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王爷的替身娶了嫣儿嫣儿也没有后悔,这一生当过一次明玉的妻子,无憾了。嫣儿祝福姐姐与王爷,携手一生,恩爱生生世世。
听、炎儿在叫我呢!他再害怕了…”
手中握着明玉递给我的心,心难受的厉害,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
云九说明玉本想等公主醒来,便去收拾那个打算暗害姐姐的人,不想公主刚醒就传来三夫人自杀的消息。
明玉拿着满脸泪水嫣儿的贴身丫头递过来的信,沉默了半响,想了想递给床上的罗雪颜。
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是用错了感情,爱错了人。
如果上天注定了我们去爱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离得去逃,也始终逃不过命里套好的枷锁,待到满身疲惫,繁花落尽,也不过是一场空无。
那个笑着说“姐姐,明王爷对你真好。”那个哭着跪在自己面前说“若嫣儿有姐姐这般姿色,怕王爷爱的就是嫣儿!”的女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的世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最极端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保护好自己。却连她自己都没有保护好!
华若由于炎儿的死伤心过度,就再也没起来过床榻,每日以泪洗面,以药度日,光华娇美的容颜也一日日的暗淡下去,憔悴的不成样子。
嫣儿一死,王府肃静了一段时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云霄鸟依旧吵着要云九做好干娘的本分,王府里的人也对于这些怪人的事,对外人止口不提。
明玉依旧满面春风的装他的正人君子。
只有苏简的日子过的最是煎熬,对云九的满腔热情怎么也传递不过去,这冰山的温度,着实把苏简的心里里外外冻了个透!
明玉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的妻子。
罗雪颜说,若是有一天,我要伤害你呢?
明玉笑得妖娆,春风满面,如果明玉的命对娘子有用,拿去便是!
我满腹柔情,只为你一人,只待你站在云山之端俯视所有苍生的时候,记得有一个叫明玉的男子,倾尽所有的爱过你!
明玉,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为何偏偏把所有都压在一个叫做罗雪颜的女子身上?若是有一日,我不得不用你最喜欢的手染上你的鲜血,你还会不会一如既往,满面柔情的说,娘子喜欢的,明玉都给。
那日傍晚,云九依旧淡淡的陪在自己身边,一如既往。
袁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他从未向我跪下过,即使雪虞十三公主的身份揭晓的那一日。
袁礼意气风发的容姿,憔悴却依旧柔美。
还记得自己对这个男子说过,袁礼,你生的比女子还要美呢,他从不反驳。
“公主,袁礼第一次求公主,回去看看女王吧,怕是她熬不过多少时日了!”袁礼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过,嘴唇紧紧抿着,眼中却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水。
一个是待自己如生母的女王陛下,一个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公主,哪一个都是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肉。
手中的茶杯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上,翠绿翠绿的杯子摔的粉碎,手指也开始颤抖,她,当真熬不过去了吗?
云九也转身跪在我面前,波澜不惊的眸子含水的定定望着我“公主,女王她…一直很挂念你!”
她在挂念我?她在挂念从小就被狠心抛弃在异国他乡的女儿吗?她曾经可是有过那么一丝的不忍吗?
心中对她的恨怎么也抹杀不掉,若是她当真爱着这个女儿,又怎么会十九年的不闻不问,又怎么会忍心让她自己一个人漂泊无依?
我倔强的抿着唇,不说话,心中极力的控制着不该对她有的怜悯与温暖。
“公主,女王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死前可以见您最后一面!”袁礼惨淡的仰起脸,看着这个寡淡的雪虞城的未来。
“她…可是在想我?”控制着心中的波澜,故装淡定的问着地中跪着的两个人,她可是在想这个从小离开身边的女儿吗?
“女王她一直都在惦念着公主!”袁礼不拘的眸子突然染上一丝希望,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如外表那样狠心,只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心里。
别过脸看着窗外开的正艳的花,微微一笑,她在惦念着我,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对吧?
