却是不得不强颜欢笑“既然王上发话,霓裳定会伺候好几位大人!”
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一紧,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满脸胡茬的俄男子高声大笑“云鹰王此话当真?”
我心里极力的期待着,刚刚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却不曾想,那样薄情的话他究竟是如何开的口,他是如何忍得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