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总算想开了。”轻轻的把手中的膏药轻轻的涂在伤疤上,凉凉的,像一股风吹在骨头中一般。
铃儿高兴的性格孩子,铃儿早就说过,家中有这治愈疤痕的秘方,姐姐这么深度的疤痕是没有问题的,当初心如死灰,便也没有像恢复这祸国祸民的容颜,但看着婉诺趾高气扬的样子,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看着镜中飞速愈合的伤疤,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是什么秘方?再好的药也没有这样的速度与疗效,铃儿只是淡淡一笑。
“姐姐,只需要保护好自己,铃儿能帮的忙也只有如此而已。”
“铃儿,你当真只是一个婢女吗”那一瞬间我不禁有些怀疑,她要做的事,便没有不成功的。末末给自己吃的蛇尾肉便也是铃儿弄来的,还有那首荡气回肠的凌霄赋,便也是铃儿所教,我真怀疑,还有什么她不会的事情。
“铃儿确实只是姐姐的婢女,生生世世。”铃儿淡漠的样子狡猾的勾起嘴角,看着不禁觉得好笑,定了定神,再看向镜中,不可思议的一脸恐怖狰狞的疤痕全然没了踪迹,手指轻轻的抚上脸颊,平滑如初。
“铃儿,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我笑道,斜挑面容冷傲的铃儿。
“真真正正了不起的人是姐姐,永远都不会改变。”铃儿放下手中的药,温温一笑,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从未有过的神秘。
看着镜中的自己妖娆美艳,性感勾魂,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婉诺,欠我的,你总是要还清楚的。
你欠我的末末,我定要你比死还痛苦,你给予我的伤害,我定要加倍的奉还回去。
手指摸向一件火红绣着妖艳的牡丹花的长裙,淡淡一笑,霓裳永远都不可能会输,霓裳永远都不可能会倒下。
“铃儿,帮我告诉宁琅,我怀了他的孩子!希望可以见一见他!”
“是!”
三日后。
在铃儿的陪同下,趁着早朝风风火火的迈进婉诺的别苑。
婉诺看见面容恢复当初的女子,一怔“霓裳,你的脸居然好了?”
扬起袍子,潇洒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清茶,挑眉淡笑“你很希望我这辈子都是个丑八怪吗?”
“是,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放下茶盏,不禁嗤笑,好笑的而看着满面通红的女子“婉诺,我一直不懂,霓裳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你怎样对我倒也无妨,只是可惜了末末为我不平,平白糟蹋了性命!”
“她是活该!”婉诺一身紫色的裙子高贵至极,却是衬不出那倾城的容颜丝毫高贵的气质,像极了因为妒忌失去了理智的妒妇。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扬在婉诺的脸上,一只硕大的巴掌印,泛着青紫的颜色隐隐的浮了上来,婉诺红着眼圈看着始终挂着淡笑的女子“霓裳,你居然敢打我?你活够了么?别以为你恢复了这张脸就又可以肆无忌惮,不过是一个妓女,你有什么资格!”
我挑眉一笑,低低的垂下眼眸“婉诺,你知道的,有我霓裳不想做的事,却万万没有我霓裳不敢做的事!”
婉诺戏谑一笑,绝美的容颜浮上一丝玩味“你敢做什么?敢一夜侍奉几个男子吗?也不知那晚你过的逍遥不逍遥呢!你还敢带着满脸的疤出去见人,对了,还敢凭着这张狐媚的脸去勾引侍卫浅风。”
我寒着脸,身体发冷的而看着婉诺。
“霓裳,你以为王上心里有你吗?我不过说了一句你是最适合伺候使臣的人选,王上就准了,想想你可真够悲哀的,身为娘娘却要伺候臣子,真是荣幸啊!”
“婉诺,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末末也是我示意浅风杀的,你能怎么样?你有本事为她报仇吗?我想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我冷眉的看着婉诺,坐在椅子上一手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真像一个用力杀了她,真像一个用力捏碎这张看似清纯无害的容颜。
婉诺娇美的容颜浮上一抹惧色,嘴唇发白,颤抖身子着盯着面前的女子“你要做什么?”