房门外,一道雪白的身影静静的站立着。
明玉忧伤的望着门,一句一句刺痛了他的心。
他一直知道罗雪颜是雪虞城的公主,他一直知道从开始的相遇都是计划好了的,他也知道罗雪颜的目标不过是明玉的一条命,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上了那个薄淡,倔强的女子。
他一直相信着她也爱自己,胜过了全部。
可是她的命,他的命,注定就不该在一起。他愿意去赌,那明玉的命去赌,罗雪颜会为了他放开所有的牵绊。
曾经的誓言万千,可是当真会海枯石烂,不变牵?
她的亲身母亲生死垂危,她又怎么忍心弃之不顾,他又怎么会阻拦!只要她开心,明玉就开心。如果真的没有如果,她不得不选择命运的那一天,明玉也会笑着祝福她,好好的活下去,代替明玉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听着门内的话,明玉明媚一笑,风华绝代,暗淡了世间所有时间,慢慢的转身,静静的离开。
明玉给罗雪颜自由,永远都是!等雪颜累了,倦了,回过头,明玉永远都在。
雪颜要的哪怕是整个烈焰城,明玉都会毫不犹豫的拿着烈焰的整个天下,双手送给明玉的丫头。
这样,雪颜就会开心的,对吗?只要雪颜开心,明玉就无憾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袁礼,眼神哀伤的云九。
“我会随你们回去看看她,就当是给我们的血缘一个完美的交代。”
袁礼一怔,随即释然一笑,云九也是怔怔的看了我半响。
迈进明玉书房看见林萧一个人在,心里忐忑难安“王爷还没回来吗?”
“丫头,又想夫君了?”明玉从书房外款款走来,映着门外耀眼的阳光,他就像是一个从阳光里走出来的仙人,光艳夺目。
“是!妾身一刻见不到夫君,心中便是思念的紧。”我牵强的扯出一丝笑,看着明玉似水的眸子,妖孽的容颜,心中是满满的不舍得。即使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是要回来的,一想到要很久看不见这张脸,心中便难受的厉害。
明玉敞开袍子,一把将我拥入怀中“那为夫明日便辞了朝中的政务,每日每夜都陪着娘子可好?”
林萧苦涩的摇了摇头,悄悄的退下。
看着明玉似笑非笑,妖孽蛊惑的眼神,莞尔一笑,他总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带走自己所有的烦恼与不安,在他的怀中,即使下一刻天塌了下来,也是不怕的,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我知道,我们都活着。
“夫君,我要出一趟远门,也许会有一段时间,你愿意我去吗?”手指抚上明玉性感的薄唇,淡淡一笑。
“雪颜想去就去,夫君怎么会阻拦?若是怕寂寞,夫君可以陪着娘子!”明玉挑起面前女子的下颚,精致绝色的容颜尽收眼底,他要好好的记住这张脸,就算自己忘了所有,也不可以忘记这张脸,也不可以忘记罗雪颜。
“雪颜去看望一个旧人,夫君还是不去的好。”我惨淡一下,对上明玉似水的眸子,微微垂下眼帘。
“听娘子的!”明玉勾起嘴角,微微闭上眼,吻上那个薄薄似蜜的樱唇。
对上明玉冰凉的双唇,心里的泪流了一片,狼藉的不成样子。
我该拿什么来还明玉你对我满世柔情,我该那什么勇气告诉你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我该怎么说出口我需要的是明玉你那风华绝代的一条命?
苏简对明玉说,王爷放心,苏简拼了一身的修为也会保护的雪颜平平安安,定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苏简说,这是我的命!守护罗雪颜是苏简的命,明玉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都懂。
云霄鸟说云九去哪,它就去哪,儿子自然是要跟着娘亲的!