捏了一个茶盏,握在手心里,淡淡一笑“自然是要讨回一些我失去的东西”说完门外走进来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面容含笑,身后跟着几位粗犷的男子,敞着胸膛。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倒是健康的很。
婉诺吓得大吼“霓裳你放肆,你要是敢对我做些什么,王上他会杀了你!他会杀了你!”
一个用力捏碎手中的玉质茶盏,血水顺着手心留下,慢慢的站起身子,走进婉诺,婉诺吓得退到墙角,脸色发白的样子像极了一朵被风雨打过的花朵,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一般“婉诺,我尝过的痛,我要你一遍一遍,一个一个的都尝个遍!我要把末末的死让你用最绝望的泪水去祭祀!”
婉诺倔强的咬着唇,扬着头看着霓裳“霓裳,我不信你敢做什么!”
我摇头无奈一笑,手指抬起婉诺的下颚,眼神冰冷“我自然不能做什么,而是这些汉子能对你做些什么?像你这样国色生香的女子,怕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碰过呢,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说完掩嘴一笑,妖媚的容颜挂着如此的笑,显得越发的妖艳。
“霓裳你敢!”婉诺双腿一软,牵强支撑着体重,我挑眉,看着面无声色的婉诺“霓裳,除非你们都不想活了,你们敢,王上会灭了你们九族!”
领头的俊美男子咯咯一笑,望向一身火红的女子撇了撇嘴“霓裳,你还真是阴险,跟你比,我宁琅还是逊色很多。”
我不屑的挽起嘴角“婉诺,你还真天真,我们怎么会让王上知道呢,我们也是在乎这条低贱的生命的。除非你,去可怜兮兮的告诉王上,你被一群男人给玷污了,被一群男人给糟蹋了!呵呵…你猜,他会怎么想?那样,怕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别想活了,但是,他会不会从此碰都不会再碰你一下?他会不会觉得你脏?会不会看你一眼都嫌得恶心?”
一句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的刺在婉诺的心上,泪水决堤而下,颓废无力的蹲在地上,嘴唇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对了,要是不小心怀上了孩子,怕是王上会以为你婉诺为他诞下了龙子呢,你该高兴不是!”
一声冷笑,甩开衣袖,渡步走向宁琅,婉诺,若不是你夺走了霓裳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我又怎么会,若不是你要我最爱的男人一遍遍把我伤害到绝望我又怎么会,若不是你害死我最亲的末末我又怎么会!
你欠下的,我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走回百花苑,宁琅嬉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摇头的撇撇嘴“霓裳,谁想得罪你,还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我挑眉一笑“你怕我不成?”
“怎会?霓裳还像从前那般美,还给宁琅怀了一个孩子,宁琅怕霓裳作甚?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随我回宁罗国,做我宁将军的夫人?”
我挑眉一笑“自然是等我报了仇之后!”
宁琅一怔,险些滑下手中的茶盏“这还不够吗?”她到底有多阴险与嗜血,到底要把伤害她的人弄到怎般天地才肯善罢甘休呢!
“自然不够,我要她生不如死,一点点的去舔舐自己一遍遍愈合又裂开的伤口,我也要她尝尝,这种被最爱伤害的痛,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霓裳,你的心想必定是用石头做的!”
我一个转身,倚在宁琅的怀中,眯着眼睛,迷离的问“这样的霓裳,宁琅不喜欢吗?”眼如清波,唇如樱桃,似雪肌肤。
男人不是最爱这个的么,尤其是像宁琅这样深爱美人的男子,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又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帮助自己。
宁琅豪爽一笑“如此美人,不喜欢的是十足的痴傻!”
“那宁琅还不去拖住王上,可是快下早朝了呢!”女子魅惑一笑,扬起了秋日已然颓败的花,美丽的容颜映花了宁琅的眼。
“是是是、”
看着宁琅离去,立刻换上冰冷淡漠的神情,走到庭院,坐在石凳上弯弯的勾起嘴角,拿出明玉赠与自己的萧,吹起铃儿教给自己的凌霄赋。
末末,你在那一方可是孤独吗?
铃儿端上一盘糕点,看着淡然的女子微微一笑“姐姐,我想婉诺这回会安静许多呢!霓裳料到,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告发,因为她婉诺害怕这事情传扬之去坏的不仅仅是名誉,更可能失去的是王上的宠爱,她婉诺赌不起,这个怨恨与不甘只能硬生生的咽在肚子里。
事实正如我猜想的一样,婉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云鹰王明玉,而他,自始至终也不曾知道,如果他有一天知晓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被别人这样欺凌侮辱,他会不会愤怒到崩溃?
宁琅以为云鹰王连霓裳这样美丽优秀的女子都舍得,一个婉诺在他心中自然也算不了什么,无所顾忌的顺了霓裳一个人情,只是举手之劳能获得美人一笑,博得芳心,又算的了什么,此生能得到霓裳这样倾城妖颜的女子,怕是折了多少阳寿都是值得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婉诺在明玉的心中怕是比这个云鹰国都要重要的多。
婉诺看着身上狼藉与潇洒离去的几名男子,满腹的苦水,溃不成低,凌乱的衣衫,被践踏的尊严,所有的一切白那个叫做霓裳的女子剥夺的一无所有。看着桌案一缕缕的熏香,像极了由下而上流出的泪水。霓裳,我好恨,好恨好恨。
明玉来时,已然正午,婉诺无力的扯出一丝笑意。
明玉挑眉弯起嘴角,漫不经心的扫过婉诺的脸“婉诺不开心吗?”
婉诺一怔,随即一笑“王上多心了,王上如此对婉诺的好,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明玉揽过婉诺的腰身,把头深深的埋在那瀑一样的发间,坚强的躯壳一瞬间脱离的干净,在她面前像极了一个需要怜惜与疼爱的孩子“丫头,明玉知道,只有你最好!只要丫头开心,明玉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生别无所求,只要你开心。
婉诺含着泪水,轻轻的搂着云鹰王的肩膀,知道吗?婉诺一直怕,怕有一天王上会离开婉诺,每当看着王上看着霓裳的眼神,心中莫名的害怕,那种眼神中寄予的东西太厚重,也许王上从未发觉,但是婉诺知道,只要婉诺不撰紧王上的手,王上就会远离婉诺而去。婉诺怕,真的怕,王上不再像今时今日这般,义无反顾的装着婉诺一个人。
婉诺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霓裳的作为,把所有的委屈一并的吞到了肚子里。只要她的身边有着云鹰王明玉,怎样都是无所谓。
而明玉,始终追寻着那一道模糊虚幻的影子,从未放弃。
丫头,不管你变成了谁,你始终是明玉的妻子,婉诺,明玉定会掏出满腹的真情,只对你一个人好。
坐在庭院中,看着窸窸窣窣的落叶,心如一汪死水,寂静的可怕,摸着越来越圆挺的肚子,脸上逐渐绽放了微笑。
铃儿说,姐姐越来越美了。
摘了一片即将枯黄落在尘土里的落叶放在手心中,温温一笑“婉诺,我不会放过你!”
宁琅姗姗而来,满面春风,款款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欺身上前,眼神暧昧的看着一身妖艳的女子“霓裳,你到底何时随我回宁罗国,做宁琅的夫人?”手指轻轻挑起似水艳丽女子的娇颜,温温一笑,这个女子是宁琅讲过最动人心魄的女子,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也许是因为那骨子里满满的傲气。
“真的想霓裳做你宁琅的夫人?”我挑眉一笑,弯弯的眉毛像隐藏在山雾中的远黛,性感的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手指轻轻的压下宁琅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俊逸非凡的男子。
“那是自然!莫不是霓裳不想随宁琅走吗?”宁琅含着眸光,喃喃自语,他真的没有自信,面前的女子可以被自己所擒下,她的心太过于强大。
“自然是想的,不过…”我合眸,掩嘴一笑,笑得如清波缓缓流动的溪水。
宁琅剑眉一立“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