明玉看着这么多人默默的陪在罗雪颜身边保护她,他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即使她不能如她所说一定回来,他也无所谓了,只要知道她安全幸福的活着,他就开心满足了,他要的并不多,只希望那个女子安全幸福的活着。
那日的太阳格外的大,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唯有明玉肃然雪白的一身看的我的心是冰凉冰凉的。
那日我穿的也是一身白色的纱衣,我说,夫君,这样到哪我们的心都在一起。
明玉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说,傻丫头,心永远都在一起,何必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明玉心里只有一个妻子。
那一瞬我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强忍着扯出笑意“夫君,等我回来。”
明玉扯着我的手,掌心的温暖使我的心慢慢安静“丫头,夫君等你回来。”
说好了,一定会回来。
却没有想到,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明玉静静的遥望着离开的马车,好几次都要忍不住跑上去,抓住她的手请求她不要走,看着雪颜依依不舍望着自己的眼神,他的心都碎了!
但是他终究没有,他能给她的并不多,只能给她没有拘束,随心的生活,他尊重她所有的选择。
马车越走越远,明玉那道雪白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了视线,不知道何时,脸上已是泪水纵横。
明玉,等我…
“都这么远了,你还能看见个啥?”云霄鸟飞上马车顶,张望,扑腾着又飞回马车内。
“心都飞回王府了,真不懂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苏简不满的撇撇嘴。
我淡笑不语。
“不喜欢你可以不用跟着!”云九冷冷的朝着苏简说。
苏简嘴巴张了张最后委屈的闭上,眼神极力的控诉云九的霸权主义。
“王爷为什么不去留住王妃?”明王府罗雪颜房中,林萧看着一直明净如玉的男子眉间那道淡淡的忧伤,含着笑,抚摸着房间内每一样雪颜的每件东西。不忍的问,只要明玉站在罗雪颜的面前说,娘子不要丢下明玉,就算罗雪颜在顾忌那层血缘,也会忍不下心决然离开。
“她会回来!”明玉看着林萧,勾起眼角,笑的魅惑。他一直相信她!
马车哒哒的走了几个时辰,突然停下。
掀开车帘,看见路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袁礼,一身红衣被风吹的仿若在跳舞一般,随意潇洒的容颜淡淡的在笑。
明玉,我爱你,不管海枯石烂都不会改变,你呢?不管多久都会一如既往的不会改变吗?
明玉,烈焰城的明王爷,生下来以惊人的绝色容貌赢的满城的赞誉,传言里说说,天下绝色,烈焰有明玉,雪虞有十三。
明玉出生那日,整个皇宫七彩霞光,秋天败落的花瞬时间重放光彩,一朵朵娇艳的能滴出水来一般。那时,正逢烈焰与邻国纷争不断,明玉的降生便带来了边关战役大胜。烈焰的百姓都说,明玉是上天赐给烈焰城的战神。
明玉十岁封王,十五岁便上阵杀敌。
从明玉披甲的那一日,烈焰就没有打过败仗,烈焰皇许给明玉的东西比几座皇城还要多。
雪虞城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城,烈焰的撅起无遗就成了心中大患。
索幸,雪虞城不久便诞下一位才貌双绝的公主,但对外人却守口如瓶。
二十几年来,烈焰城始终没有对雪虞讨伐,即使羽翼足够丰满,但还是不敢与雪虞抗衡,他们在等,在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吞并所有城池。
而明玉,只是一支杀伐的剑而已。
若是明玉想,整个天下都是明玉的。但是他从不把那些放在心上过。
他在儿时便做过一个美丽的梦,在梦里,他看见一身红衣的一个女子手执一雪花银剑,散着殷红的光,英姿飒爽的看着自己,眉间尽是不屑的的冷笑,他从没遇到过如此肆意张狂的女子,他一直以为她定是来自某一方的女战神。
所以他在战场上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只为了真的能遇到那个张狂的一身红衣看不清相貌的女子。
他还梦见过,那个一身火红的女子,手执雪花银剑,杀开一路的人群,肆意的站在风里,风扬起她的发,诡异的漂亮。
还梦见那个女子在自己对面跳舞,她的舞姿像盘旋在空中的花瓣,美妙的暗淡了所有的光华。
他一直在寻找,他以为遇到她的时候她一定是站在战场上,一身火红的铠甲,手中扬着剑,不屑的向自己挑战。
原来他一直都错了。